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寒的這句話,聽在掌櫃的耳朵裡,卻仿佛響雷一般,直驚的掌櫃的張著大嘴半響都合不上!
蕭寒咬牙說出這句話,也不管心中泛起驚濤駭浪的掌櫃,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這件事,我正在追查,要不是本少爺與薛收親如手足,這次絕不會透露給你半點消息!而且,這消息也僅限於你和你家主母知道就可,頂多再加上薛盼!如果被彆人聽到了風聲!哼哼……”
掌櫃的已經被資敵這兩個字震得心神失防,那裡還有心思懷疑這話的真假,隻能一個勁的點頭,賭咒發誓絕不敢透露半句!
我滴親娘,資敵!俗語就是吃裡扒外!一個平頭小民沾上這倆字,都將死的無比淒慘!要是貴族沾上,滿門抄斬這都是輕的,這哪裡是親事,這分明是一張閻王爺的請帖啊!
不過,在震驚之餘,王掌櫃還不忘保留一份心眼,這上官說的是真的麼他還這麼年輕,怎麼能接觸到這麼隱秘的消息!而且還特意跑來跟我說!難道他真的是薛少爺的好友因為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這種事對他也沒任何好處,沒有人會為了一件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來費心費力吧……
哎,算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掌櫃自從蕭寒走後就呆坐在靜室裡,直到店裡的夥計過來敲門,這才哆嗦著站起來,吩咐夥計立刻關門,生意也不做了,自己則騎上一匹平日都不大騎的快馬,飛快的向主家奔去!
急匆匆的進了家門,把馬韁往來伺候的仆人身上一丟,王掌櫃陰著臉就衝著主母的住處跑去!很快,在薛家大宅裡就傳出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資敵!這襄城侯瘋了!老王,這消息靠譜麼!”
立在房間中央的王掌櫃此時一臉苦澀,拱著手對麵前一個貴婦人道:“夫人,小聲點,小聲點,被彆人聽到,這是滔天的大禍啊!”
“好,好……”這貴婦人此時明顯也慌了神,聽王掌櫃麼一說,這才醒悟過來,趕緊往四周看了一圈,還好,剛剛王掌櫃來時已經把人都屏退了!
“你怎麼得到的消息這是真的!”貴婦人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一樣,又一次問王掌櫃。
王掌櫃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對她說:“夫人,這消息您也彆問從哪裡來的,但是無風不起浪,哪怕這消息九分假,一分真,我們也不敢拿整個薛家來賭啊!”
貴婦人直點頭,王掌櫃說的對,這事不管真假,絕對不是可以馬虎的!
“老王,你說這可怎麼辦我已經通知襄城侯家了,明日他們就會來人,這可怎麼辦”
王掌櫃看到主母已經慌了神,自己隻得拿主意道:“怎麼辦!恕老奴多嘴,夫人,不管這事最後什麼樣子,老奴覺得現在絕不適宜再談結親之事!明天他們來人,不管他們怎麼說,夫人怎麼的不能草率的答應,隻管先往後拖,反正婚契上麵不簽字,那襄城侯家就與我們家沒有一點關係,哪怕這事發了,也尋不到我們家頭上!”
薛母聽到這時,終於也有了定心骨,連聲道:“對,對,先推一下,等之後再說,可是……可收兒怎麼辦那天那神道人說的讖語……”
聽到薛母念念叨叨的說到“神道”兩個字,王掌櫃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急忙問道:“什麼讖語神道老奴為何不知”
“這個……”薛母也知自己無意中說漏了嘴,此時再否認已經晚了,看著王掌櫃躊躇再三,薛母這才一咬牙,一五一十的把前幾日的事情講與他聽,直聽得王掌櫃心裡發寒。
等到薛母說完整個事情之後,靜立良久,王掌櫃才對薛母鄭重說道:“哎!依老奴所見,這事恐有蹊蹺,夫人先不管怎說,明日把此事推卻!我去商談一下,再說彆的!”
掌櫃的在家說的隱秘事情蕭寒半點不知,他此時正和愣子小東趕往長孫無忌的家中。
計謀從來不是單一存在的,蕭寒也從不指望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扭轉乾坤,並且這話還是他編撰出來,毫無根據的謊話!
他隻希望能通過這些謊話拖慢此事的進程,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破除現在這個困局,而為了破局,他不得不開始求助於外人了!
求助並不丟人,這世界上沒有誰強大到僅靠自己就能擺平一切的存在,就連皇帝也不行,此次來長安,也讓他深切知道:
在勳貴階層,一個人的單打獨鬥幾乎是沒有任何用處,就比如現在,對什麼都一抹黑,想探聽點消息,都必須自己親自出馬!
去茶鋪偷聽一點,去人家店鋪騙一點,先不說得到的消息少的可憐,就說如果這一幕被認識之人看到,蕭寒這侯爺的臉麵估計再也拾不起來了,所以,他現在,必須去尋找外援了!而在現在的長安,蕭寒的外援隻有一個,那就是他並不想與其深交的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