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自然比之所有的匪盜都要好!
剛剛子鼠的那一刀,甚至連他都感覺到驚豔。
“大當家的,這樣可好了?”
子鼠笑意吟吟,將手中刀朝著地麵一甩。
所有血珠,儘數被甩到地上,刀身上不沾染任何血跡!
“咕咚!”
不少匪盜都是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怪不得要殺了錦衣衛搶刀,這刀....好的也有點兒太過分了吧!
“歡迎十二位兄弟加入綠林!”
吳菿哈哈大笑,竟是親自起身。
子鼠眼眸之中殺意死死壓抑,露出微笑。
緊接著便是綠林響馬歡迎他們十二位兄弟舉辦的晚宴。
說是晚宴,倒不如說是一場吃席,甚至還多了些讓寅虎差點按捺不住的節目。
可憐的女子被抓來,而後被有權勢一些的響馬頭子看上,然後帶回去糟蹋。
....
深夜,子鼠在房中,默不作聲,隻是拿起這放聲刀,在自已的胸膛位置,緩緩劃了一刀。
記下了。
以後這幫子人都要還,他子鼠也得要還。
....
丞相府之中,夏無且竟是深夜來訪,與柳白說了長長的一段話:
“醫道與卜卦、算命、觀星之人其實也有共同之術。”
“他們在奪天道之機,醫道何嘗不是在奪生道之機?”
“說到底,也都是寅吃卯糧的路子,隻不過尋常的醫道,是讓病患自已寅吃卯糧,治病便是好了,若是不加調理,多也是壞了自身,壽數有減。”
“老端木經曆的這些醫例,已經不止是病患寅吃卯糧了,還要透了他自個兒的身子。”
“所以柳相也不要再多問了。”
儘管是儘力著想要打一些機鋒,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但就夏無且這樣鑽營醫道的人,又如何真的瞞得過柳白這樣的朝堂狐狸?
端木震亨的身體會越來越差。
這就是柳白察覺出來的事情。
這一件事情,他有愧。
“夠了。”
柳白輕聲喝道。
他對於端木震亨,有一種十分複雜的感覺。
初見,是百家講壇,想著收了入書院,這樣很好,至少可以讓天下人多了一條學習的路。
後來,大秦醫學院建立,柳白開始尊敬這位老醫者,因為他當真是想為天下醫者開醫道。
到了他自已屢遭大難,陳白治雙目,耗了這位老醫者太多生氣,他又覺得愧疚。
可他柳白知道,端木震亨是發自內心裡覺著,他柳白沒有欠著他們醫家。
醫學院,醫館,這都是柳白用外力去彌補的,卻都是端木震亨拚了命都想要的。
說到底,二人的矯情,隻是四個字:“既見君子。”
柳白輕聲道:“我會在每一個醫學院建立的地方,種上一片杏林。”
夏無且麵色複雜,微微點頭。
老友太累了,若是能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有杏林作伴,何嘗不會覺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