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龍且是何人?在秦漢之爭的時候,他可是軍中少數不多能陪著項羽練兩招的猛人。
這兩耳光下來,淳於越隻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仿佛是被重錘砸過一般!
“要麼好好聽,要麼就去陪趙大人!”
龍且打完之後,附耳在淳於越旁,獰笑一聲輕聲開口。
這個向來對自家柳公橫眉冷對的老家夥,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本身就是行伍出身,龍且的腦子思考問題一向十分直接。
柳公的敵人,那就該死!
而這一句話開口,也是徹底點醒了淳於越。
這位柳相,可不是真的隻會死讀書的讀書人,而是...坑殺降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這要是在這地方被柳白弄死了,真是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了啊!
僅僅是兩耳光,不但製服了淳於越,就連整個懿文宮的氣氛都僵持住了!
胡亥渾身抖得如同篩子一般,甚至不自覺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腦袋緊緊縮著。
“哈哈!老師,還請繼續授課吧!我們諸位兄弟,還是很想知道何為真正的儒家的!”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
赫然是六公子嬴徹,此刻站出來打圓場。
他知道,此時非他不可了。兄長乃是淳於越的學生,此時又是柳白的學生,雙重身份之下,根本什麼話也不方便講。
至於其他兄弟,也是懾於柳白的威勢。
隻有他嬴徹開口,方能緩解氣氛。
“六公子說得對。”
“既然如此,為師今日便告訴你們,儒家...到底為何!”
柳白微微一笑,走到諸位公子麵前開口說道:“為師也清楚,諸位公子肯定疑惑,為何我這個平素之中對於儒家官員橫眉冷對,特彆是淳於越這位大儒,極為看不順眼的人,會選擇講何為真正的儒家。”
說到‘大儒’二字之時,柳白還眼神輕蔑得看了一眼淳於越。
後者雖然目光憤怒,但卻一言不發。
諸位公子下意識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們心中疑惑的地方。
“很簡單,我所厭惡的,並非是儒家,而是儒家的官員!”
“因為他們背棄了儒家創始人,孔老夫子的理念!”
“昔年孔子,魯豫兩地,走了整整十四年!”
“這段顛沛流離的時日,後人給出了輕飄飄的總結...周遊列國!”
“但是...你們何曾知道,這十四年,是風雲變幻的十四年!這十四年,是儒家真正形成的十四年!這十四年...正是我等應該滿目崇仰的十四年!”
柳白語氣低沉,目光看向扶蘇,沉聲問道:“扶蘇公子,你既然自幼跟隨淳於越學習儒家之道,想必也知道,這十四年,對於儒家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扶蘇雖然震驚於柳白居然崇仰孔老夫子這一件事,但還是老老實實開口回道:“《論語》之中的精華思想大成,奠定儒家基石,為我等千萬後人,照亮萬古長夜!”
“前些日子鹹陽城之中流出一言,不知何位高人所作。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此話說的並非孔聖賢這個人,而是孔聖賢留下的思想!”
扶蘇非但闡述了自己的看法,甚至還引用了最近在鹹陽城流傳甚廣的一句話。
如此模樣,像極了後世給眾位兄弟安利的八卦人!
就連淳於越,此刻也是嘴角朝下,露出一份得意的神情。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這句話什麼意思?千年暗室,一燈即明!他們儒家的孔夫子,就是這盞足以照亮萬古的明燈!
這種思想上的優越感,比什麼都讓淳於越來的得意!
“公子謬讚,為師倒也不是什麼高人。”
“扶蘇公子說的對,也說的不對!孔夫子留下思想是對的,但是這些思想...卻是為人所誤解!”
“他留下來的是.....《掄語》!這一本《掄語》,也就是當時道上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