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成了柳白的‘走狗’了嗎?
“不可!”
方才提問的大儒豁然起身道:“柳白這廝,陰險狡詐,正是其人害得我儒家至此地步,我等入圖書館幫他教書育人,儒家氣節何在?”
大儒這一番話說出,眾人皆是連連點頭。
靳三川看著如今的場麵,差點暴起狂揍一頓這個所謂大儒。
柳相心善,放你們一條生路,你還在這兒談氣節?
“何人與你說,圖書館乃是柳白所有?”
酈食其略微皺眉。
此問一出,眾人啞然。
確實....柳白是提出了圖書館,甚至早期也是此人負責的。
但是...
後來便是扶蘇公子與公子徹共同建造,嚴格來說,此地屬於大秦皇室。
“我等入圖書館,是為大秦造福,為大秦百姓造福。何談柳白?”
“一心為公,何有門戶之見?”
“諸君若是如此狹隘,勿複言耳!”
酈食其麵色慍怒,便要拂袖離去。
而如此舉動,真正讓他們慌了神。
絕境之中的唯一火把,仿佛要離去了,那他們該何去何從?
“酈先生,我等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這....育人之道,並非隻是要圖書館啊!”
一名大儒連忙起身,以口咬住酈食其的袖口,苦苦哀求。(這事兒有曆史典故,我給忘記是誰了。)
“不錯,我等入鄉野,亦可育人啊!”
“酈先生,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
眾位大儒儘皆起身,臉上滿是哀求挽留之意。
豈料,
酈食其將袖口一甩,那大儒摔倒在塵土之中。
“糊塗!”
“今爾等於鹹陽之內械鬥,鹹陽令將閭公子尚且極為不滿爾等出獄,縱爾等歸鄉野,再傳學問,朝堂之上能答應否?”
“淳於,叔孫二人,有大罪而身死,牽連下來,爾等有幸免之人否?”
“百家講壇開辦,屆時儒家式微,圖書館開班教學,有人聽爾等課否?”
“入鄉野教書育人,無異於入水捕鷹隼!”
“爾等迂腐,酈食其不複再言!”
酈食其大怒,便是要離去!
而他這三問,正如三道震天響雷在眾人心頭炸響!
就連靳三川都是蒙圈了!
這狂士這麼會說的嗎?這三問說出來,他都快覺得這幫儒家死定了啊!
看著酈食其,
這個老頭說是要走,但是腳步極慢!
“酈先生,我等...願意!”
終於,在酈食其‘快步離去’之前,院內的大儒終於想通了。
“隻是,我等要投圖書館教書,那柳白定然從中作梗.....酈先生,我等實在沒有信心讓柳白這廝睚眥必報的家夥放下成見啊!”
大儒苦澀道。
隻有在嘗到苦果的時候,人才會知道之前的過錯嚴重。
而此話一出,酈食其轉過身來,麵上儘是悲天憫人的模樣:
“諸位勿擾,此事...老夫自會前往丞相府負荊請罪!”
“即便千刀萬剮,身死此地,老夫亦是不皺白眉!”
“吾以儒家酈食其之名,自請皆罪。”
“萬般罪業,儘加吾身!”
此話一出,小院之中,哭聲一片!
靳三川眼睛都看直了!
乖乖,
這才是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