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很尷尬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程怡然質問他。
“我倒不覺得之前的事情有什麼尷尬的,再尷尬也已經結束了,一切從新開始。”馮祁沉聲道:“我以為讓你做我的晚輩是對你的尊重,往事不再提,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嗎?但現在你似乎耿耿於懷。”
“我才沒有耿耿於懷。”程怡然矢口否認。
“是嗎?”馮祁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質問我這麼多?”
程怡然:“.......”
“新的關係,大家都自由自在,忘記過去的事情,誰也不提,我認為才是對彼此的尊重。”馮祁再度道。
程怡然知道自己錯了。
就不應該開口說這些話的。
她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馮祁看了一眼她,麵色依然是淡淡的。
程怡然深呼吸,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好,既然你說過去的事情都不再提,那好,我們以後適應新的關係,馮叔。”
馮祁挑了挑眉:“好的,侄女。”
程怡然還是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但她又沒辦法反駁。
她隻能深呼吸,把視線轉向了彆處,再也不看男人一眼。
馮祁也看向遠處的風景。
程怡然找尋南喬的身影,但沒有找到。
馮祁隨口問了句:“你剛才為誰求的姻緣簽,竟然還哭了?”
“與你無關。”程怡然聲音緊繃著,聽起來像是在賭氣似的。
馮祁笑了。
程怡然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隻能瞪了他一眼。
男人倒也不以為意,隻當是小丫頭在鬨性子一樣,淡聲道:“一支簽而已,何必為了虛妄的事情流淚?你看起來也不是糊塗人,心中有清明,自然也就不迷茫了,隻有心中迷茫的人,才會求神拜佛。”
程怡然想要反駁卻又覺得難說的一點沒錯,她隻能尷尬地扯了扯唇。“馮叔說的是,馮叔不迷茫,又怎麼會帶南喬來寺廟裡?”
“因為南喬迷茫啊。”馮祁道:“我已經四十多了,四十不惑,早就過了迷茫的年紀,倒是你們,才二十來歲,還沒整明白人生的意義在哪兒吧。”
“馮叔,你老了。”程怡然看向他,雖然男人的那張臉看起來一點不老,但程怡然就是想要懟回去。“沒有我們身上的朝氣。”
“要說南喬身上有朝氣的話,還比較合適,你身上暮氣橫秋的,人不老不老心啊,哪有什麼朝氣?”馮祁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是人沒老,心已經老得到了暮年了。”
他四十不惑,居然說她是人心老到了暮年。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吧。
程怡然不言語了,隻是看著男人。
像是要看清楚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收她當侄女還要說她老。
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馮祁看她緊緊地望著自己,微微挑眉,“你似乎不那麼怕我了?”
“我,我本來也沒有怕你!”程怡然立刻矢口否認。
“是嗎?”馮祁自然不相信了。
程怡然彆過眼睛,也不說了。
恰好她的電話響了,程怡然看了眼電話,是姐姐程雨菲打來的。
想到她求的姻緣簽,心中還是愧疚不已。
當得馮祁的麵,她也沒有回避,直接接了電話。
“姐!”
“怡然,你求的簽怎樣?”
“姐,不太好。”程怡然沒有隱瞞,“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也許真的不是一個良緣,簽文說,讓你另擇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