“還有這麼大的鬆塔,這沒差了,真是一個藥戶。”
王存業一看到鬆塔,立時就信了,這東西騙不了人,現在的鬆塔沒人花錢收,山裡人不會為了鬆塔去山頂冒險的,肯定是奔著采藥去的。
“是藥戶,我們還碰見金絲猴了。它們從山頂下來找阿淩……”王素素眉飛色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們這一趟,還真沒白出去啊。我和你嫂子聽了,這心裡也怪癢癢的。”王慶文樂嗬嗬的說道。
“那明年咱們一塊去,趕一趕那啥藥王會。”
陳淩沒啥說的,去唄,在他眼裡最重要的是親人好友,彆的都不叫事,有事也能擱一擱。
“好,行,明年咱們趕藥王會。”
“端陽和重陽,總有一個能趕上,哈哈哈。”
說著笑著,陳淩打開了蕎麥蜜,讓他們品嘗,這帶著腳臭味兒的奇異蜂蜜,讓人既皺眉也驚訝歡笑,一家人坐在一起又是一陣熱鬨。
……
雨下了一天一夜。
還好往後的兩天是晴天,秋收也緊隨而至。
秋收的時節,家家戶戶忙活的腳不沾地,不過忙也就忙個十來天。
等收了花生玉米大豆等農作物,再將莊稼杆子放掉,種上小麥,莊稼戶將迎來漫長的一段農閒。
這幾天村裡都在忙活,隻有陳淩幫了幾家掰完包穀,就閒著沒事乾了。
每天不是牽著牛羊到處晃悠,就是帶著兩條狗在田埂上閒逛。
哪個人家裡掰包穀,或者砍玉米杆子,他就帶著狗慢悠悠的晃過去。
等包米地裡的兔子、野雞之類被驚擾,飛奔出來,就是兩隻狗出動的時候,一逮一個準,一逮一個準,半天時間,就是大豐收。
哪怕是野雞會飛,也逃不過它們的追捕。
這野雞雖然會飛,但是秋天大多是成群的,好幾隻湊在一起。
成群的野雞膽子大,它們雞多勢眾,就算受到了驚嚇也不會立刻飛起來逃跑。
而是先會悶著腦袋,鑽進草叢之中,在茂盛的草叢中發足狂奔,借助環境優勢,它們很快就能甩脫敵人。
野雞能飛能跑,跑起來也是賊快的。
就算不飛,光靠跑,一般的狗也追不上它們,因為在莊稼地裡,藤亂草深,狗跑不過它們,除非換成剛種上麥子的麥田,狗才能放開了去追。
不過這個對黑娃和小金來說,不是個事,跑進莊稼地,鑽進草裡,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擒回來了。
每當到了這種時候,是在誰家地裡跑出來的,野雞也好,野兔也好,陳淩就會給人分上兩隻。
把對方哄得高高興興的,他自己呢,也收獲不小。
都是賣雞蛋的時候順便就給處理了,家裡就算留著吃的,也沒留幾隻。
幾天下來,這些野雞和兔子就能在集上賣不少錢。
除此之外,大雁也像往年一樣陸續趕來,不斷在水庫和山中湖之間來回飛,陳淩時不時的還拿槍去打雁。
狗也追,槍也打,自然不會沒有收獲,自從開始秋收以來,陳淩家的鐵鍋燉大雁都已經連吃了好幾頓。
讓村民們很是豔羨。
甚至很多人養了狗的,家裡有母狗的,見到這情形,忍不住準備秋收後,就找陳淩家黑娃配狗呢。
有兩條好狗,彆的也不要求太多,起碼能像陳淩這樣吧,攆攆兔子,擒兩隻野雞,這家夥,活得多滋潤啊。
……
掰包穀、砍倒杆子,田野也變得空曠起來。
山裡的空氣好,在晴朗的秋日,藍天白雲相映,站在高坡上放眼望去,整個山溝的景色就儘收眼底。
村裡徹底忙活完了,田野沒了莊稼的遮擋,大舅哥一家也送走了,陳淩就和老丈人提著桶,拿著長竹竿上山找蜂蜜去。
釀酒用了點,王慶文一家帶走了一點,家裡蜂蜜沒多少了。
另外,也是給老丈人出來放鬆心情的。
俗話說,遠的香近的臭,老頭沒見兩個小孫子的時候想念的厲害,結果兩個小家夥過來了,才玩了七八天就煩得不行了。
典型的見不到了想,見到了嫌嚷。
煩了幾天,今天可得跟著陳淩出來透透氣,帶著狗到山上玩玩,收幾個蜂窩,放鬆一下心情。
說是收蜂窩,實際上,陳淩知道老頭是想著來山裡轉轉,采點草藥的。
前些天給他講了老邢那些人的事,他又坐不住了。
最近嘛,也快步入深秋了,藥材也就是采點野菊花,挖點葛根和野山藥,彆的沒啥。
野獸太多,深山也不去。
翁婿兩人往西山上走著,沒有走多遠,小黃狗就汪汪叫起來,向前方溪流的方向跑過去。
小黃狗愛玩,整天一驚一乍的,就不如黑娃小金靈性,兩人也就沒管它。
今天就是帶它上山來玩的,黑娃小金就留在農莊看家。
反正他們帶了槍和鋼叉啥的,就在外圍轉轉,也不去遠處。
這就足夠應付了。
哪知道小黃狗在前邊叫個不停,同時還有一陣嘎嘎嘎的叫聲傳來,叫聲帶著驚慌和恐懼。
飯團探書
“這動靜是大雁吧?”
陳淩耳朵一動,心想這倒黴孩子還長本事了,能逮到大雁了不成。
老丈人皺著眉頭聽了聽,“應該是吧,我聽著也像。”
兩人走過去一看,小黃狗正機警的盯著溪流旁的草叢嗚嗚低吼。
或許察覺到有人過來,草叢裡一陣劇烈的撲騰,羽毛都飛出來了。
陳淩藝高人膽大,扒開高大茂盛的野草一看,頓時愣了一下,這哪裡是大雁啊,這分明是一隻丹頂鶴嘛。
紅腦門,細長的黑脖子,潔白的羽毛,一雙竹竿一樣的大長腿。
王存業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之後,更是一聲大叫:“日他奶奶的,這是仙鶴啊。”
說著氣急敗壞的給了小黃狗一巴掌:“你咋逮了隻仙鶴哩?”
“咦,不對,這仙鶴傷到腿了,飛不起來了。”
隻見這丹頂鶴的腿被一個套子給套住了,也不知道誰把套子下在這邊的,丹頂鶴的翅膀也在掙紮中受了傷,潔白的翅膀都給染紅了。
“是受傷了,不過這裡有彆的情況,爹,咱們還是先把這仙鶴帶回去上點藥吧。找蜂窩的事,過兩天再來。”
陳淩盯著水流不遠處的濕泥地上的印記,心裡說不上該高興還是無奈。
“咋了?有啥事麼,找個蜂窩,還要過兩天再來?”
“嗯,你看,這邊的豹子腳印兒很明顯,很新鮮,是熱蹤,這豹子肯定還沒回它的深山老林,就一直在近處活動呢,咱們人少的時候還是彆上山來了。”
陳淩指著濕泥地上的一溜兒梅花腳印說道,那腳印兒,與一串大而分散的鳥爪子印兒交錯而過,異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