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事聽了蕭寒半開玩笑的話,臉頓時更紅了,半響才搖搖頭道:“這不一樣,今晚是被人算計了!侯爺,那個揚州布行……”
“哈哈哈哈,我知道!”蕭寒突然笑著打斷他的話,隨後眼中精光一閃:“不過不要緊,有人想玩,那咱就陪他玩到底!”
“嗯”
薛管事看到了蕭寒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當即渾身一震,湊近壓低聲音道:“侯爺您要收拾他們這不難,隻要您亮明身份,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說話時的薛管事一臉的憤慨,可見他今晚也是氣的厲害!尤其是背靠大山,卻不敢輕易祭出,這份憋屈感更是幾欲讓人抓狂!
自古以來,在這片土地上就有民不與官鬥的俗語流傳,彆看揚州布行在這一片似乎很厲害,說的話,彆家商行都不敢忤逆!
但是要真對上一個朝廷三品大員,那無異於蚍蜉撼樹!怕是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心中立刻興奮起來,薛管事的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那害他大丟麵子的揚州布行慘淡倒閉的場景。
不過很快,從蕭寒嘴裡輕飄飄甩出的幾個字,卻再次打破了他的幻想。
“這個,亮明身份倒是不必!人家現在既然用商業的手段來對付咱,那咱也同樣應對就是!”
“啊這……”薛管事愕然抬頭看著蕭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樣。
不過,麵前的蕭寒卻聞著已經傳來的飯香,連連咂咂嘴道:“啊什麼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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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上的飯菜端上了桌,吃起來味道說不上多美味,但勝在精致!
一餐飯,蕭寒吃的很仔細,同桌的薛管事卻對著麵前的一碗白飯,味同嚼蠟!
悄悄抬頭看了蕭寒一眼,薛管事實在搞不清楚:自家侯爺為什麼放著最簡單的方法不用,非得用那種拐八十道彎,還不一定能成功的方法,難道他這真是閒的不對的,真要是閒的,那他也不會對這些事這麼上心!
此時,與薛管事有同樣疑問的,還有紫衣!
隻不過相較於薛管事,在長安待過一段時間的紫衣,似乎隱隱猜到了點什麼。
是的,誠然如薛管事所說。
以蕭寒如今的身份地位,真擺出來,莫說是一個布行掌櫃!
就算是這揚州刺史,見他也得大禮參拜,予取予求,不敢有絲毫不敬!
但是,他們卻從沒想過:要蕭寒這次真的以權壓人,強行達到他自己的目的,無疑就是給他一直想要建設的商業係統,起了一個再壞不過的開頭!
都說屁股決定腦袋!
蕭寒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嬉笑人間的路人甲。
幾年的成長,幾年的感受。
已經讓他與大唐這片熱土深深地聯係在了一起。
在麵對著這片他深愛的土地,蕭寒不知不覺把自己,放在了一個看護者的角度上。
所以,在麵對著這世上剛剛萌芽的商業契機,蕭寒不光不會去扼殺它,反而會小心的看護它,直到它成長壯大。
在這個過程中,即便這棵小苗長岔了的枝節,需要修理,蕭寒也隻能在這個規則裡麵動手,不會破壞本屬於它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