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極多千奇百怪的藥物,還有那散落一地的藥方。
天知道,這個年過七十的老頭,這些天到底翻閱了多少藥房,辨彆了多少藥材。
“柳公,這樣做,王老將軍不會心中有芥蒂吧?”
蕭何微微皺眉,還是有些擔心。
最主要的是王翦在大秦的地位太超然了。
這是唯一一個,在天下平定之後,不斷削減自己功績,隱退朝堂的武勳第一功臣。
如今讓其在如此年齡出來辦事兒,這種事情也就是自家柳公能乾出來了。
“不會。”
柳白搖了搖頭道:“說到底,軍伍的亂象,這位老將軍豈能不知?隻是這種事情都有一個容忍的程度罷了,”
“到了上位,想要底下搞水至清則無魚這一套,是不可行的,老將軍威望猶在,這也就是底下人不敢太過分的原因。”
“可是,本相看不過眼,讓老將軍出山,這場麵就完全不一樣了。”
“攻訐是在本相身上不錯,但本相有理由啊,府上的管家都遇到了,差點染上病了,這本相跟誰說理去?”
“吃了虧,那就是最大的理,不用說,人家就弱三分的大理。”
柳白這一番話說出,信息量叫一個巨大。
蕭何差點沒反應過來。
實際上,就是最為簡單的兩個字:護短!
你們底下不乾淨,所有人都知道,也知道這不可能徹底乾淨。
但是,
不小心臟到我身邊人了,那就彆怪我拿刀了。
柳白這種蠻不講理的道理,才是最大的道理!
“查貪墨撫恤,希望王老將軍手下能鬆快些吧,殺了當事之人也就罷了,莫要再株連了。”
蕭何長歎一口氣,也是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夠狠,純粹是覺得在一位大秦戰神的晚年,讓其作這種事情,有些於心不忍。
當真有天道公公的話,說不得自家柳公也損了德行。
“放心吧,就這位老將軍的狡猾,朝堂之上,你從九卿之下選一百人,捆起來都沒這老將軍雞賊。”
柳白笑著開口。
人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於國而言,不亦是如此嗎?
“蕭何,你說老將軍幫本相辦事兒,本相是不是也要送點禮?”
柳白忽然眼珠子一轉,露出狡猾的笑意。
此話說出,蕭何嘴角略微一抽。
雖然不知道自家柳公說的‘禮’到底是什麼,但自家柳公一旦笑得這麼奸詐,那肯定是想要坑人了。
“這不好吧。”
“王老將軍也不缺錢啊!”
蕭何遲疑了一下,故意開口。
“行!厲害了,那老頭教你的東西夠多的啊,都會裝糊塗了。”
柳白笑罵道,眼神之中反倒是沒有任何責怪。
將車簾直接掀開,對著龍且喊了一聲:“龍且,晚點你派人去大秦書院,幫虞子期那小子請假。”
“然後你再帶著虞子期直接去王老將軍府,就說給他送個倍兒滿意的小徒弟!”
此話說出,龍且馬韁繩都為之一抖!
啥?!虞子期要送去當王老將軍的學生了?那自個兒不是沒機會再揍這個小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