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徹略微點頭,而後緩緩起身。
方才的疼痛感已經過去了,除了一些備受折磨的疲憊之外,嬴徹並沒有覺得任何不適。
“走罷,赴宴去吧。”
...
廳堂之內,能進來的已經是絕對穩固的朝堂重臣了。
說白了,就是九卿堂府之內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才有這個資格進來,當然,一些戰功赫赫的武將,也設了廳堂之內的位置,可他們覺得廳堂內太悶,且不可高語,還不如在廳堂外的露天席上與自己的袍澤一同暢飲。
畢竟是文官的事兒,這種有點兒豪爽的做法,反倒是不算壞了規矩,也不算不給柳白和陳平麵子。
出人意料的是李斯和王翦二人皆是沒來赴宴,隻是派人送來了禮物。
仔細想了想,陳平畢竟沒有官身,他們兩個要是來了,反倒是有些折價。
柳白笑著將陳平介紹給諸位同僚。
這個所謂的介紹,其實就是一句:“本相好友陳平”,便沒有再多。
群臣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這一位早就聽聞名字,卻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麵的神秘丞相府門客。
“陳平先生安康。”
嬴徹主動祝酒,陳平含笑飲了一盞清水。
看似沒有任何交集,可誰能知道,這位千古毒士,曾經做的一套計劃之中,就是殺了這位自家柳公的得意門生。
古峻多番看向內堂,想要動,卻又切實不敢,隻能看向廳堂之外,希望文丘能壯一些膽子。
“砰!”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文丘滿麵通紅,被季布直接一把扯著摔倒在地。
“柳公,此人酒醉,尋茅廁而迷路,竟是到了書房之前。”
季布抿唇,沉聲開口。
這一句話說出,廳堂之內,眾人皆是眉頭一凝。
宴席酒醉迷路算不得什麼,但....尋路到了書房之前,那就有些不對勁了。
更何況,這還是柳相的丞相府書房啊。
新晉廷尉車浩自顧自得飲酒,仿佛出事的並非是自己的下屬一般,甚至對於同僚的提醒也恍若未聞。
文丘見狀,當即靈機一動,佯裝當真是喝的酒醉了,大呼小叫道:“拿酒來!拿酒來啊!”
一聲高呼,倒是有些酒醉模樣。
可廳堂之內的這些重臣,何人不是官場沉浮數十年的老油條,一下子就看穿許許多多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不做聲,就這麼靜靜看著這一場鬨劇。
畢竟...這小子可是對了柳相有想法,這日後的日子能好過了?
柳白笑意吟吟,眼神之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如果今日不是阿平複明的好日子,他當真會直接殺了這個文丘。
“聽說當真酒醉之人,喪失味覺。”
“醇酒、清水、甚至是尿都分不出來。”
“不若....讓咱們的廷尉府右傅,為咱們試試?”
柳白嘿嘿一笑,雙目直視文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