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英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了屁股,一臉不屑地看著幾個打獵的,隻怪這幾個打獵的身破爛,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體味。剛剛他們問的她可都有聽到,她替梁川回道:“廢話,剛剛我們三郎一個人打死了這頭猛虎,你們想乾嘛,不會是想來撿現在的吧。”
鳳英的話裡帶刺,那個年輕的獵戶一聽就上頭了,“你。。!”正想衝出來與鳳英理論,被那老者一攔,說道:“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等你們一起過來幫忙,我的屍身早都涼了!”她也不怪何保正,這是猛虎啊,基本誰來誰死,可是這幾個打獵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三郎把老虎打死了才出現,就讓她有點窩火了。
“小兄弟好俊的身手,我們幾個人追這頭畜生好些日子了,一直碰不上。沒想到被小兄弟你一人獨自己打死了,打虎英雄能知告訴我們名姓,他日官府問起來,我們也好有個答對。”老者挺客氣的。
“打虎英雄,何麓梁川郎是也。”何保正一臉得意,好像打死老虎的就是他。
老者沉思了一會,好像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許久問道:“何麓的保正現在還是何家洛嗎?”
鳳英愣了一下,嘰笑道:“保家洛就站在你跟前,攀親也不找個好對象,這下露馬腳了吧。”
何保正聽他說起自己的名字,倒是沒反應過來,看著這個老頭良久,越看越心喜,脫口而出道:“泥胡?”
老頭也是一喜:“是我。”
“老家夥,你還沒死啊,這都幾年啦,我以為你都死在山上啦。”何保正的眼睛有點微紅,在這種經曆生死之後,對感情人都有一種更加珍重的變化。
“差不多也快了,你和我都老了,初一他們兄弟怎麼樣了。”這個叫泥湖的老者見到闊彆多年的老友,語氣時還是很欣慰,旁邊的幾個晚輩看得一頭霧水。
“十六沒了,李初一斷了一條胳膊,人總算是回來了。”何保正說起這事,心情還是有些暗淡。
泥胡聽出來了,也是許久沒有半聲響,歎了口氣道:“大家都不容易,大家都老了。這次要是沒見到,可能這輩子再難見到了。”
泥胡是一種野菜,也叫苦郎菜,是做野菜團的的材料,這種野菜是廣大山民在饑腸轆轆而又沒有糧食為濟的時候,唯一裹腹的東西,叫這個名字,體味出的是泥胡這個苦命的一生。
“我說,三郎都快累死了,這時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大蟲,你們能不能彆站在這裡拉家常了,咱們先下山成不成啊!”鳳英膽子今天已經被嚇破了,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哦對,都忘了這事了,泥胡大哥,你們幫忙把這頭畜生一起扛下山如何,咱們哥倆幾十年沒見了,李初一現在也在山下,應該喝幾盅,好好地慶祝一下,你看如何?”
泥胡轉過臉去,看著幾個後生,喝道:“你們何叔都發話了,你們還愣著乾嘛?”
“啊爹,這大蟲咱們守了一個月了。。就這樣。。”年輕人還有點想法,一臉難色地看向泥胡。
泥胡罵道:“就怎麼樣?這大蟲是人家三郎一個人打的,這功勞就是人家的,你還想怎麼樣,今天就算是咱們碰上了,隻所不折幾條人命,可能還降服不了這頭畜生,你還彆不服氣!”
“是,啊爹。。”年輕人被泥胡罵了回去。
“家洛,這是我兒子胡水,什麼都不會,就跟著我打獵了。”
“有出息啊,比我家的那個崽子強。”何保正想想自己的兒子就一臉不爭。
幾個獵戶砍了幾根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將老虎放到擔架上,慢慢地抬下山來。這頭畜生足有五百多斤,幾個年輕人扛在肩上,被壓得路都走不穩。梁川回過勁來,看著大家也不容易,訕訕地問道:“要不,我自己來背!”
幾個人本來就背得夠嗆,好好的一隻大蟲盯了幾個月,值個幾百兩賞銀就這麼飛了,心情已很是不爽了,被梁川這一調侃當時就怒了,一甩性子,幾個人同時將老虎放了下來,臉上一副看你多大能耐的表情!
何保正心想,你們幾個怕是沒看到剛剛三郎倒拽虎尾的情景。。
梁川嗬嗬一笑,紮了一個馬步,抓住老虎的前後肢,嘿地一聲,那碩大的虎軀就被梁川提了起來,掄了一圈放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走吧,回家喝蜈蚣藥酒去。”
那一刻,他們看梁川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