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今日朝堂之上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陳平雖然睡了很久,但還是知道今日自家柳公上朝的,怎麼可能會不關心?
柳白看著陳平,先是嘴唇動了一下,繼而遲滯,然後開口道:“無事,隻是李相越來越老了。”
就這樣的一句話,陳平沉默了。
他知道,自家柳相的擔子愈發重了。
李斯已經到了該退的時候,或者說....昔年始皇陛下一統六國,李斯在確定好政務,國家體製,將整個大秦的官僚製度確立好之後,就應該退了。
一直撐到現在,是因為沒有人能真正將大秦"法家治國"的旗給扛起來。
即便是現在的柳白,也稍微差了一點。
因為....曹參沒回來,蕭何沒有開始升遷,春闈那一批讓柳白心心念念未來能夠成為大秦官場中層官吏的年輕人才也還沒入大秦彀中。
所以李斯在撐,而柳白也在等。
“阿平,你現在還是要專心養著,等你好了,才能幫本相啊。”
柳白笑笑,開口寬慰。
就這樣一句話,極暖人心。
陳平重重點了點頭。
他醒了之後,陳嬰沒有說這些,隻是說著府上的事情;蕭何不提朝政,甚至都避著自已。
他如何不能明白柳公的想法?
“柳公,柳公,陸賈那邊....”
就在此時,一道呼聲響起,竟是隱約前邊兒庭院傳來,像是想要進廳堂奏報。
赫然便是龍且。
大嗓門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以為彆人聽力不好。
雖然柳白下了令,不讓任何事情傳到陳平的耳中,讓其養傷,但龍且這麼一喊,還是讓陳平聽到了。
柳白麵色一滯,當真是腳癢難耐、
“柳公,我要歇息了。”
陳平輕聲開口。
柳白微微一怔,而後點了點頭:“那好。”
“記住,吃喝依循端木先生的囑托,好生養病,莫要多想。”
說罷,柳白轉身走出門外。
這一次,他有一些...模糊。
史書之上,陳平的身影,與這一位躺在自已丞相府之中的瞎眼謀士,有些錯位了。
毒士,何嘗沒有一顆肉做的心?
....
“喊什麼喊!”
回到廳堂之後,柳白直接就一腳踹過去了,甚至有點兒惱羞成怒。
方才他自已都聽到了,陳平能聽不到嗎?
一句"想要歇息",無非就是陳平聰明,猜到了自已下的令,然後故意說的。
二人...一個假裝自已聽不到,一人假裝不知道對方假裝聽不到罷了。
“柳公,錦衣衛查到了陸賈。”
龍且咧了咧嘴,這一次不是誇張,而是柳公這一腳有點刁鑽啊,踢得竟是有些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