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對這個似乎很感興趣。
“哦,這個啊,我還來及沒看呢……素素生老二老三,我心裡跟貓抓一樣,根本沒心思看這些。”
陳淩輕輕一笑,然後把已經不再哭鬨,但眼睛還在望著大拖拉機的臭小子放下來。
“不過肯定是過稿了。”
“過稿了啊,那這個有稿費沒有?”
陳淩一愣:“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突然覺得衣服裡很癢,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脫衣服又是脫鞋的,把裡麵細碎的草葉草莖,還有蟲子往外倒了倒。
沈母已經習慣了陳淩他們的不拘小節,笑道:“以小陳的本事,肯定得有稿費啊。我前天跟朋友打電話還說起來小陳寫文章的事情了,據說這種再找人評比一下,還能領證呢。”
“這麼厲害?”
二嫂郭新萍驚訝道:“不過淩子有獸醫證吧?”
“有啊。”
“不對,不是獸醫證,新萍伱想錯了,人家發的可不是獸醫證,是評級的那個,高級畜牧師還是啥來著,可有用呢。
小陳隻要過了稿,技術再過關的話,就能評級。”
沈母說完。
沈父也滿是讚歎的打趣道:“這麼說,小陳可以做民間科學家哦。”
“素素姐也可以。”沈佳宜連忙不甘落後的說道。
這段時間,他們一家子了解到陳淩的事跡後,也是從開始的驚奇慢慢習以為常,隻是可惜陳淩結婚太早,沒能接受過正規的高等學術教育,又窩在山溝溝裡偏安一隅。
不然就憑他認識的這些人,隻要上進一點,以後也能當個教授的。
他們聊著天。
那邊圍觀大拖拉機打秸稈的人群傳出一陣驚呼。
原來是粉碎機打到了一個兔子洞裡。
有兩隻野兔被當場攪進了粉碎機內,被瞬間絞碎,成了血肉模糊的兩團碎肉。
其中還有一隻小兔子,有半邊身子卡在了機器外邊的縫隙,另外半邊身子,直接不見了。
讓圍觀人群一靜,瞪大眼睛悚然而驚。
“富貴他們說的沒錯,這機器太嚇人了,人要是被攪進去了,肯定拚都拚不全乎。”
“俺,俺有點不敢開了……”
“看你那小膽兒。”
“……”
王聚勝趕緊停下機器,和山貓、王立山一塊跳下來,檢查粉碎機的狀況。
然後拔下來那半邊小兔子,裡麵血刺呼啦的,機器倒是沒壞。
“富貴,俺們不開了,還是換你開吧。”
王聚勝和王立山都擦著汗說道。
“啊?咋不開了,這才打了兩三畝地,這就過夠癮了?”
陳淩奇怪道。
“剛開始過癮,後邊腳踩著油門,有點累得慌,剛才下來還有點抽筋,俺怕一會兒真抽筋了就不好了。”
“俺也是。”
王聚勝和王立山沒了剛開始渾身興奮到顫抖的勁頭。
山貓過來笑著說:“他們第一次開這麼大的農機,激動是激動,不過人也緊張,怕開不好,渾身用力,沒一會兒就累了。”
“好吧。”
陳淩無奈的點點頭,起身喊道:“下邊誰來開?我看看誰想開,讓山貓教你們。”
這下人群就有點猶豫了。
連小娃子們也不哇哇叫了。
是看到那兔子被攪進去後的場麵都有點害怕了。
之前被提醒這東西危險,和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
“富貴,你先開,你先開,俺們都不熟,後邊俺們還是把粉碎機卸下來練熟了再開。”
“就是就是,穩一點好。”
“行吧。”
陳淩點點頭,又看了看身邊仰著小腦袋時刻盯著他的臭小子。
臭小子扯住他褲子,滿臉期盼道:“爸爸,車車,睿睿乖。”
“你還乖?……”
陳淩哼的笑了,“算了,嫂子,你把綁帶拿過來,我把他綁我懷裡得了。”
然後陳淩就抱著這小東西,坐到大拖拉機的駕駛位上,把他用綁帶結結實實的綁在自己的身前。
繼續開動機器,嗡嗡嗡的在農田裡粉碎秸稈。
小奶娃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在這麼高大的機器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排排完好的秸稈被粉碎掉,他直接興奮的吱哇亂叫。
村裡的娃子們見狀,眼神又逐漸活絡起來。
隻是家長們有點被嚇到了,不讓他們再靠前。
連輪到他們自家使用農機的時候,也得是讓陳淩和山貓他們來代勞。
有了農機粉碎秸稈這是一樁大好事。
但有大機械也並不是想想的那麼快,機器開過去唰唰唰的完成了。
在他們這還算平坦的山地上,五畝地的秸稈粉碎掉,需要花一個小時左右。
陳淩家二十畝地,就算快了點,也得四個小時呢,忙活半天才行。
這也就是陳淩。
其他人不熟悉的話,身體也不如陳淩變態,開這個農機是很耗神很耗精力的,半天時間就累得不行了。
一人頂不住的話,還得輪流來。
而且得慢慢熟悉適應了才行。
一天時間下來,弄到了天黑,村民們對這農機也不再那麼畏懼。
一些膽子大的,在車上跟了陳淩幾次,觀摩了一下,就再次搶著要開。
倒是再次熱鬨起來。
……
次日,農曆八月二十三,隔天就是縣城的廟會。
陳淩把王素素娘三個從縣醫院接了回來。
打秸稈這個事情,很多人家承了陳淩的情,也紛紛跟著王立獻、王聚勝這些人來幫忙。
把農莊的房間收拾好,也把陳淩家在村裡的院子弄好。
而村裡呢,也請來了碑匠,在大隊上的大院裡也弄起了石碑。
在村外農田轟隆隆的農機響聲之中,石碑上刻上了陳小二、趙玉寶等人的名字。
於幾幾年多少多少日,為村裡添了先進的大農機……
村裡的秋收熱火朝天,陳淩家新添了老二老三也是其樂融融。
不過在農曆八月二十四縣城廟會這天,很多人家接待親戚的時候,都在議論這些天街上議論的一件事。
說是陳王莊的陳富貴養小老婆,一個是計生辦的領導,一個是中學老師,一個是京城的,都是男人不在家,偷偷懷了陳淩孩子之類的。
還有說陳富貴會訓狗訓鷹,用這個乾壞事,讓老鷹飛進彆人家裡,偷人家錢,在市裡偷了好多金銀寶貝,家裡才有錢的。
王八城那邊好幾個村裡的人,就讓他家的鷹抓傷過,說他能騎著鷹飛到彆人家裡。
他那之前老虎也是吃人的老虎,養在市裡的大院子裡,給他看家護院,不然那麼多寶貝,一般的東西看不住,就是得老虎才行。
總之,一個廟會過去,關於陳淩的各個謠言就傳開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陳淩聽到後都懵了,洗著老二老三的屎尿布道:“我啥時候這麼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