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果園雖好,但是三年前是荒地,沒有樹林,也沒有知了的生長繁殖條件,所以哪怕陳淩這兩年時間用靈水滋潤呢,那也是稀釋過後的靈水,吸引了許多知了,卻沒法在短時間內孵化出知了猴來。
所以想抓知了猴,這個還是得去外邊找。
“富貴俺這邊也有點事兒……”
王立獻擦著汗從田裡走出來,幾人一同往村裡走著,一邊說話。
“我那大棚不是揭開了嗎?種了兩年,想給它施施肥,拉你家點鵪鶉糞行不?”
陳淩家彆的東西,比如說牛馬羊這些,整天放著,積攢的糞不多。
倒是鵪鶉這東西老亂飛,整天不把它們放出來,全是圈養,加上一年十窩的孵育著,現在規模也不小。
那些鵪鶉糞每天及時清理,堆在菜園子附近,也有老大的一堆了。
王立獻這經常去陳淩家串門的,自然也知道。
“鵪鶉糞啊,我又沒啥用,你全拉走都行,我那都堆好了,現成的。”
陳淩笑笑:“獻哥看來你這今年還是想在大棚種蔬菜啊。”
畢竟棚裡種蘑孤的話可用不著施肥的。
“嗯,俺是想種蔬菜來著,聽博明說去年種蘑孤種的多,好些地方賣不出去,還是蔬菜好,冬天的青菜哪怕在咱們這小縣城也好賣。”
王立獻說起這事,曬的黑紅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再有就是,今年咱們村裡蓋大棚種蔬菜的可不少,俺要是不上點心,不想法把菜種的好一些,不就被人比下去了嗎?”
“哈哈,那倒是那倒是,你可是咱們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帶頭大哥,可不能後來的給超了。”
“啥帶頭大哥,說到帶頭大哥,咱們村咱們鄉裡咱們縣裡該是你才是帶頭大哥才對……現在縣裡聽說你養牛,那家夥今年養牛的有一堆,十來戶的小村子,家家戶戶有黃牛。
誒,對了,俺有件事還沒跟你說,就是村裡以前跟著你養觀賞魚的,現在打算改成在塘裡養點家魚小龍蝦,觀賞魚除了你家,也就趙老爺子兩家養了。”
村裡不養觀賞魚了,改成養彆的水產和小龍蝦這個可以理解,觀賞魚養著還是有點麻煩的。
不過陳淩倒沒想到,趙玉寶兩家子會跟在後邊養,當然了,他們肯定就是玩的。
與王立獻一家子說說笑笑,到了小學這邊分開,陳淩拐了個彎,沿著大堰塘走過去。
一處長滿青草綠樹的土山坡出現在眼前。
這土山坡連綿很長,從村東一直到村西,隻是在村裡這段已經很平緩了。
而且到了春夏之際,草木繁盛,滿是綠意,在炎炎夏日走到這裡,立刻便給人清新涼爽之感。
尤其今年這草坡之前還有了一條小河。
小河對岸的半坡上還多了兩座茅草屋,屋後有幾棵大樹,屋外是籬笆圈起來的小院。
小院子還開墾了兩處菜園,養上了雞鴨。
陳淩站在小河邊,望了望,感覺把村子這個草坡改造的漂亮多了,高興之下,像個半大小子一樣歡呼一聲,往後退了退,而後猛然一個加速,就靈巧的跳過了河對岸。
他這舉動倒是把坡上的人嚇一跳,牛羊也一通亂叫。
“好家夥,我當時誰掉河裡了,淩子你這麼大人還瞎蹦躂啥呢。”
草很深,陳淩也沒看到坡上還坐著人,竟然是老丈人帶著睿睿在這兒放羊呢,
幾個老頭坐在樹蔭下,點著火繩,打著牌,趙玉寶還泡著一壺茶水,那家夥愜意的不得了。
睿睿在旁邊和兩個差不多同齡的小娃子拿著樹枝專心致誌的搗螞蟻窩。
陳淩走過去,咧嘴一笑:“喲,這不是水娃子和玉彬家的小娃兒麼?也會下地跑了啊,會說話了沒?”
“不行嘞,才一歲會說啥話,跟睿睿一比,笨到他姥姥家了。”
老膩歪嗬嗬一笑,嫌棄道。
陳國興緊跟著道:“娃笨也不能怨人家姥姥啊,你這當爺爺的,啥時候能跟富貴家夥食比了,孫子肯定也跟睿睿一樣聰明。”
陳國興是村醫陳國平的兄弟,他們兄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陳國興前些年得過病,這三四年來老得很快。
也就今年受老鱉的影響,大家見到了不少額外收入,氣色才好轉一些。
也有心思跟人拌嘴了。
“對了富貴,我聽他們都說你家的熏料熏了新房,屋裡不來蟲子,你那種熏料能不能也幫我們配點啊?”
趙玉寶給他倒了杯茶,說道:“這茅草屋住著舒服是舒服,就是老招蟲子,每天在屋內都不知道踩死多少隻,鞋底上粘的全是死蟲子,要不是你嶽父給送了兩打火繩,每天晚上點著熏一熏,說不定還往床上爬呢。”
鐘老頭一邊打著牌一邊連著點頭:“是啊是啊,尤其螞蚱和蟋蟀,晚上一見燈光那家夥亂往屋裡飛,白天有小雞小鴨跑著還好一點,晚上雞鴨也得睡覺啊。”
他們兩個設計的這兩個住所,詩情畫意有了,格調也是滿滿的。
但架不住滿坡的半人高的野草,那家夥裡頭的蟲子可不是鬨著玩的。
“這倒也是,我正好準備去山裡挖點藥材,順路也采一點製香料的,驅驅蟲。”
陳淩想了一下,又對王存業道:“爹你那些驅蟲粉的在這地方也不管用嗎?”
“昂,沒用,這草裡多少蟲子,藥粉哪有用啊?我那藥粉是半驅蟲半殺蟲的,殺完蟲沒藥性了,頂不了幾天的,還是得用你那香料好使,點著一燒,蠍子蜈蚣都不敢進屋,彆說潮蟲了。”
王存業打著牌頭也不抬的說道。
鄉下熏房子一般就是艾草和艾蒿,或者用些鬆柏就完事了。
這種能驅蟲,但是效果不那麼明顯,持續時間也短。
陳淩這個香料很讓王存業驚訝,端午拿出來後,熏了熏,到現在還管用呢。
……
農莊不招蟲子,村裡這邊的房子也不招蟲子,時間長了自然家人也會覺得奇怪。
於是陳淩就趁著今年端午,拿了些自己琢磨的香料出來,用來驅蟲。
王存業久跟藥材打交道的,看了看,也沒搞明白他那烏漆嘛黑的是什麼東西。
但確實是好用,味道還挺香,並不刺鼻,熏了熏房子之後,根本不招蟲子的。
“那行吧,那我現在就去山裡逛一圈,摘點草藥配香料。”
“去南山哈,北山西山不要去了。”
“我知道。”
陳淩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就轉身返回。
“誒,彆走啊,先喝兩杯茶,現在還沒九點呢。”
趙玉寶見他這麼急,趕緊攔著。
陳淩擺擺手,又是一步跨河而去:“早點去早點回,現在這時候正好。”
“嘿,這鬨的,來了就走,跟我專門使喚他似的。”
趙玉寶一拍大腿。
王存業拉著他坐下,笑道:“哈哈,你彆管他,他呀,市裡待了七八天,憋壞了,這陣子是閒不住的。”
他經常在家呢也知道,陳淩早想去山裡一趟了。
再者,藥鋪的很多藥材確實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