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片少有人去的啞巴湖就有的。
縣城周圍的幾條河流七拐八拐的都有連通。
他們這裡有也沒啥奇怪的。
陳淩就想看看這玩意現在數量多不多。
到時候簡單培育一下啥的。
一邊乾活一邊想著事情。
忽聽樓頂的竹瓦上一陣‘劈裡啪啦’的清脆響動。
聲音很是密集。
“咦?又下雨了?”
“不會吧,應該是有風,把樹上的雨水吹下來了。”
“哎,不對,不對,不是雨水,你們聽,有嘎嘎的叫聲,好家夥,居然是落了一群鶴……”
“咦?還是不對,是白鷺?”
現在雨剛停不久,太陽沒出,天空還顯得有些陰沉。
在前院的竹樓樓頂上,站了一排全身或白或青色的大鳥,大概有三四十隻那麼多。
怪不得落在竹瓦上劈裡啪啦跟下雨似的。
這些大鳥不知道是集群了膽子變大了還是咋回事。
沒等眾人議論猜測出一個結果來,就有一隻白色的大鳥,張開翅膀從樓頂上飛下來。
穩穩地停在蓮池一旁,對著岸上眾人來不及收拾的小雜魚開始低頭啄食。
“這就是白鷺,不過應該不是我們附近這邊的……”
陳淩還沒說完,樓頂又有動靜傳來。
撲棱棱……又一隻蒼青色的大鳥扇動翅膀,落了下來,和白色大鳥一樣,猛然照著地上的小雜魚啄食起來。
“這個是青莊,也就是蒼鷺,白鷺和蒼鷺經常混群的,這個應該也不是我們這邊的。”
“是啊,附近的水鳥都怕咱們家狗,不敢來家裡的,這估計和是仙鶴一樣,從遠處飛來,餓了。
王素素附和道。
白鷺與蒼鷺也是有遷徙性的,為了生存會不斷變換場所。
就跟前幾天的丹頂鶴一樣,也會選擇在晚上進行遷徙。
撲棱棱……
就小兩口說這兩句話的工夫,樓頂上的大鳥全下來了。
一個個收了翅膀,大模大樣的,低頭銜食小魚。
吃的高興了還嘎嘎叫兩聲。
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至於遠處的人類,似乎完全被它們忽略掉了。
見到這麼大膽的鳥,家裡的狗都有點傻眼。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驅趕。
而小花貓和那兩窩躲雨的山狸子就彆提了。
平日裡對著果園那些鳥兒耍儘了威風,現在看到這些一米來高的大鳥,就一個個不敢硬氣了。
隻會老老實實的看著這群大鳥撿魚吃,小聲喵喵叫。
倒是那三隻小黃鼠狼依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都敢在村裡撩撥大鵝,這些水鳥自然也不會讓它們退縮。
一竄一跳的像是三隻大黃耗子似的,跑到這群大鳥跟前齜牙咧嘴。
“爸爸,黃黃!”
睿睿眼睛一亮,昨晚給黃鼠狼洗完澡後,睿睿就把它們抱到了小床上。
床頭掛著一玻璃瓶夜光的小魚,懷裡摟著五隻毛茸茸、萌萌噠的黃鼠狼。
舒服得很。
不過黃鼠狼畢竟不是小貓小狗,這些小東西剛開始在睿睿床上來回打滾,嗅來嗅去的,玩的還挺高興的樣子。
但到底性子野,待到半夜就待不住了,一個個溜之大吉。
早晨陳淩下樓的時候看到它們在旁邊房間睿睿的玩具堆上睡大覺呢。
沒想到遇到事了倒是衝的還挺快。
這時,睿睿一喊,群狗頓時反應了過來,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一個個“汪汪汪……”的大叫著朝鳥群撲了過去。
黑娃小金遭過大雁群的圍攻。
對這些水鳥向來是沒啥好感的。
這時候看睿睿在陳淩身旁,就放下小主人帶狗群衝了過去。
那些剛剛還在大模大樣吃魚的水鳥頓時被嚇得‘嘎嘎’叫著張開翅膀慌亂飛起,重新飛到天空中盤旋。
看樣子想要重新找機會落下來。
不過狗在地上打轉,一直汪汪叫著,它們也不敢再下來。
“你們這兒真有意思,啥稀罕事兒都能遇到。”
趙剛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鷺鳥群,嘖嘖歎道。
陳淩一家子笑而不語,這就算稀罕了?有些人參與不上的才更稀罕呢。
比如去年冬天遇到的那山狸子被一群喜鵲追著打,山狸子毛都禿了好幾塊,那群喜鵲還連著幾天早晨晚上的堵在山狸子洞穴外嘎嘎叫,蹦蹦跳跳,跟罵街似的。
又像是在挑釁,讓山狸子出來迎戰。
嚇得那賊溜溜的大胖貓不敢出門,餓了好幾天,餓得都跑到農莊偷饅頭吃,偷菜窖的白菜了。
想想就知道有多慘。
那場麵很多人一輩子見不了一次。
“你啊,要沒事就多來這兒逛逛,你看吧,更稀罕的還在後頭呢。”
王慶文笑嗬嗬的說道。
他說的其實是水庫的大老鱉,雨水多的時候容易見到。
不過好巧不巧的,他說了這話,還真有稀罕的事兒在後頭。
而且就在當天。
上午,他和陳淩兩人發現那群鷺鳥老想著來附近偷魚吃,就一邊清掃農莊的牲口圈和雞舍鴨棚,一邊時不時看看天上,用彈弓衝那些大鳥群射幾下。
大概在剛過十一點的時候,陳寶栓帶著喜子和六妮兒幾個要從這邊上山找蘑孤和地耳朵什麼的,路過的時候跟陳淩打了個招呼。
但還沒過多久,就聽陳寶栓在山上喊了起來,小娃娃們也跟著大喊大叫。
陳淩還以為是出啥事了。
抄起鐵鍬,急忙跑過去。
“咋了寶栓?”
“富貴,富貴你快來,這裡有一個這麼大的鳥窩,樹下還掉著一個蛋嘞。”
陳淩走到跟前,也有點發呆,“好家夥,還真是,這是白鷺搭的窩吧,潦草程度和憨斑鳩的窩比有的一拚。”
隻見這棵大樹上,有一個比碾盤還大的巢穴,鋪開呈淺盤狀,從下往上看是枯樹枝和乾草啥的混在一塊,潦潦草草,像是把幾個喜鵲的窩拆開鋪平了一樣。
“俺不認得,你來看看這蛋是不是白鷺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