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中午回去晚了,你嬸嬸又要說了。”
陳淩一把抱起睿睿,催促著兩個小家夥,山中湖近在眼前了。
雖說入秋後水位在不斷下降,但山中湖作為深水湖,水位降得並沒有太過明顯,甚至相比於水庫,這裡對於候鳥來說,遠離大片人煙。
是一處很好的落腳點。
所以在這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的秋季上午,遠處的水麵還是聚集了大量的候鳥。
一出林子就能聽到各種嘎嘎叫聲傳來。
“哇,好多鳥,好多鳥啊。”
兩個小家夥眼睛一瞬間瞪大,“叔叔你看,湖水還在閃光呢,這裡太漂亮太漂亮了。”
說完就雙手放在嘴邊用力的哇哇放聲大喊。
睿睿也跟著一通瞎叫。
然後陳淩放他下來,三個就圍著湖邊高興的撒歡亂跑。
“叔叔,我們看到丹頂鶴了,好高,好大啊。”
“哇,它們居然朝咱們走過來了。”
現在逗留在巢穴附近的丹頂鶴有四隻。
其中有兩隻看到他們,直接就邁著大長腿從蘆葦蕩裡走了過來。
一點也不怕生。
緊跟著還有幾隻奇怪的鳥在它們身後跟著。
“快過來,快過來,隔三差五去我家偷吃魚,彆以為我不知道,快過來給孩子們摸摸。”
陳淩衝兩隻大鳥招招手,然後給兩個孩子介紹:“這就是你們照片上看到的那兩隻丹頂鶴了,它們是六隻丹頂鶴裡最大的,現在都快有一米七了。”
說著,兩隻大鳥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兩個孩子都有些震驚的看著這麼漂亮,還這麼高大的鳥兒。
丹頂鶴最高也就一米五、一米六,超過一米六的實屬少見。
這兩隻大家夥往小孩子跟前一站,那壓迫感就彆提了,直接拉滿。
睿睿經常見,不以為意。
小胖子和小栗子簡直就是呆住了一樣,齊齊仰頭看著兩隻大鳥。
陳淩瞧著這一幕有趣極了,就悄摸摸的從洞天掏出照相機抓拍下來。
“來,摸摸吧,你們瞧這大翅膀,扇起來,跟刮風似的。”
陳淩掐著兩個賊兮兮的大鳥的脖子,也不管它們嘎嘎叫著反抗,把它們按的撅著屁股俯臥下來,讓三個孩子玩了個夠。
摸完陳淩還給了它們兩巴掌:“吃了我家那麼多魚,摸摸都不讓?這不情不願的。”
把三個孩子逗得哈哈笑。
然後他們才注意到兩個丹頂鶴身後的幾隻怪鳥,個子也很大,像是大白鷺一樣,但是又比白鷺毛色黯淡,不如白鷺的羽毛那麼潔白如雪,身上還有不少草褐色的斑紋,有個一米出頭那麼高。
在幾米遠踱著步,探頭探腦的不太敢上前。
“叔叔,這是什麼鶴,長得好奇怪啊。”
“對,好醜。”
“哈哈,這就是你們想見的小鶴了。”
陳淩哈哈笑起來。
看到兩個孩子一下子愣住,不敢相信的樣子,頓時笑的更歡。
“叔叔你騙人,故意逗我們玩是不是,哪有小鶴這麼大?”
“就是,這都是大鶴了,而且也不是丹頂鶴,它們很醜,丹頂鶴很漂亮。”
陳淩隻好耐心的解釋道:“這真的是丹頂鶴的幼鳥……”
然後給他們科普,說丹頂鶴是早成鳥,出殼後長得賊快,兩個月就能長成這個樣子,不然長得慢了,在野外會被吃掉。
還告訴他們,那小麂子幼崽也是這樣。
彆看現在跟小貓崽子似的,兩個多月就能長成接近它媽那麼大了。
雖然說它媽也不大,但的的確確代表它們長到了成體的地步,有了自保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們要看真正的小鶴是不是還要等明年呢?”
“對,明年春天可以,五一節過來吧,到時候一準能看到。”
“好,現在我們看不到真正的小鶴,但是可以和小麂子玩,按叔叔說的,小麂子沒幾天就能出來跑了,是不是呢?”
陳淩連連點頭,小麂崽子還沒斷奶的時候是不會跑太遠的,但沒關係,它媽都才小羊羔大小,牲口圈那麼大,在裡邊可以放開了讓孩子們玩耍喂食。
跟丹頂鶴玩耍一陣,雖說沒看到小鶴最可愛的時候,但在陳淩的幫助下,兩個小家夥不僅摸了丹頂鶴,還騎上去試了試,也算過足了癮。
然後就在陳淩的帶領下,去竹林挖竹鼠去了。
挖竹鼠比在野地裡挖老鼠要省事的多,主要是這兩年竹鼠太多了,極其好挖。
隻要找準竹子生長異常的地方,就有多個洞穴,幾乎就是一挖一個準。
胖乎乎的小東西被挖出來之後,那可愛程度,是比小鬆鼠也不遑多讓。
兩大一小是越抓越開心。
今年的山裡,確確實實是各種野獸禽類層出不窮。
多到了什麼地步呢?
野雞亂跑、野兔亂竄這都是小意思了。
陳淩帶孩子們挖完竹鼠,穿過竹林,去西山上找王真真他們的時候,甚至就看到獸道上有鹿跟獾子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當然,見了人,它們會跑得很快。
但這可是白天,一般這些野物聽到腳步聲聽到人的說話聲,早就跑遠了,哪裡會輕易露麵。
怪不得那些進山采摘野果的都帶槍呢。
除了防身,也是順帶打打獵物。
碰到了不抓,那多可惜。
王真真他們那幫皮猴子,是尾隨在一些村民後麵進山的。
而且西山上村民采摘野果並不是在山上一待就是大半天,而是來來往往,不斷在往山下運呢。
所以他們也不怕野獸,大人們也不說他們。
就待著野猴子禍害。
一邊玩一邊走,就走得很慢。
陳淩很快就聽到他們在林子裡的說話聲,這會兒小胖子跟小栗子快走不動了,陳淩就把睿睿放進背後的筐子裡,肩膀上一邊一個扛著他們找了過去。
“姐夫,你來了正好,我們打野猴子遇到怪事了。”
找過去的時候,王真真正脖子裡挎著彈弓,跟個女土匪頭子一樣,帶著規模‘龐大’的娃娃隊在一處石頭溝附近徘徊。
“怎麼,是不是打猴子碰上黃喉貂了?按說那玩意兒白天一般在深處的,不咋往外邊走。”
陳淩一邊說一邊把孩子們放下來,走過去。
“不是,姐夫你這陣子就知道黃喉貂,山裡怪東西多著哩。”
“富貴叔你看看這野雞,俺們撿了好幾隻了,都是被吸了血,吸完就丟在草裡不管了,光吸血也不吃肉。”
“啥?光吸血不吃肉?”
陳淩第一個反應是黃鼠狼乾的,但是……這些娃子們又不是傻子,誰沒見過黃鼠狼?誰家沒出過雞被黃鼠狼掐了脖子的事?
都知道,都見過,而且很熟悉。
小娃子們甚至知道,咬雞脖子和雞腦袋的是黃鼠狼,咬雞屁股的是野貓和山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