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又是驢又是母豬的,我看看是哪個壞小子在這兒說我這個老人家的壞話!”
他們正熱鬨著,趙玉寶和老伴兒領著一群娃娃,帶著竹竿麻袋,全副武裝的過來了。
走過來就衝陳淩吹胡子瞪眼睛。
陳淩也不以為意,調笑道:“趙叔,你這文章啥時候寫的,我就整天見你到處溜達玩耍了,不會是找人代筆吧?”
“胡說,我還用代筆?”
趙玉寶聞言更是大怒,拉過六妮兒到身邊:“六妮兒,你告訴你富貴叔,說我最近在乾啥?”
六妮兒先是嘿嘿一笑。
然後挺起小胸脯,大聲說道:“趙老師最近在用牛虻喂雞,我們在河邊抓牛虻的時候,發現了蜻蜓的秘密,趙老師打算再單獨寫一篇文章。
還有,趙老師和鐘老師的菜園子,已經用上苦楝子煮泡的藥水了。
殺蟲很厲害。
最近開始漚糞了。
除完蟲,他還要鑽研怎麼給蔬菜增產。”
“聽到沒,聽到沒,我這都是根據生活經驗寫的文章,沒這份生**驗,誰能代筆?”
趙玉寶瞪了陳淩一眼:“枉我還寫文章誇你呢,你小子沒良心的,就會抹黑我老人家!”
而後轉過頭去和王慶文說話。
端午前後幫陳淩家收麥的時候都見過。
自然也認識。
談笑幾句,等趙玉寶老兩口帶著六妮兒一幫娃娃離開。
王慶文和蘇麗改這才得空有機會仔細去看報紙上的諸多內容。
第一篇就是‘不用農藥驅蟲——山民的智慧’,開頭第一句話就是在講陳淩。
‘南台西北部有個淩雲縣,出了淩雲縣向西北方向走,十幾裡路就是陳王莊,在陳王莊村外西北角的山腳下,有一座奇特的小農莊……’
‘這座奇特的小農莊,有一個奇怪的主人,才不過二十多歲,就在當地頗具傳奇色彩了。’
‘他會打獵,會搞養殖,短短兩年就把農莊搞的有聲有色。’
‘說他會打獵,是他獵狗養的既聰明又厲害,跟隨他打過野豬,鬥過狼群,每次進山都有不菲的收獲。’
‘說他會搞養殖,是他養的雞鴨鵝等家禽,牛馬羊等牲口,魚蝦等水產,都比彆人要好,能賣得好價錢。’
‘據說他從小就愛好這個,現在成為一名獸醫與此不無關係。’
‘我見識過這位年輕人的本事,常喜歡去他的農莊做客。’
‘最近我又驚奇的發現,這位年輕的民間奇人,不僅會打獵會養殖,他還很會種田。’
‘竟琢磨出一種不用農藥就能給蔬菜殺蟲的法子……’
王慶文兩口子湊在一起,漸漸地看得入了神,妹夫那些古怪的奇思妙想和琢磨勁兒他們是見識過的。
就像琢磨的那些吃食。
就像他給自己兄弟倆出主意,做什麼買賣賺錢。
如此種種,之前他們就已經足夠驚歎。
但被趙玉寶寫出來,登在報紙上,現在仔細閱讀,在驚歎之餘,還有一份與有榮焉的激動。
並且越看越是激動。
越看越是心潮澎湃。
握著報紙的手都有些顫抖。
“好啊淩子,真好,以後繼續好好乾,趙老師都在誇獎你了。”
“知道了哥,我平時一直努力著呢。”
陳淩笑嗬嗬的應著,然後放下報紙,拿起鄉郵員給他送來的信,看了起來。
這是去年那位給‘書單’和‘藥用植物學’的筆友的信。
粗略看了一遍,這位老朋友最近也跟身邊的人說起過他,對他的情況有簡單的了解。
這次來信是建議他訂閱一下《國家畜牧雜誌,說是這本雜誌含金量不低,在畜牧領域有較高的地位。
而且還是屬於核心期刊呢。
訂閱是次要的。
這位筆友主要是建議陳淩有空了給《國家畜牧雜誌投投稿,發表幾篇文章試試。
應該會對他有好處。
離家近了,睿睿很著急見到媽媽。
一直扯著陳淩褲腿,往前半傾著身子不斷叫嚷著‘家’‘家’,‘媽媽’‘媽媽’。
不一會兒就哇哇哭了起來。
這臭小子也真是,路上沒哭,快到家了哭得這麼厲害。
所以他們就沒在打麥場這邊停留多久。
趕緊開上拖拉機回家去了。
回到家,睿睿淚眼朦朧的就黏在王素素身邊不肯離開了。
小娃娃沒有什麼時間觀念。
在他們眼裡,這一天一夜是相當漫長的。
何況還是第一次離開媽媽這麼久。
要不是一直有的玩,路上的新鮮玩意也多。
恐怕昨天晚上天一黑,見不到王素素,他就會哭的死去活來了。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不錯了。
兒子一天不在身邊,王素素也很想念,看到小東西委屈巴巴的抱著她,癟著嘴巴抽泣的小模樣,眼睛也忍不住濕潤起來。
“睿睿想媽媽了是吧?走,媽媽帶你出去找小豹子玩。”
睿睿聽此微微抬起頭,還在小聲抽泣,聲音哽咽道:“小,小包紙,凶。”
他拽過小雲豹那又粗又長的尾巴。
小雲豹跟家裡的貓不一樣,不知道這奶娃娃不能惹,可不慣著他。
被弄得不舒服,張牙舞爪的回身就咬。
要不是黑娃小金看護著,就咬到他手上了。
讓他記憶猶新。
“小豹子凶啊,沒事,媽媽跟著你,咱們不怕。”
王素素拉著他小手出去,高秀蘭則為陳淩三人簡單熱了一口飯。
端上來後,有些擔心的對陳淩道:“你們急著回來,也不知道你二哥二嫂得往山上運幾趟貨,今天能不能弄完,這又剛下了大雨,路難走得很……”
這話也不是怪罪誰,老太太也是想家了。
長時間不待在兒子身邊,有點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