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就是隨便走走,不必多禮,回去儘職吧!”
太子似乎不喜被人圍觀,對著徐心淡淡的說了一句,領著印奴便朝灞橋走去。
灞橋的另一頭,蕭寒用力的揉著脖子往橋上走,後麵小東愣子幾人哼哧哼哧的跟在後麵,明明肚子都快笑爆了,卻偏偏裝作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惡心!
終於,在小東放了一個屁之後……蕭寒還是爆發了……
猛的一個轉身,怒視著著一臉愕然的小東幾人,道:“你們再哼哼,信不信我把你們從橋上扔下去!”
小東和愣子看蕭寒那一張怒不可斥的老臉,忙不迭的點頭:“誰哼哼了誰哼哼了!侯爺你放心!要是敢有人哼哼!我們倆絕對讓他下去學學劃水!”
“兩個熊樣!”最見不得倆人一臉認真說謊樣子,蕭寒臉頓時沒繃住,到最後還是笑罵了一句。
卻正在這時,橋的那邊突然傳來了野豬一般的聲音,很響,跟響……
“哼哼……”
“誰!欠收拾了是吧!”
小東愣子怒氣衝衝的轉頭。
剛剛吹出牛,轉眼就有人撞上門,這不是打兩人臉
灞橋上,印奴高大的身影站在橋的最高處,即使是一襲灰色布衣都掩蓋不了那仿若與生俱來的狂野氣息,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看過來,小東與他對視一眼,心頓時一顫!仿佛就像被洪水猛獸盯上一般!
“這人,怎麼這麼壯!!!”
蕭寒是隨著小東和愣子一起看過去的,乍一看到印奴,心裡也是一驚,按理說,兩米多的身體,怎麼看都應該有些比例失調的感覺,可在印奴身上,卻完全沒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
高高隆起的肌肉仿佛要將衣服撐開一般,一雙手臂,甚至趕得上蕭寒腰粗!如果全身披掛放到戰場上,除了人形坦克,蕭寒真的想不出彆的詞來形容他。
印奴哼哼了兩聲,看到麵前這兩個小螞蚱竟然說話不算話,遲遲不來“收拾他”,笑臉慢慢變成了冷臉,往前重重的跨上一步,蕭寒甚至有種錯覺,他們腳下的這封大橋都似乎隨之一顫!
“侯爺,當心!”
蕭寒身後,愣子叔見來者不善,立刻提著長刀策馬橫在蕭寒麵前,而更遠一點的家將更是不停的調整身下馬的姿態,十來匹俊馬將石橋踩得啪啪直響,在主人的催動下,一個個不斷打著響鼻,煩躁的想要衝出去。
這是馬匹已經做好衝鋒準備的體現,一有動靜,他們幾人將在第一時間發起衝鋒,麵對十來騎馬,愣子叔相信,就算麵前這人是巨靈神下凡,今天也免不了去地獄走上一回!
看到老夥計們都做好了準備,愣子叔橫在蕭寒麵前望向壯漢的眼神多少有一些放鬆,可心中的警覺卻遠遠沒有鬆懈!
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即使騎在馬上,也比壯漢高不了多少,望著壯漢嘴角流露出來的殘酷笑容,心中有些懊惱:這也就是現在進長安不得擅帶弓弩和長刃,要不然,豈容這粗胚在這裡耀武揚威
長刀出鞘,馬嘶長鳴,北風卷著塵土呼嘯而過,橋上的本來就不多的行人此時更是跑的一個影子都沒有,就在這劍拔弩張,似乎要一觸即發緊張時刻,一個蕭寒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壯漢身後傳來:“咳咳,印奴,不得無禮!”
“太子”
蕭寒一愣,抬眼往前望去。
他對這個聲音記得非常深刻,平緩清淨,貴氣大方,這樣的聲音確實很難讓人忘記!
果然,橋頂的印奴嘿嘿笑著往旁邊邁了一步,身後頓時露出剛剛被他完全擋住的隱太子李建成!
再見李建成,蕭寒已經遠沒有上次那般吃驚。
太子李建成臉上似乎永遠都掛著一副和諧的笑容,簡簡單單往哪裡一站,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但是,蕭寒已經被他坑過一遍,怎麼會不知道在這笑容之下,隱藏著一顆陰暗的心!
所以一見太子,蕭寒雖然心中納悶,但仍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從愣子叔旁邊就繞了出去,隔著遠遠的就長施一禮:“微臣蕭寒,見過太子殿下!”
“見過太子!”
蕭寒一拜,後麵的愣子叔幾人一見,也趕緊全部下馬,跟著行禮,隻不過他們行的是半跪的軍禮而已。
“太子怎麼會在這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想見不想見的都能見到難道今天出門沒翻黃曆!”
蕭寒還在腦海裡胡思亂想,就見太子已經走了過來。
“不必多禮,今日無意間來到這裡,卻能見到蕭卿家,也算是有緣呐!”
太子親切的將蕭寒扶起,像是多日沒見的老友一般,拍了拍蕭寒的肩膀接著說道:“印奴的腦子不太靈光,做事有些怪異,你可千萬彆見怪!”
“哪裡,哪裡!”蕭寒不好躲開,隻能乾笑著回應了一句,心裡卻早就罵開了!
還無意間來這裡,你來這裡乾嘛!還帶著這麼一個胚貨,現在又來示好,這不就是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子老子那麼多電視劇白看了
蕭寒笑的略顯尷尬,太子卻滿麵春風的著看向蕭寒,右手下意識轉動拇指上的扳指,蕭寒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初他去邀請薛收的時候,一樣的表情,一樣的惜字如金。
沒有將薛收拉攏過來,這是太子心裡的一根細刺,時不時就讓他心痛一下,而如今,怎麼蕭寒也是如此神態他才多大,十四十五李世民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讓他身邊每一個人都那麼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