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底下一眾大臣都在竊竊私語,知道不知道的都在打聽這蕭寒是誰,軍器監丞豆大的一個官,怎麼能得皇帝召見
李淵皺著眉頭,下麵嗡嗡的全是低聲的說話動靜,這哪能聽到他的話,伸手一指立在旁邊的老太監,老太監當即理會,也不知老太監是不是魏忠賢那樣身懷絕世內功,一張嘴,又尖又細的聲音頓時普通高音喇叭一般,瞬間傳遍整個大殿。
“軍器監丞蕭寒見駕……”
蕭寒此時正躲在最後麵看熱鬨呢,冷不丁聽到竟然是喊他的名字,差點懵了,趕緊站起來,張嘴就道:“在呢,在這呢……”
這一下,全部人都聽到了,幾乎所有人都朝著蕭寒看了過來,被幾百雙眼睛突然盯住,繞是蕭寒有些準備也是大感吃不消,差點連路都不會走,剛磕磕絆絆的走到中間的空處,就拱手施禮。
李淵看到蕭寒遠在十丈開外就不動了,頓時有些莞爾,沒來由的對於蕭寒判人生死的忌憚也去了很多。
到底隻是一個孩子罷了,想起上次見他,雖然有些拘束,但是一舉一動莫不透著少年郎的青澀。
想當初,以為他說薛舉將死隻是一句戲言,甚至都準備好等他賭輸了為其開脫,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賭贏了!而且還贏得這麼漂亮!這次拿下隴西,當記他一功!
想到這,李淵露出一個笑容,對著蕭寒招招手:“蕭寒,來來來,近前說話!”
“是……”
等到蕭寒挪到前麵,這才看清原來柴紹和李世民都在前麵站著,特彆是柴紹,看著他笑的嘴張得老大,一口大白牙都在反光……
蕭寒剛想回一個笑容,突然看到在李世民邊上,身著金黃色的華麗冕服的李建成正看著他,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笑,趕緊垂下頭,做認真聆聽狀,隻是一雙眼睛地裡咕嚕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寒,長安人士,改良軍醫製度,改造軍器,還通曉命格,提前預測薛舉之命,讓我軍得以提前準備,這才大破敵軍!說吧,你要朕怎麼獎賞你”
李淵笑著念出蕭寒的功勞,還沒等蕭寒接話,下麵的大臣立刻就像是母雞炸窩了一般,啥動靜都有……
李世民站的這排裡麵的武官還好,大多都聽說過蕭寒,一個個還算沉得住氣,可是長孫無忌那排的些個文官,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聽說蕭寒,聽李淵的意思這少年在他心中顯然占了一個不小的地位!都在紛紛猜測,難道這又是一位新貴
“這皇帝怎麼不厚道,還我要什麼,我敢隨便亂要要惱了你,直接把我的腦袋摘了我去找誰哭去要給你就直接給,什麼金銀財寶啥的都行,來這一出乾嘛難道……貨是想昧下老子的獎賞!”
蕭寒心裡一陣暗罵,麵上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看著李淵在等他回話,隻得在萬眾矚目間,拱手道:“謝皇上誇獎,這都是微臣該做的,不敢求封賞,要不,皇上你就把我當初的賭注兌現吧……”
“哈哈哈哈……”李淵一聽,忍不住大笑,這小子果然有意思,不過睚眥必究可不是好的習慣,也罷,既然是他拿小命贏來的,這次也就順著他意,彆讓這小心眼的記恨。
“你這小子,真是記仇,不過當初也是朕做的見證,拖到現在,也該有個結果,嗯……”
李淵沉吟一會,抬頭對旁邊的老太監道:“起旨:太醫署胡太醫,見事不明,嫉賢妒能,奪去太醫署一切職位,責令回鄉,空缺一職,暫由其他人代理……”
蕭寒一聽他人代理,頓時有些著急,忙抬頭小聲道:“我師傅,我師傅……”
李淵瞥了一眼蕭寒,笑道:“大唐的職位可不是打賭就能贏來的,你這就不要瞎想了,不過聽世民說,你師父在軍中也是有功,那就讓世民安排一下!”
蕭寒一聽,一顆心總算放到了肚子裡,老頭啊老頭,這下你該怎麼謝我有我這麼個好徒弟,你這祖墳不是冒青煙,而是冒狼煙了!
李淵與蕭寒近乎玩笑一般,幾句就將這件事情了結,朝堂上其他的人都沒出聲,就連一身金黃袞冕服的太子都眼觀鼻,鼻觀心,看不出任何表情。
蕭寒喜滋滋的想著老頭加官進爵的樣子,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好像忘了點什麼,是不是忘了給我封賞了家裡兩箱子財寶已經吃進一箱子了,馬上就要斷頓,怎麼沒見有人給我發工資
怯生生的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不知道蕭寒啥意思,還朝他直眨巴眼,眼睛裡進沙子了
不過人家不說,蕭寒可以要啊,至於臉皮,那玩意是啥,多少錢一斤
“咳咳,萬歲爺,那個,我的,咳咳,獎賞呢……”
蕭寒此話一出,一屋子人頓時都有些汗顏,在這朝堂上,自己給自己要獎賞的,蕭寒可謂是第一人……
李淵見蕭寒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世民說的不錯,跟這小子在一起,果然開心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