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滴,行賄老子?就你一個殺肉的破佬也踏娘的配!”
“在鹹陽打聽打聽,老子辦案,就是兩個字:公道!”
“再屁話多兩句,一起抓了扔進大牢裡!”
此話說出,龍且身旁的老嫗快把僅剩的兩顆牙齒都咬碎了。
單看這柳差頭這架勢和這話語,倒是覺得這是個鐵麵無私的好差吏。
但他們在座的都是破螺街的老街坊,誰不清楚‘耙地柳’的為人?
錢是不收,一退班就往人家攤位上走,也不說話,等著攤販送物件,明兒一早再賣回給這攤販。
不上道?
那就等著明天這個家夥帶著人來你攤位前來回晃悠吧!
柳白雙眸微微一眯,
就柳差頭這模樣,他能猜不出個大概來?那也不用當什麼大秦左相了,老早就被朝堂上那些個老狐狸給玩兒死了。
“不準傷害我爹!”
張一德悲呼一聲,快步將自己的父親拉起,雙眸之中滿是憤怒:
“我與朋友在酒樓是說了一些東西。但如何就是妄議朝政了!”
“難道事有人為,不可有人說嗎?”(窩草,這句話我想的,爺真有文采!)
柳白搖了搖頭,覺得這新郎還是太年輕了,怪不得這柳差頭敢過來。
柳差頭冷笑連連,甚至將手放置在刀柄之上:“那你倒說說,我大秦有何地方讓你不滿?”
這等蠢人,居然還自己承認了,他心中差點樂開了花!
張屠夫一看如此情形,雖說文采什麼的壓根兒沒有,但好歹是活了這麼多年,豈能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上了這個柳差頭的當。
連忙伸手,想要捂住自己兒子的嘴。
這可千萬不能說啊!
反倒是柳白,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雙目看向兩人。
原本想要阻止的心思,在此刻也是為之一頓。
想要聽到百姓的心聲,這件事對於某些官員來說不是很重要,但對於柳白這位大秦左相來說,很重要!
張一德憤然將父親的手拿開,怒聲開口道:
“如今大秦是好起來了,但大秦的官吏冗雜,其中碌碌無為,屍位素餐之人大有,你柳如岩便是一個!”
“再者,之前如此多的富戶,侵吞百姓土地,那柳相在朝堂上嚷著要給百姓們田地,開荒田收流民是有了,但那被侵吞的土地,為何不查!”
“好!就算是不查,那些都是以前做的事情,他柳相也沒辦法!但當時農民是因為活不下去了隻能用田地借債買糧,如今手頭寬裕想要從富戶手中買回祖產,總歸是要有這個機會的吧!他柳相為何不能給這個機會!哪怕是加一點大錢都可以!”
張一德此話一出,眾人儘皆愕然!
這居然都罵上柳相了?!
就連柳白,此刻也是嘴角一抽!
這當著麵被罵,感覺真怪!
“好啊!原本說你妄議朝政,現在連柳相都誹謗上了!”
柳差頭雙眸一亮,心中當真是樂開了花。
原本是辦事兒,現在倒好,還能立功!
“我張一德進書院,便是要尋機會,以死進言!”
張一德朗聲開口,雙眸之中,不畏不懼!
“大家可都聽到了啊!這可不是我柳如岩在汙蔑!”
“抓人!”
柳差頭大笑,直接一擺手。
十名差人,對著一個文弱書生,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