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欣要把芋頭片賣出去,隻能找酒樓或者大戶人家,但是,大戶人家她還接觸不到,隻能先去試探一下酒樓。
因為做的是迎來送外的生意,酒樓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也往往會比普通百姓更能接受。
她張望著街道兩側的酒樓,左側是“順意樓”,右側是“汝芳齋”,兩個酒樓對立而開。
看著明顯人更多的順意樓,她走了進去。
一進樓,小二熱情地迎了過來,笑容可掬“客官,可有什麼想吃的?”
不得不說,這裡人多,確實是有原因的,這個時候的郭欣隻穿了一個縫著補丁的麻布衣服,雖然乾淨,但是一看就不像是可以進來吃飯的人,但即便如此,小兒還是很熱情地招待著。
郭欣溫和地朝著小二說“可以隻來一杯水嗎?”
聽此一說,小二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臉,但很明顯,已經有些僵住了,不滿意的嘟囔道,“還以為是一個會買東西的主兒,沒想到又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錢,誰會理你啊。”
但是看著那一身窮酸味的小姑娘正看著他,迫於身為酒店的小二的條條框框的限製,隻好沒好氣地道“就在掌櫃台那,要喝水的自己拿。”
郭欣耳朵尖著呢,自然是聽到小兒的抱怨,但也沒有在意,畢竟自己確實消費不起,能在進門的時候有很好的態度,都已經很好了。
郭欣接了一杯水,倚靠在掌櫃台上,狀似隨意地問“今年荒年,家裡的糧都沒有多少了,不知道這裡哪裡有的賣呢?”
掌櫃聽到這聲音,靈活撥弄著算盤的手頓了頓,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啊,這天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啊,連帶著來我這裡吃飯的人都少了。”
“是啊,也還好家裡留了些家底,這不是來到鎮上想買些糧回家過冬,熬過這冬,就好了。”
掌櫃抬起了一直低頭算賬的頭,看見發出聲音的人竟不是一位年輕的婦人,而是一個小姑娘,想來是家裡的長輩在這次災荒中熬不過去了,心生憐憫。
“出了這個門,右拐進一個巷子裡,那裡有一個老鋪子,是最為誠信實惠的。”
“欸,那可真是多謝了。能省下幾文錢是幾文錢,多省一點,家裡的弟妹也好過很多了。”
說罷,郭欣從懷中掏出早前從攤上打包好的芋頭片,遞了過去“多謝掌櫃了,這是家裡做的芋頭片,絕對無毒,家裡吃了好幾天了,靠著這個填飽肚子的。”
掌櫃聽此,雖然隻是一個鎮子上,但也是見多識廣,聽到芋頭無毒,拿起了一個芋頭片放進了嘴裡,入口香脆。
眼睛一亮,又拿了幾片放進嘴裡,咀嚼著芋頭片,連忙追問“姑娘,你這個可真是好吃極啊!不知道怎麼賣呢?”
見掌櫃有意買芋頭片,郭欣以為魚兒上鉤了,便左顧右盼,見瞧見沒有人,靠近掌櫃小聲說“實不相瞞啊,我這趟進鎮來,就是想賣這個芋頭片,在西市那邊擺了個攤呢,賣二十文一斤,如果掌櫃要的話,那就打個八折,賣您十六文一斤。”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像做賊似的左顧右盼,又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不由地哭笑不得“小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買來自己吃。這芋頭片我還是不敢放在酒樓裡賣的,畢竟是在坊間有毒的芋頭,我不好賣的。”
郭欣麵露尷尬,想到自己剛剛演的一出戲,不由地腳趾摳地,不過她還是分的清楚輕重,便道“沒事的,那多謝掌櫃了。我還是賣掌櫃十六文一斤,您要多少呢?”
“來個兩斤吧。”
郭欣記下數目,脆生生地回“稍等給掌櫃送來。”
出了門,她看著對麵的汝芳齋,躊躇了許久,還是踏了進去,身上還有一包荷葉包著的芋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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