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賠笑道:“這不是沒有少將軍的運氣麼?要是我們能遇到少夫人這樣明事理的女人,哪怕長得不算很好看,哥幾個也是拿命去求啊!”
“對對對!”
“誰說不是啊!”
“少夫人也是少將軍積善行德才換來的,我們哪有這運氣。”
秦延瑛抱著胳膊,戰術後仰,顯然對這些話頗為受用。
誰不喜歡彆人誇自家孩子啊?
白玉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便跟著秦延瑛一起下馬,在城牆邊的道路上巡邏了起來。
城門有專門的人過檢。
他們負責檢查附近的可疑之人。
尤其是安津河兩岸。
這條河橫穿整個安津縣,是安津的商業動脈,入城的地方設有水中哨卡,能檢查過往船隻,但架不住有心懷不軌之人潛水,所以關鍵時期都會額外調來禁軍,在安津河上下遊巡邏。
安津河兩岸的河堤,就是巡邏的重地。
巡邏的時候,不少禁軍都在朝遠處的莊園眺望,滿眼都是羨慕。
秦延瑛瞥了他們一眼,罵罵咧咧道:“彆瞅了!好好修煉,突破五品,混上千夫長,你們老了也能在這買一棟。”
隨後,扯過白玉璣的袖子,小聲道:“玉璣!陳燧那老東西準備在這買一棟,到時你跟牧野要是想住河邊換換心情,隨時可以過來。”
“姑父就在這住啊?”
“他那點俸祿,在京都可買不起宅子,隻能買在這了,休沐的時候經常帶我來……”
秦延瑛意識到失言,趕緊岔開話題:“就剛才那些小子眼饞的那一棟就是,咱們走快點,彆讓他發現了,不然等會指定纏上來,討厭的很。”
“嗯!”
白玉璣點了點頭,心情也緊張了起來。
計劃裡的地方馬上就要到了。
就在河堤處。
猰貐龍首虎身,是荒古時期便存在的凶獸,實力為大妖巔峰,半步妖皇,約在人族三品大宗師和二品武神之間。
因為血脈複雜,猰貐生育能力一直不強,目前已知隻有三個兒子。
其中最小的兒子的人族名叫扈煥,是他跟一個蝰妖所生,本體為銀環虎蟒。
雖說母親血脈低賤,導致扈煥修煉上限不高,成年時才堪堪突破四品,卻因為年幼備受猰貐寵愛。
扈煥成年後,跟一蛇妖相戀,雖說蛇妖血脈更低賤,但猰貐也沒阻止他。
就在三天的晚上,蛇妖蛻皮了,因為銀環虎蟒血脈陽氣太重,她需要選河陰之處蛻皮。
蛻了之後,他們把蛇蛻帶走了,也做了一些善後的處理。
但對於那些對氣味敏感,或者靈覺出眾的高手,這善後的方法並非萬無一失。
很顯然。
白玉璣這個蠱修中的天才,就對氣味很敏感。
隻是她感覺後背有些發寒,李潤月名義上被禁足,卻能把信息搜集得這麼詳細,給扈煥夫妻安排住所不說,就連他們會在河邊蛻皮都能算出來。
所以……
自己真要把秦延瑛引過去麼?
若自己這麼做了,秦延瑛必有牢獄之災,被秦牧野發現之後,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可如果不做,童男童女和孕婦已經在扈煥的府邸了。
若秦延瑛不去,這些可憐人必死。
想要同時保住秦延瑛和那些可憐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掉頭通知陳燧,以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隻要能攔住秦延瑛就不會有問題。
可那樣的話,這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自己如何能對得起南詔遺民。
一縷若有似無的甜腥味鑽入鼻腔。
白玉璣心亂如麻。
“玉璣?”
“啊?”
“你站那乾什麼?咋魂不守舍的?”
“姑姑,我……”
白玉璣語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料這時。
秦延瑛陡然色變,飛快朝跳下河堤,朝河床跑去。
眾禁軍見狀,也飛快跟了過去。
隻見秦延瑛撚起一撮土,放在鼻尖嗅了嗅,聲音頓時變得淒厲了起來:“大妖血脈,猰貐後裔!”
白玉璣:“???”
百夫長勃然色變:“教頭,扈煥報備的不是十天之後才到麼?怎麼提前了?”
秦延瑛罵了一句:“這畜生的老婆懷了,蛇妖懷孕最喜歡吃童男童女!哥幾個,給我找!”
說罷。
立刻示意百人小隊散開,分成十個小隊渡河而去。
白玉璣驚了一下:“姑姑,這你都能聞到?是不是弄錯了?”
秦延瑛麵色陰沉:“我見過猰貐,揍過扈煥,直覺不會錯的!玉璣,這不在我們權責之內,但人命關天,我們先去救人,你立刻去找陳燧!”
“姑姑,你彆……”
“快去!”
秦延瑛跳上靈犀龍駒,直接踏空而去。
白玉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