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請這位對自己很是欣賞的老大離去,蕭寒環顧四周,這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該坐在那裡!
放眼望去,四周的小岸幾全部都一模一樣!上邊是既沒有號牌,也沒有寫名!這倒讓蕭寒犯了難,疑惑的看看彆人,卻發現他們好似知道自己該坐在哪裡一般,已經有一半人已然就坐。
撓了撓腦袋,蕭寒眼珠子一轉,這就要往後溜,因為這裡邊不論說歲數還是官位,他都是墊底的,這時不往後跑乾嘛
不成想,蕭寒這才剛剛轉身,步子還沒邁開,手臂卻再一次被柴紹抓住。
隨後,柴紹拽著他就往大殿右邊的中央區域走去。
“柴大哥,你這帶我去哪裡”蕭寒一驚,連聲問道。
柴紹卻頭也不回,就像是抓小雞一般拖著蕭寒便來到了一小片空座位麵前,將蕭寒往一個位置一扔,自己緊臨著他坐下。
“你今晚就坐在這,彆亂跑,今晚規矩大著呢!秦王他們怕你闖禍,特意讓我看著你!”
“誰闖禍我怎麼能闖禍我這麼聽話的人……”
蕭寒有些不忿,不過在柴紹戲謔的眼神中很快便敗下陣來,有些沒底氣的樣子說道:“不就…不就跟幾個人起了點小衝突麼我這不也從沒吃虧…”
柴紹撇了撇嘴,不屑道:“是沒吃虧!要不是有人一次次維護你,你現在早不知道埋在哪裡了!”
柴紹這點說的很對,其實就連蕭寒都覺得自己來到大唐以來,這一切都太順了!
身邊的認識人,一個個都對自己推心置腹。上至親王皇帝,下至奴仆匠戶,不論身份如何,處處都在維護自己,讓自己接觸到了一個最為理想的大唐!
其實有時間,就連蕭寒自己都沒發覺,一路走到現在,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有血有肉的大唐!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將蕭寒從回憶中喚醒,迷茫抬頭著看向四周,卻發現剛剛還空空的岸幾裡已經坐滿了人,柴紹正與一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大聲笑談,周圍幾人也在側著腦袋傾聽,不時還附和幾句,看到蕭寒在瞅他們,一個個還很友好的朝蕭寒笑了笑,可惜蕭寒隻是覺得他們有些眼熟,根本不知這些人的名字,隻能回敬一個白癡一般的笑容。
該死的鈴聲還在一直響,蕭寒被吵的有些煩躁,剛要捂上耳朵,鈴聲卻突然一滯,有鐘聲敲響。
“這要乾嘛報幕麼主持人呢”蕭寒這個時間也樂了,他突然覺得這一套,特像上學時舉報晚會的流程,剛要伸頭去看看,卻被旁邊突然看過來的柴紹一眼瞪了回去,趕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祁天鐘悠然敲響,伴隨著嫋嫋的鐘聲,主持人,啊呸……李淵出現了。
大殿裡的氣氛在這個時間仿佛突然一滯,剛剛還嗡嗡作響的聲音刹那間便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這位大唐的開創者,或崇敬或豔羨。
李淵今日的裝扮與往日有所不同,明黃色的龍袍上用金絲繡的金龍張牙舞爪,選不上後世道具服所能比擬,頭上那高高的通天冠上垂下十二排珠簾,懸置鼻梁處,隨著李淵的腳步一晃一晃,讓人看不清裡麵的眼睛。
“乖乖,這帽子該有多沉咦,耳朵邊上怎麼也有珍珠難道是耳塞不想聽誰的話就用珍珠把耳朵塞上”
很明顯,柴紹把蕭寒留在身邊是對的,如果讓外人聽到蕭寒嘴裡的話,一個大不敬的帽子鐵定要摁在他的腦袋上!
柴紹此刻的臉色也很精彩,又像是憤怒,又像是在苦苦憋笑,臉上肌肉一再扭曲之後,這才揉了揉腮幫子,低聲對蕭寒說:“笨蛋!不懂就彆瞎說!那一套叫做冕旒!隻有大禮儀才能帶!還有耳朵邊上的珍珠名叫“允耳”,不塞入耳內,隻是係掛在耳旁,以提醒戴冠者切忌聽信讒言!充耳不聞你都不知道你認識字麼”
“廢話,我當然認字!可這老師也沒教啊……”蕭寒有些無奈,怎麼走到哪,都有人把他當文盲不過這還真是他第一次知道充耳不聞的來處,這詞原來還是一個好詞……
說話間,李淵已經安坐在龍椅之上,隨著他這一坐,在龍椅下靠的最近的幾張岸子裡站起幾個人,卻是同樣身穿冕服的李世民三兄弟。
“兒臣!恭祝父皇萬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