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看這低矮的門臉,都是有種不太真切的感覺。
怎麼真的大一座城的縣衙,其規模,竟是跟安平縣縣衙,都差不了多少。
門前照壁,寬不過一丈,高不過七尺,上麵用顏料畫的犭貪,也是掉色嚴重,看起來跟害了病一樣,有氣無力,沒有半點擇人而噬的威風!
至於牌坊?
要是那座掛著《宣化》牌匾的破門,也叫牌坊的話,那蕭寒都擔心自己從它底下經過時,它會不會直接倒下來,將那《宣化》牌匾狠狠的拍自己腦袋上!
由於縣衙規模太小,眼前登州城衙門連該有的大門,都沒有設計,直接就是一道儀門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本來,洪胖子已經命手下將儀門門檻摘下,好方便蕭寒直接騎驢入內。
但是蕭寒卻並沒有如此,見驢子聽話的停下,他便是翻身下驢,與同樣下馬的劉弘基一起,邁步走入了縣衙大門。
後麵,見蕭寒他們如此,不光那劉師爺眼睛一亮,就連洪胖子,也是輕歎一聲,心中對於這位年紀輕輕的國侯,更多幾分敬佩。
光從這點滴小事當中,都能看出人家行事作風滴水不漏!虧得長安裡的那些人,至今還傳蕭寒和劉弘基是二百五!洪胖子覺得,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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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縣衙儀門前,文官下車,武將下馬的規矩已經流傳了多少年了?
就算近些年,禮樂崩壞,綱常混亂,再沒有官員記著這事,但這規矩,卻從未在書麵當中廢弛過。
大臣肆無忌憚,騎驢乘馬衝去國家行政場所,這似乎已經成了常態!就連皇帝聽說了,也都隻會灑然一笑,懶得理會。
但是,這不合規矩,就是不合規矩!
深知禦史厲害的洪胖子明白,平日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許都不值一提,可萬一有人在合適地方,合適的地點,將這些“小事”拋出,它未免不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儀門當中進入,再穿過審案的大堂,蕭寒一行人就來到了府衙後宅。
到了這裡後,洪胖子忙將幾人讓進自己的書房,他就則是親自出去,找人做一套席麵送過來。
原來,他該領著上差一起去下館子的。
但現在滿城的館子,就沒有一家開門的,哪怕洪胖子擺出縣令的威嚴,強令酒家開門,那他們的廚房裡,估計也找不出什麼吃的。
沒辦法,洪胖子隻能想辦法,在家裡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蕭寒和劉弘基兩人。
出門跟下人交代清楚,讓他們趕緊去辦!
洪胖子這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的進到“自己的書房”,陪坐在末席上。
連屁股,都不敢坐實了,一半坐在椅子上,另一邊,則在椅子外,動作像極了紮馬步。
“剛剛聽說你也在以工代賑?”
可能是覺得房間裡太過沉悶,鳩占鵲巢,坐在主位上的蕭寒咳嗽一聲,隨口問道。
“是!”見蕭寒終於開口,不是之前冷漠的模樣,洪胖子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答道:“城裡的房子還需要大概一兩個月,才能完全建好,等建好了,秋糧也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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