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悄悄靠近過去後,就看到在桑樹林的邊緣,一塊寬敞平坦的草地上,兩隻長著漂亮鹿角的大公鹿在抵著角,喘著粗氣,憤怒的鬥在一起。
兩頭公鹿的旁邊。
是一大群母鹿。
它們或是自顧自的吃草,或是歡快的甩動著短小的尾巴,有站立的,有臥著的,靜靜地看熱鬨。
王真真輕輕的撥開灌木叢看了一眼,興奮的眼睛發亮,嘴巴無聲的指著那邊說:“居然真的有梅花鹿在打架。”
陳淩和山貓都是笑著點點頭。
這不是巧合。
並不是說他們一來就遇到,彆人來就遇不到。
而是一旦山裡的鹿群多了。
在這個季節,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的事情。
公鹿相鬥,屢見不鮮。
和野豬一樣。
梅花鹿也是大部分時候是母鹿集群,母鹿帶崽兒。
一年當中,公鹿大部分時候獨居,發情交配時歸群。
這個季節,將近農曆八月了,母鹿逐步開始發情了,它們的氣味飄散出去,就會引得公鹿入群聚集而來,爭奪配偶進行交配。
進而公鹿也會像公野豬一樣,為爭奪交配權而大打出手。
“哐——”
“哐——”
兩隻大公鹿戰鬥正酣,打得難分難解。
這時,陳淩忽然蹭的站起來,大喊一聲:“我靠不對啊,差點忘了我們是帶了老虎來打獵的,還這麼小心翼翼,怎麼能玩痛快?
阿福阿壽,直接給我上。”
他這一聲吼,把整個鹿群嚇得一哆嗦,那些母鹿往這兒瞄了一眼後,更是拔腿就跑。
而兩頭公鹿這時已經打出了火氣。
聽到人聲,還在原地,稍微愣了一瞬。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兩頭斑斕猛虎從陳淩身旁一躍而出,都說下山猛虎、下山猛虎,這老虎的氣勢就是不一般。
一旦認真起來,哪怕是剛從動物園出來的老虎,那股子氣勢也不是山裡的尋常野獸能比的。
奔跑之間,霸氣側漏,自帶一股王者威嚴。
兩頭公鹿直接嚇傻了。
原本陳淩他們和兩隻老虎離鹿群有三十多米的距離。
這時兩隻老虎躥出去後,眨眼就跨越了二十多米,兩頭公鹿這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轉身飛逃。
阿福阿壽一聲虎吼,鍥而不舍的朝鹿群猛追。
“走,追上去。”
陳淩拿著獵槍用力一揮,緊跟著就衝了過去。
山貓和王真真也緊隨其後。
王真真彆看人小,但是在風雷鎮那邊山上長大的,怎會害怕在山上跑?
這會兒一掀草帽,甩著小辮子跑得飛快,跟飛毛腿似的。
追過桑樹林,看到阿福阿壽即將追擊到鹿群了,更是激動得跟在兩人身後大喊大叫。
原來這梅花鹿逃跑的時候,並不是四散而逃,大難臨頭各自飛,它們是成群結隊的跑。
連兩頭還沒入群的大公鹿在逃跑的時候也跟著鹿群。
在山林當中,這麼大規模的鹿群,如此驚慌的逃竄,速度必然不如分開逃命跑得快。
這就造成,它們還沒逃出這座山頭,就被阿福阿壽追了上去。
隻見兩隻老虎一躥一躍之間,山林間的灌木和草叢,根本阻擋不住它們,被它們高大身軀一趟而過。
而且它們比起這些梅花鹿而言,體型要龐大得多。
兩道黃色的身影如狂風一樣。
輕而易舉就超出了這些梅花鹿的一個身位。
阿壽直接探出前爪,撲到一頭母鹿的屁股上,將其翻滾著摁倒在地。
一口就將母鹿的屁股咬得‘癟’了下去。
母鹿前腿跪著,掙紮著想起身逃跑,怎麼也掙不脫,驚慌的叫喚不停。
與此同時,阿福也絲毫不落後,從鹿群側麵追上去,一下咬住一頭大公鹿的脖子,連翻滾都沒翻滾,直接用嘴扯著脖子,一爪子將這大公鹿按翻在地上。
大公鹿無助的叫喚著蹬踹著四條腿。
但是它比母鹿還慘,直接被阿福咬斷了脖子,很快連腿也蹬不動了,直接咽氣。
“好,乾得漂亮!”
陳淩和山貓見此,大聲叫好,鼓掌而讚。
王真真一陣風似的緊隨著跑過來,急切地問:“阿福阿壽有沒有抓到小鹿?”
“沒有小鹿,現在這季節還沒懷上小鹿呢。”
陳淩笑著摸摸小姨子腦袋:“彆著急,改年我肯定給你抓兩隻,你一隻睿睿一隻。”
然後就和山貓上前查看獵物情況。
阿福阿壽見到陳淩過來,就扯著獵物,邁著小碎步,拖到他跟前。
山貓見了就笑:“哈哈,你看這個小阿壽,光急著邀功呢,這母鹿還沒死呢。”
阿壽是咬著母鹿屁股來的,那母鹿的屁股這會兒已經被阿壽咬開花了,慘叫個不停。
“咬這裡,趕緊咬死,給它一個痛快。”
陳淩聽不得這種淒慘的叫聲,指著鹿脖子讓阿壽咬。
阿壽就立刻撲上前,叼住母鹿脖子,一口下去,鹿脖子都彎了,死的不能再死。
山貓蹲下來看了看,“是兩頭老鹿,這公鹿年歲也不小了。”
陳淩點點頭,並不意外。
山裡的豺狼虎豹,殺的就是這些老弱病殘。
它們體力下滑,逃不過捕食者的追擊。
“姐夫,給你刀,該祭拜土地了。”
王真真拿出獵刀,提醒道。
山貓見了露出意外的笑容:“好家夥,真真你這帶的挺齊全嘛,也想跟著你姐夫學打獵啊?”
“那當然了,我在家裡還跟著爹抓蛇呢。”
“瘋丫頭,越說越來勁。”
陳淩彈了她腦殼一下,對山貓道:“不拜土地爺了,老虎是山君,鹿是它們獵的,它們自己吃,不用守咱們人的規矩。”
山貓一愣,隨後明白了陳淩的意思,阿福阿壽以後估計是要養在山裡了。
心裡一時間也是既羨慕,又覺得滿腔熱血,帶虎巡山,帶虎打獵,這護林員當的,真是太太太威風了。
陳淩說完則蹲下來,用刀子割肉喂虎。
同時教阿福阿壽怎麼吃活物,怎麼進食,從哪裡下口吃起來更輕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