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發覺蕭寒那有些詭異的目光,馮盎的一張老臉登時拉了下來:“老夫這是做了用來賣給安南那些土著的,要不然,老夫這麼大家業,這麼多兒子,用什麼養活”
“這些東西是,賣給安南那些猴子的”蕭寒聽到這個解釋先是一怔,緊接著就是恍然大悟。
他就說嘛,馮盎就算是吃五石散把腦子吃壞了,也不會禍禍被冼夫人庇護的嶺南人。
至於安南
那群到現在還沒開化的猴子管它們作甚說不定他們吃著香蕉,再兌著這玩意更加美味!
“哈哈哈,倒是小子多心了,馮公莫怪!”哈哈一笑,蕭寒朝著馮盎拱拱手,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的小心思,這倒又讓馮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那個,老夫也知道這樣不太地道。不過嶺南這裡土地貧瘠,實在無甚產出,我這也是權宜之計……”
“哎~”蕭寒打斷了馮盎的話,笑著恭維道:“小子知道,這不也是馮公高風亮節嘛!寧肯自己跑出去找錢路,也不願意從百姓身上再多征稅糧!如今隻要咱自己人不吃虧,誰管這地道不地道”
“嗯”馮盎沒想到蕭寒對於外族人的態度竟然跟他一樣,愣了片刻,隨後才反應過來:“哈哈哈!你這小子!對老夫心思!上次聽譙國公說起你來,老夫還不信!今日一見,愣是要的!”
譙國公,就是蕭寒的好基友柴邵。
聽馮盎提起他來,蕭寒立刻想起了當初小李子派柴邵去廣州,結果被馮盎好一通忽悠的事情。
雖然,一向大大咧咧的柴邵對此好像並沒有意見,但小心眼的蕭寒卻一直記著這事。
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雖然蕭寒對麵前這個豪爽的老頭有些好感,但再怎麼算,也比不上跟柴邵的感情深厚。
於是,抱著替遠在長安的好基友出口氣,也順便讓馮盎知道知道他們並不好糊弄,蕭寒心思一轉,突然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嗬嗬,馮公說的是前兩年的那次吧!柴大哥那次回來,也曾對我說起過馮公,不過他倒是覺得馮公您多少有些不地道,拿什麼僚民打仗來糊弄他,還一打就兩三年!以馮公您的威名,彆說兩三年了,怕是您往那一站,那些僚民就該紛紛丟下武器投降吧。”
“啊咳咳咳……”
果不其然,蕭寒此話一出,剛剛還得意大笑馮盎差點沒被一口唾沫嗆死,撫著胸口接連咳了好幾下,等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這才對著蕭寒尷尬的乾笑道:“怎麼會哈哈,那些僚民麻煩的很,往林子裡一鑽,誰能抓到他們打個幾年,也是常有的事。”
“哦,這樣啊那是柴大哥誤會您了”
“肯定誤會了!下次再見他,老夫一定跟他親自解釋清楚!咳咳,天不早了都,不談這個了,走走走,老夫準備了酒席!請你們一起嘗嘗嶺南特色!”
被人當場揭穿,饒是馮盎這樣的狠人,也忍不住臉上一陣發燙,趕忙咳嗽兩聲,想著把此事模糊過去。
而另一邊,蕭寒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好讓馮盎真下不來台,嗬嗬笑了兩聲,就算是默認了馮盎的說辭。
從存放五石散的地方出來,外麵,早已經是漆黑一片。
在院中等候許久的胡管事見房門打開,連忙打起精神,提著燈籠小跑過來,燭火搖曳間,看的蕭寒的臉都白了。
“站住,就在那裡!不要動!”
哆嗦著手指,朝著那胡管事大喝一聲,嚇得老頭差點一頭撞到門廊前的柱子上。
“蕭侯,您這是”
一旁的馮盎見狀,皺著眉頭,以為蕭寒還想著前兩日的事情,對胡管事心存怨恨。
不想蕭寒卻苦笑一聲,先回身把房門關上,這才指著胡管事手中的燈籠對馮盎說道:“馮公,這種地方,你怎麼也敢拿明火進來”
“明火怎麼了”馮盎對於蕭寒的話越來越糊塗,他確定身後的房間中隻有五石散,並沒有怕火的油料,絲綢,甚至,連木頭都沒多少,難道,那些石頭磨成的東西,還怕火
“明火……”蕭寒不知道該怎麼跟馮盎解釋什麼是粉塵爆炸,更沒法說,五石散裡的硝石本就是製作火器原材料之一,支支吾吾的幾聲後,隻能含糊著道:“這個沒法說,但是馮公相信小子的話,記住這裡千萬彆有明火,尤其是在製作五石散的房間裡,更不能有火燭存在。”
“哦~”
蕭寒的回答很是模糊,不過馮盎聽後,還是認真想了一下,然後對胡管事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
而胡管事雖然一頭霧水,但家主都點頭了,再加上這話是從蕭寒口中說出,他自然無不應允。
畢竟,前些日子,蕭寒隨口一個靠右行駛,就解決了他的一個大問題,這也讓胡管事早早就對蕭寒刮目相看,以至於後來在知道蕭寒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蕭侯時,都沒顯得太過震驚。
牽著馬,幾人說說笑笑來到外麵大街上,馮盎正想邀蕭寒上馬跟自己回府,街道儘頭,卻突然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中間似乎還有人大聲吆喝著什麼。
“這是,怎麼了”聽到這嘈雜的聲音,最前頭的馮盎臉色一變,回頭朝著胡管事看了一眼。
胡管事此時臉色有些白,他在這城中生活了半輩子,晚上遇到突發狀況的次數簡直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怎麼今日在家主招待貴賓的時候,卻偏偏出了狀況
“哪個混蛋不長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現在出來!要是一會說不出個理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咬牙切齒的暗罵一句,胡管事一撩前裾,一溜小跑向著聲音傳來的位置跑去。
然後,等不多時,剛剛離去的胡管事又從街上小跑了回來,隻不過這次,他的臉色不再是白色,而是青紫一片。
“老爺,不好了!他們說,有人在城外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