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基也是有些眼大漏神,直到此時,他才看到蕭寒後麵還跟著一個木頭箱子,心裡邊不禁大為奇怪,蕭寒拿的這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大!
“喂,聾了還是啞了問你話呢,這是啥!”
等了半天,沒等到蕭寒說話,劉弘基頓時有些不耐煩了,便伸出腳踹了踹他屁股。
不過,這在劉弘基自以為的一丟丟力氣下,可憐的蕭寒還是差點被當場一腳崩出去!
“嘶……能裝啥裡麵就裝著一白癡!”
摸著被劉弘基踹疼的屁股,蕭寒從地上竄起來,憤然的回了他一句!
“什麼白癡那玩意裝來乾嘛逗陛下開心”
老劉聽到這個答案,心裡那是更加好奇了!嘀咕了兩聲,隨後直接走上前去,一把就將木箱蓋子掀了開來!
“哎呦我滴媽!這不是俺老劉麼!”
幾乎是在箱子蓋掀開的同時,一聲驚叫立刻就響徹了大殿!再比較一下蕭寒剛說箱子裡麵有一白癡的話,馬上就引來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劉兄,你這啥時候這麼謙虛還拐彎抹角說自己是白癡!”
在一片哄笑聲中,一個聲音格外刺耳,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劉弘基的好基友段誌玄的聲音!
當然,這裡麵也就他敢如此調侃劉弘基。
換做彆人,省不了又是一場說打就打的悲慘事故……
四周哄笑聲不斷,直笑的劉弘基老臉通紅!不過他也不是肯吃虧的人,尋著段誌玄的聲音就罵了過去:“呸!段誌玄你個沒毛的病驢!大過年的也不積點口德!有本事你來看看,裡麵是誰!”
說著,劉弘基為了能讓段誌玄看清楚,抬腳便往旁邊挪了一步,將裝鏡子的箱子徹底讓了出來。
劉弘基生就體格很大,跟一頭黑熊似得!
他擋在鏡子前,其他人倒也真看不到裡麵有什麼。
等他這麼往旁邊一讓,其他人包括段誌玄在內,都爭相探頭往箱子裡看去,畢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要問人看鏡子能看出啥來那不就是看到自己麼
所以等到圍觀的眾人看清鏡子裡的景象後,這臉色立刻就精彩起來!
“慘了,好像又無意中得罪人了!”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之際,蕭寒就已經察覺了不妙!在心裡暗罵一聲,弓著身子,悄無聲息的就要往人堆外麵擠。
隻是這腦袋都還沒鑽出去,脖頸處便被幾雙大手給抓了一個結結實實!
“咳咳……各位過年好,過年好!”
看著麵前幾位“慈眉善目”的家夥,蕭寒打了一個冷戰,立刻放棄了無謂的抵抗,努力擠出一副笑臉,畢竟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劉弘基最先吃了這個啞巴虧,此時正跟一堵牆一樣杵在蕭寒麵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說:“彆套近乎!今天這年還沒過,不用這麼早說過年好!你先解釋一下箱子裡的事情,解釋不好,哼哼,這年估計不大好過!”
“箱子,什麼箱子”蕭寒聞言,立刻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差點把周圍人氣的笑出聲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在這麼多人麵前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嘿!失憶了來來來,看看就這個箱子!”
劉弘基此時也樂了起來,抓著蕭寒的衣領,直接提著他就放到了箱子麵前,順路還把蕭寒的腦袋掰了過去,正對著裡麵的鏡子。
“哎……”蕭寒大眼瞪小眼的瞅著鏡子裡的自己,最後隻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向著四周作了一個羅圈揖:“各位,小子剛剛就是跟大家開個玩笑,這其實就是一麵鏡子!跟咱們用的銅鏡一模一樣,隻不過更清楚罷了。”
“廢話,我們當然知道這是鏡子,沒人會傻得以為有兩個自己!隻是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透亮,比俺老程的鋼刀還亮!”
蕭寒話音剛落,程咬金那粗獷的聲音緊跟著就響了起來!隨後這個常年拿刀片當鏡子的混世魔王一邊皺著眉頭,一邊伸出粗大如胡蘿卜的手指戳著鏡麵。嚇得那抬著鏡子的四個侍衛趕緊把鏡子往後扯了扯,生怕被他一指頭再給戳出個窟窿!
“就是說,這也太清楚了!都說纖毫畢現,也不過如此了吧!”
蕭寒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是一個文官走了出來,他此時正對著那麵鏡子擠眉弄眼,嘴裡還不時發出一陣陣驚歎之聲。
在旁邊,還有一個長相富態的胖子撓了撓頭,轉身對蕭寒說:“咦說起來,我家夫人和女兒似乎也有這種鏡子!不過她們的就有個拳頭大小,蕭侯,您這個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是就是!我聽說這種稀奇玩意是東市一家寒月軒賣的!那老板是黑了心了!一個破首飾盒敢要上百貫,足足能買上幾十頭牛了!蕭侯,您這個這麼大,豈不是要天價拿這個給陛下做賀禮,果然是好大的手筆!”
胖子剛剛說完,旁邊立刻又有彆人接上!可能隨後這人說的話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了,周圍立刻就響起了一片或附和,或指責的聲音,直吵的蕭寒腦仁疼!
不過這裡麵也有聰明的,從這隻言片語中就看出了點什麼,站在人堆那裡小聲嘀咕:“那個什麼寒月軒不會就是這小子開的吧!上次進去過一次,裡麵的東西全都是新鮮玩意,一個個還死貴死貴的!似乎……像是這小子的作風!”
“皇上駕到……”
就在場麵眼看就要趨於混亂之際,一個拖著長音的尖銳動靜在大殿中響起,頓時解救了場中手足無措的蕭寒。
看著剛剛圍過來的朝臣小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解脫出來的蕭寒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這才趕緊招呼那四個侍衛將木箱子蓋上,而後很其他人一樣,躬身朝龍椅處行禮。
“免禮!”
“謝陛下!”
伴隨著程序化的動作,蕭寒抬起頭來,朝著龍椅上的李淵看去。
雖然他所處的這個位置距離李淵很遠,但是仍舊能看清李淵身著一身金黃龍袍,頭戴十二串冕旒,整個人坐在高處的龍椅上,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