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正是知道這些往事的,他沒有說話,因為梁川說的沒錯,李初一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肯定我會同你一道去大蜚山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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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梁川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有點發熱,說道:“你自己的家被這幫鳥人給一把火燒了,你能善罷乾休嗎?況且這些人來是要來拚命了,來一次完不成,肯定還會來第二次,你們玩過命,是知道被人惦記要命的滋味,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不好受吧。那天你去追二當家的那個架式比我們還上心,所以我就肯定你不會放過這幫賊人。。既然要滅了他們,就我一個人肯定是去送人頭的,有去無回,拉上你,北麵那種狠角色你都見識過了,這些小山賊應該不放在眼裡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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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一搖了搖了頭,眼睛看了看梁川,歎了口氣,這聲歎好像讓他老了很多歲一樣,對著何保正說道:“何歪把,何麓好風水啊,出了這麼多人才,這何麓,不,這鳳山興化他日不得了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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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正一聽李初一又叫起了當年自己的小名,老臉一紅,吹胡子瞪眼睛地小聲說道:“有小輩在,給我個麵子,彆叫我那個小名,好幾十年沒人叫過了。這梁川前些日子進山出事了,大夫都說沒得救了,沒想不但沒死,好像還變了一個人,腦子都好用多了,都說是給山神土地給點化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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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一哦的一聲,又說道:“不叫你小名,叫你何家洛嗎,你老爹當年給你起的名字多喪氣,家洛家落,難怪你們老何家的祖產到你手裡都快落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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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也不是豎也不是,李初一本來就是個刀子嘴的人,那張嘴從不饒人,何保正從小跟他玩到大,知道他的這種性格,但是多年沒吃過這種虧了,還是氣得不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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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娘已經搬出了鐵鍋,幾塊石頭架起的土灶準備燒晚上的晚飯,招弟已經急得不行了,肚子裡饞蟲快生吞了他。何保正一看這鄭家的老二怎麼還在旁邊杵著,剛剛不是都叫他去家裡搬酒了?還有,這鐵鍋等下能燒出什麼好菜?農家人一年能見幾回肉菜?這麼肥美的山雞和竹鼠就用這土灶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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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正心疼這些肉菜,忍不住了,對著藝娘說:“要不我說,你們這連個像樣的灶台的也沒有,行行行了,彆在這擺弄這些山雞竹鼠了,把菜提著,上我家去,去我家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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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多嘴說了一句:“咱們這這麼多人,都上保正您家去,嬸娘沒意見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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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正怒了,李初一人家跟我一個輩份的,話話不客氣也就算了,你一個小晚輩都要質問我的家庭地位嗎?何保正怒斥招弟道:“我跟你那窩囊大哥不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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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田地裡山裡時不時有些小動物發出咕咕的鳴叫聲,雖然不像夏天那樣熱鬨,但是也彆有一番情趣,讓這個燈火不怎麼亮堂的世界增加了一份生趣。一群人調轉方向,跟著何保正浩浩浩蕩蕩地往保正家奔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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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正的婆娘正在大門口清理著砍的芹菜的菜渣,這些都能掃起來給豬吃。天色都黑了,隱約看到一大群人往自己家門口來走了,眼巴巴地看著,人群裡有男有女,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家裡漢子也不在,當下一慌,扔下掃帚,跑進屋內,碰的一聲,趕緊將大門關上,插上門閂,將門戶閉得緊緊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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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一看,又想開保正的玩笑道:“保正大人,這不對啊,嬸娘怎麼看到大夥來你家了,給把門給關得嚴嚴實實的?照我看啊,肯定是平日裡,保正你經常做這事,往家裡帶人,嬸娘被你弄得怒了吧,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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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正知道招弟說的玩笑了,也沒較真說道:“大家在門外等一會,我叫我家婆娘開門!”說完何保正抓起門環,重重地扣在門上,啪啪啪,連續敲擊了好幾下,朝門內喊道:“喜鳳啊,開門啊,是我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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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傳一個女人的聲音,接話道:“其他人是誰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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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正看了一眼梁川一夥人,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他臉上有點掛不住,說道:“都是村裡麵的人啊,鄭家的老二、山腳下的前幾天摔半死的梁三、還有前二十年前跟我穿一條褲子的李初一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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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怎麼還看到好幾個女人!她們是乾嘛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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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些,幾個人笑得更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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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早就聽說這何保正的老婆是個不錯的賢惠妻子,嫁到他們何家一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幫著何保正那是任勞任怨,但是就是有一點不好,好妒!平日裡村子裡有些家長裡短的糾紛糾纏不清的時候,都需要何保正出麵解決,但是一旦誰家有個漂亮媳婦和何保正多說幾句,回來就有得鬨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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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下來整個何麓家家都知道了何保正家有個賢妻好妒,真是人無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