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自己也覺得今天自家這大雁肉比往常做得大多數菜都要好吃,也是個猛吃不停。
“等等吧,滿月酒這事兒吧,不行就入冬再說,我這邊朋友多。”
陳淩說著舉起酒杯“來,端一個吧,今天菜好吃,光顧著吃了。”
“好,富貴發話了,端一個。”
大家就都舉杯,直接乾了一盅酒。
結果,一盅酒下肚,好多人發現草率了。
尤其陳玉彬三四個小年輕,一下子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嘶……哈,富貴叔你這苞穀酒,勁兒也忒大了。”
“對,勁太大了,還是慢點來,慢點來好……”
“哈哈,沒事,慢慢喝就慢慢喝,我家這酒其實不上頭。”
陳淩哈哈一笑。
山裡人喜歡自家釀的苞穀酒,這種酒一般度數會稍微大一點。
不過嘛,他這酒是在老丈人一邊教一邊釀的,那還是去年第一次半學習半試驗的。
但出來的酒挺不錯。
反倒是後邊手熟了,釀的苞穀酒,倒都不如這第一次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
可以說是新手手旺,也可以說新手保護期。
不過不管咋說,他家的酒勁足,還真是一點不上頭。
王立獻和王聚勝都知道這回事,就順著陳淩的話一陣點頭。
“放心喝,你們富貴叔釀的這苞穀酒真沒事,連俺家三女婿那麵團性子也敢喝兩杯。”
王立獻說的這是小綿羊了。
大夥一聽,果然膽氣又上來了。
一邊吃著,喝著,陳淩帶來的魚,生吃說是不如大雁肉香,但是最快吃完的。
調的那個料汁,酸香酸香,蘸魚肉,很是可口。
“獻哥大棚收拾完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反正還是一邊種菜一邊種蘑菇。”
“獻哥今年家財旺啊,種大棚還有三個女婿過來使勁,這女婿也都挺孝順,不用咱們去打幫手了。”
“是唄,要不然立獻叔能惦記著,還幫女婿家養小狗?”
“嗨,快彆說了,俺這都是托富貴的福,沾他的光。”
“嘿,瞧獻哥這話說的,不說以前了,就說今年了,咱們村不沾他光的能有幾個?”
“對了富貴叔,你養那麼多馱馬,又搞那麼多鹿,是不是這兩樣也發財啊?”
“……發啥財,梅花鹿是真真嚷嚷著養,讓我抓小梅花鹿,這季節我去哪裡找,大公鹿入群才剛配上,隻能把它們多逮回來幾頭養了……”
陳淩無奈道“反正養著也沒啥,不想養了就殺了吃肉唄,至於馱馬,那是老餘從風雷鎮跟苗寨那邊搞回來的,之前著急回北亰,讓我替他養著,一直也沒過來運走……聽老周說這老小子估計要忙結婚,跟他對象兩家子正摻和呢,現在顧不上。”
餘啟安、周衛軍……
這倆陳淩的筆友在村裡也是有名的。
餘啟安沒啥正經,喜歡逗孩子,讓村裡的大人小孩給他搞鳥和鳥籠子。
周衛軍是吃王聚勝家的柿餅,吃到肚子疼,差點丟了半條命,一直被人拿出來笑話。
陳淩一說老餘、老周,都知道是誰。
“嗨,要不說富貴朋友多?”
“是啊,朋友多了,想都湊一塊難,這滿月酒估計還真得等入了冬。”
“啊,入冬就怕大雪封山啊。”
“那應該沒事,都說今年天暖,是暖冬。”
老爺們兒吃喝起來,話就多,好的是他們這夥子人除了愛吹吹牛,沒啥彆的啥臭毛病。
陳淩也願意跟他們天南海北的胡吹一氣。
講完天文地理、國家大事,又說起水裡的鱉王爺,山裡的老豬精,狼巴子,狼神狼王什麼的。
說來說去,後麵又說到陳淩種大棚的事。
這話陳淩是去年在王立獻家裡說過,那時候都給王立獻弄第二個土棚的時候,大家是王立獻家吃喝。
陳淩隨口說的,也想弄個棚試一試。
但那時候想的是起碼到來年孩子稍大一點了。
到時候裡邊除了種菜種菇,冬天也可以放蜂箱,放點魚苗,雞苗鴨苗啥的。
現在來看嘛,小孩子不到上中學,就沒個完。
該乾啥還是得乾啥。
陳淩心裡還真有著今年給樂樂、康康辦了滿月酒後,也弄一個土大棚試試的想法。
……
陳淩他們在村裡吃喝熱鬨,不知道城裡梁紅玉兩人多晚了睡不著覺。
靠在床上,亮著燈,臉色難看。
“你說她怎麼能這樣?她自己不管孩子了,還不讓咱們管,天底下哪有這樣當娘的?”
梁紅玉說起來還是氣得不行。
原來今天的事不是梁紅玉她們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竟然是跟陳淩的母親通了電話。
“唉,她不是不管富貴,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倔又強,最要臉麵,咱們要是不回淩雲倒好,她可能還偷偷想富貴……
現在知道咱們回來了,還跟富貴走得這麼近,這樣一下子顯得她那個當親娘的不行了……就她那脾氣,那好臉麵的性子,可不是就炸了嘛。”
秦容先歎了口氣,也是心裡亂糟糟的。
想想陳淩和王素素,還有可愛的睿睿,剛滿月沒多久的兩個小奶娃,以及活潑好動像個皮猴子一樣的王真真……
多好的一家人啊。
要是讓他們去給當爺爺奶奶,那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可惜啊。
“她炸什麼炸,她親娘不管孩子,多少年一點音訊都不給,孩子還以為自己親娘死了。你還說她偷偷想富貴,就她那樣……
要是偷偷想了,就算以前那邊回內地不容易,還不能寫信了?
還有臉管我?把電話打到越民和月茹那邊罵人……
我就跟我大外甥親近怎麼了?
她管得著嗎?”
梁紅玉越說越生氣,氣得淚花都出來了。
“那人家也有話說啊……沒聽人家電話咋說嘛?人家說了你都改姓梁了,跟人家就不是一家人了,你跟人家兒子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人家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這裡頭有你什麼事?
硬要找過來認外甥,搞得比親娘還親,這不是野猴子戴草帽——挺會充人嘛你!
顯著你了?”
秦容先一邊給老伴遞過去手絹,一邊無奈的說道。
這大部分都是陳淩母親的原話。
梁紅玉當初在電話聽到的時候,可不是氣得破口大罵嘛。
“啊,說我野猴子戴草帽硬充人,她不要兒子,不吭聲就是,炸著毛找回來罵咱們乾啥?
天殺的,咱們小心翼翼的,不敢跟富貴相認,她把我當什麼人了,以為我回來這邊了,什麼都跟孩子說了?
在孩子麵前說她壞話?
還說我早不是一家人了,摻和她的事乾啥……
話說回來,改姓梁是我願意的嗎?
還不是當初把她送走,她想去給人家當女兒,去過好日子,後來受委屈了,自己又跑回來的。
她受不了人家的白眼,是我替她去的。
她以為我願意離了親爹親娘,給彆人當女兒?”
梁紅玉拿著手絹,越擦眼淚越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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