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確定懷孕之後,才不過三天,王存業和高秀蘭就從風雷鎮趕了過來。
二老那叫一個高興啊。
女婿家裡人丁本來就少,還是得多多努力生娃呀。
把這個家得搗騰的熱熱鬨鬨的,這以後日子才夠紅火,兒孫才興旺。
老丈人和丈母娘再次趕來,平日幫忙帶帶娃,乾點農活,以及處理些農莊雜七雜八的事。
陳淩一下子就輕鬆不少。
也有時間放馬遛狗了,也有時間跑山了。
他還琢磨著,過些天就帶著觀賞魚去市裡走一趟,試試價格如何。
春雨貴如油。
今年的春雨讓人等的望眼欲穿,今天終於是下起來了。
春雨如牛毛、如細針,清清涼涼,晶瑩剔透。
廣袤的田野上飛舞著密密的牛毛細雨,白茫茫一片。
如煙、如霧、如塵。
纏纏綿綿,像是扯不儘的銀絲,鋪天蓋地的下了下來。
在大大小小的水窪中,不時漾起一道道細細的波紋、一圈圈淡淡的漣漪。
纏綿的春雨中,農莊的家禽與牲口歡快起來。
大鵝、鴨子紛紛張開翅膀,嘎嘎叫著,轉著圈圈迎接春雨的洗禮。
一眾土雞也不斷抖著羽毛,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
羊圈的羊,牲口棚的騾馬也早就迫不及待的叫起來。
陳淩小兩口見此,擠完羊奶,就把這些家夥們全放了出來,讓它們在果林撒著歡玩鬨,不論是跑是跳,還是在水渠與河溝戲水,都不管它們。
連家裡大狗小狗以及鷂子也都放了出去,讓它們迎接這場春雨的洗禮。
他們自己兩人便抱著兒子在竹林的亭子說些親密的小話,等著王存業和高秀蘭來這邊吃飯。
“呀~”
這時陳淩腿上的睿睿發出一聲高興的叫喊,露出白嫩的小牙,兩個小手張牙舞爪,歡快的衝農莊的方向笑著叫著。
卻是小花貓看到家裡的東西全跑出去了,也試探著跑了出來。
這小玩意兒還沒跑出過這麼遠的距離。
鬼鬼祟祟,小心試探的樣子,讓睿睿覺得很好玩,伸著手就像探過去抓小貓。
這時一陣“汪汪”狗叫傳來,是小狗子們在果林撒著歡驅趕雞鴨。
小花貓聽到了熟悉的叫聲,飛快溜走,跑了過去。
和小狗子們一起去“嗚嗚”的撲咬雞鴨。
哪知把雞鴨們的帶頭大哥惹毛了,幾隻大鵝從水渠裡飛躍上來,帶著雞群鴨群,撲棱著翅膀,對它們一陣猛追猛啄,將這幫調皮搗蛋的小家夥追得落荒而逃。
很快又在蒙蒙細雨中,追趕起叼石頭,撿樹枝的鳥雀來。
“今年這林子裡的鳥比去年還多啊。”
王存業和高秀蘭從細雨中走過來,看到果林周圍的鳥雀竟然在雨中找食、搭巢,再往樹上一看,往林子裡一走,撲棱棱一大群鳥兒從樹上、從枯黃雜亂的草叢之中飛起。
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得數百隻了。
“是挺多,這天才剛暖和起來,你瞧這林子裡,光鳥糞都厚厚一層了。”高秀蘭說道。
兩人走過來,背了兩筐紅薯秧,倒在牲口棚的石槽內,用來喂牲口。
紅薯秧和花生秧這種玩意兒,騾馬都是吃的。
也有曬乾了打碎,摻和點雜七雜八的當飼料的。
看到陳淩兩人跟過來,王存業笑道:“都知道你養了馬,村裡好幾家都讓我跟你娘去弄紅薯秧呢,現在這玩意兒可多啊,趕明兒不下雨了,去開拖拉機拉兩車回來。”
“行啊,馬上也開始壓紅薯了,這玩意兒確實多。”陳淩抱著娃點點頭。
以往山裡人貧困,就是靠著紅薯來活命的,這玩意兒不怎麼挑剔土地,且產量高,能連著種兩三茬,當年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當做主食的。
家家都有的紅薯井就是憑證。
這在當年就是糧窖。
種紅薯,每年正月過完年,就開始育紅薯苗。
陽春三月,開始壓紅薯秧。
土話講是壓紅薯秧。
其實就是“扡插紅薯秧”。
這時候的育苗出來多餘的紅薯秧除了喂雞鴨就是喂牲口,不值錢的。
“嗯,油菜苗也多,地裡長得多了稠了得間苗拔出來一堆堆的,那也沒人要的,雞鴨可吃不完。”王素素跟著說道。
這個也不必去給人要,人家有的自己就丟出來了,田間地頭多得是。
不過多是羊來吃。
羊不挑食。
“嗨,彆老說牲口了,咱們家養的東西總不缺一口吃的,那啥,素素你想吃什麼,今天下雨了,咱們一家子就在家琢磨著做點好吃的吧?”高秀蘭笑眯眯的說道。
這兩天老太太可是每天高興得很,女兒二胎來得這麼快,真好啊。
這時候王存業很煞風景的道:“素素吃啥,用你個老婆子操心嗎?人家兩人想做啥飯就做啥,還用你來多嘴多舌?”
高秀蘭一聽就氣得忍不住想動手,瞪著王存業道:“你不會說話就彆說話。”
眼看老兩口要掐架,王素素連忙說:“爹,娘,阿淩說待會兒去挖筍來著,晌午就用鮮筍炒些菜就行,要不就再燒一條魚。”
王存業自然也是疼愛女兒的,知道女兒愛吃筍,一聽就叫好道:“好,我待會兒跟淩子一起上山挖筍去,咱們這竹林裡的不行啊,今年沒啥筍子。”
陳淩便說:“已經吃過幾次了。爹,你的腿腳陰雨天不舒服,我自己去就行。”
王存業便擺著手笑道:“沒事,沒事,我的腿腳是在家不行,來你們這邊兒剛待了兩天就好了,今早下起雨了,也一點不顯疼,現在腳心還是熱乎的,在家是涼的。”
高秀蘭聞言哼了一聲,“看吧,你爹現在都會裝病了。”
啥叫來到這兒就好了,在家不行,讓女婿村裡的村民聽到還以為他們光想著來女兒這邊享福呢。
“哎呀,你這啥話嘛,我裝病也不至於這樣啊……”
王存業不耐煩的衝老太婆嚷了一句,然後對著陳淩兩人靈活晃了晃病腿。
說來也怪,這條腿在家,每逢陰天雨雪,還真是隱隱作痛,晚上有時候就睡不著。
但是來到這邊,立刻好轉。
想想去年,在這裡大半年時間,這腿也是沒鬨騰過,而且睡覺睡得好,吃飯吃得香。
這讓老頭兒心裡很犯嘀咕,今天來的時候路上就在心裡念叨,難道女婿家真有寶貝鎮宅?
不然咋會有這種咄咄怪事。
老太太沒病沒災,倒是不明顯,以為老頭子是想念兩個女兒和外孫子呢,老想著往這邊來。
聽著二老拌嘴,陳淩微微笑起來,對此他是再清楚不過,這其實就是自家的水源和食物的問題。
原本去年再待幾個月,王存業這條腿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他們兩人年底要回家,自然就差點意思。
不過陳淩也不急。
要是急了,每天喝上洞天小樹上的靈液就可快速恢複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