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
本來能救回來的牛,被這麼一頓瞎折騰,最後折騰死了。
陳淩雖然是比不了老獸醫那樣隨手一插就準。
但他還是會分辨位置的,會聽牛胃裡的聲音。
換彆人來,還真的抓瞎。
“咕咚,咕咚……”
隨著一桶水一桶水的順著水管子進了牛的胃裡。
大量散發著怪異臭味的東西從牛的嘴裡湧出來。
酒糟、草料,混合著在胃裡醱酵後,那個味道難聞嗆人得很。
比大糞還要熏人。
更嚇人的是這些東西,從胃裡直接衝出來一大堆。
那家夥,估計得有那種齊腰高的水缸,半水缸那麼多。
陳淩看了都心驚:“好家夥,這得吃了多少?”
二毛驢也是唉聲歎氣:“誰說不是啊,俺家這牛穿了鼻環之後,本來看著還挺聽話的,誰知道偷偷摸摸的把家裡的狗都給帶壞了……
還他奶奶的去合夥開門,偷吃東西,這酒糟本來就是給它準備的,又不是不給它吃。
這回倒是老鼠掉米缸,一下子吃過癮了,差點把小命吃沒了。”
“富貴叔,這樣行不,俺看這些東西衝出來這麼多,應該是衝完了吧,這牛怎麼還沒動靜嘞?”王文超緊張的說道。
陳淩搖頭:“這是酒精中毒了,可不是把吃壞的東西衝出來就完事的,後邊還得打藥針呢。
這把吃壞的東西衝出來,隻是為了保證牛死不掉。”
“啊?還得打藥針?那俺趕緊去買吧?”王文超急忙說道。
“不用,我正好要去鄉裡趕集,到了畜牧站拿點藥針就行,現在先喂點藥就沒啥事了。”
陳淩擺擺手:“就這牛吃成了這模樣,打藥針也得連著打個三四天的,你們急也沒用,等它自己慢慢緩過來吧。”
二毛驢連忙點頭:“哎,行行行,有富貴你這話就放心了,那藥……”
“去找國平大哥,拿點人吃的藥就行,你到哪兒跟他一說,他就知道了。”
陳淩說著走到一邊去洗手。
這麼大的牛了,人吃的藥,它自然也能吃。
陳國平在村裡治了這麼多年的病了,給家畜牲口抓藥多了去了。
誰家的狗肚裡有蟲子了,買點打蟲藥,或者誰家的小羊羔子感冒了,拉稀了,發燒了,又或者小豬崽子拉脫肛了,來不及找獸醫了,也都會用人吃的藥。
農村養的東西雖然沒那麼講究,但是對家裡看門的狗,耕地的牛,還有比較值錢的豬羊,還是很上心的。
該花錢買藥治病,也不會舍不得。
當然了,在鄉下,在這年月,就是專門找獸醫看病,那也花不了多少錢。
陳淩洗完手,攔住了送出門的二毛驢一家子,把睿睿抱上摩托車,趕往了鄉裡。
走在路上,睿睿戴上了小帽子擋風,不過今年確實比前兩天暖和了,太陽出來以後,路上的風吹拂著,也感覺不到涼。
反倒像是夏天剛過完,剛入秋,換上長袖的時候一樣,到了中午,甚至還有點熱。
“爸爸,小馬……”
路上睿睿看到了好多拉著貨物的驢車,興奮的大叫。
“傻小子,那是驢,你跟爸爸學,了雨驢。”
陳淩看著那些拉著野果山貨的驢車,教著兒子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