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軍和丁海東他們也從農莊出來了,趙天霸也終於被驚醒了。
老虎還在吼叫,狗也在狂叫,還夾雜著一聲聲淒涼幽怨的“幼”、“幼”的奇怪叫聲。
“是豺狗子下山來了。”
“豺、豺狗子?有老虎在,還有狗群,它們怎麼敢的?”
眾人不敢相信。
有老虎在這兒,陳淩家狗群還那麼厲害,以這些野獸的聰明與警惕,怎麼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不一樣的,豺狗子膽大包天,報複心還強,彆說不認識這是老虎,就算知道老虎的厲害也敢圍上來。”
老虎數量銳減,多年不出現。
從建國前算起,距今已經五十多年了。
山裡的野獸早就不知道虎大王的風采了。
再加上,這兩天阿福阿壽到處在山裡拉屎撒尿,豺狗子以為這是外來者入侵領地,後來又搶走野豬這個獵物。
先搶地盤,後搶吃的。
實在欺人太甚。
糾集豺群前來報複,實屬再正常不過。
陳淩說這話的時候,狗群已在黑娃小金的帶領下分成兩撥,上去迎戰了。
原來北山上下來一群豺。
西山還有一群。
正離得遠遠的再觀望。
這些家夥的確夠狡猾夠謹慎。
有道是:前狼假寐,蓋以誘敵。
要不是黑娃小金不同一般的狗,提早發現,這一不小心就要腹背受敵了。
狗叫聲。
虎吼聲。
在深夜中回蕩,夜色下,薄薄的霧氣流淌,傳來狗淒慘的嚎叫聲。
陳淩赫然看到,有一隻狗被兩隻豺狗子咬住了脖子,下了死口,好像是二毛。
豺狗子十分狠辣。
帶著一股子死也要咬下對手一塊肉的狠勁兒。
被轉身援助的黑娃咬得皮開肉綻,也死不鬆口,咬住二毛的脖子,讓二毛的慘叫聲越發微弱。
陳淩不禁大怒。
“草你奶奶的。”
大步邁過去,舉槍就打。
“嗷吼。”
剛開一槍,似乎感受到了陳淩的憤怒,阿福阿壽的反應越發激烈狂暴,把籠子拍得哐哐哐的震天響,上麵覆蓋擋雨的雨布也被撓了個稀巴爛。
某一刻,堅固籠子也擋不住它們,直接被撞開了籠門,籠門的鐵門栓也被拍得彎曲變形。
“嗷吼——”
兩隻老虎又是一聲大吼。
齊齊的向躥過牲口圈的圍牆,向陳淩這邊的豺群撲了過來。
剛見過血的兩隻小老虎,再次聞到血腥味,高興的想發瘋。
阿福撲過來之後,大爪子就近按住一隻豺狗子,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氣,用力過猛,一下子把豺狗子的腦袋按在了泥水裡。
血盆大口一個撕咬,豺狗子的頭頸俱碎。
阿壽則是撲到另一隻與狗纏鬥的豺狗子身上,兩隻碩大的前爪,往前一摁,這隻豺狗子直接像是小雞子一樣,軟綿綿的摁趴在地上。
阿壽對著豺狗子的脊背張口一咬,幾乎把豺狗子咬成了半截蝦子。
腰身骨骼全碎,彎曲如大蝦。
能看得出來。
這兩隻未成年虎根本不會打架。
動作很是笨拙,毫無章法。
但那股子威猛與凶狠的氣勢,卻顯露無疑,震懾人心。
也把豺群當場威懾住了。
“猛虎,猛虎,好凶猛的虎。”丁海東喃喃自語。
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見血,到了後半夜就如此凶猛了。
在場的人終於了理解小李兩人的擔憂了。
“天呐,天亮就能回去的,沒想到晚上出意外了。”
小李和馴獸員兩個哭喪著臉,在老虎出籠那一刻就嚇壞了,這事兒鬨的,回去沒法兒交代啊。
出來的時候是乖乖的兩頭未成年虎,回去卻變成兩頭見過血,和山中野獸經過搏殺凶虎了。
這以後還怎麼養?怎麼訓?
這種老虎相當於開了竅了,也就是說有了捕獵、狩獵的意識。
知道活物能吃,會把人和其他動物當成獵物。
隨時會傷人。
而且萬一心情不好,他們這飼養員和馴獸員也不安全啊。
“嗷吼。”
這時又傳來一聲更加憤怒凶狠的咆孝聲。
卻見兩隻老虎見了熱血,直接殺過癮了。
把黑娃這邊的豺群趕跑後,又朝著小金那邊的豺群撲過去。
“砰砰——”
陳淩開槍策應著。
同時打著手勢:“黑娃,小金,帶狗先退開。”
兩隻老虎初次搏殺見血,有點殺紅了眼。
不過它們到底年幼,沒有經驗,即便入虎入羊群一樣沒什麼對手,但還是被狡詐陰狠的豺群傷到了。
一旦受傷,虎的凶性更烈。
原本吃到活物見了血算是開了半扇門,這下算是門全打開了,野性和凶性,開發的徹徹底底。
比它們的父母還要徹底。
“完了,這下全完了。”
聽到兩隻老虎不斷發出怒吼,小李兩人知道,這兩隻老虎從今天起,徹底掰正不過來了。
暑假動物園客流很大,看老虎的很多,全靠兩個未成年的小老虎賣票呢。
大老虎沒心情配合人,和人互動,自然沒小老虎惹人喜歡。
可一旦開葷,小老虎也就不可愛了。
也就是說不但賣不了票了,還成了不穩定因素,這事兒實在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