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禿頂老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指了指愛麗絲,麵無表情地看著李善仁說道:
“在這裡停下,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隻能讓她一個人跟著我走,並且你不能自己離開這裡,要等我回來帶你出去。”
李善仁聞言,未作多想,鬆開手,低頭揉了揉愛麗絲的小腦袋。
“跟他走吧,雖然意外地有些安靜,這裡環境看上去挺好的。”
愛麗絲顯然有些不情願,低頭抓緊裙擺,一言不發。
為了緩解愛麗絲身上肉眼可見的緊張情緒,李善仁隻能補充了一句。
“先跟這位伯伯進去看看吧,我在這裡等你,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這裡的話,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去找下一個地方。”
愛麗絲這才乖巧地點點頭,默默地跟著禿頂老人離開了。
看著愛麗絲隨著禿頂老人離去的小巧身影,站在水池邊的李善仁微微鬆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小妹妹給送走了,這樣就不用擔心她會陪自己一起凍死在路邊了。
看著禿頂老人推開洋樓的大門,帶著愛麗絲走入其中後,李善仁便百無聊賴地坐在了水池邊,盯著金魚發呆。
話說這個地方,是真的有些詭異啊,雖然環境挺清幽,但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的孤兒院,把愛麗絲送到這個地方真的好麼?
李善仁用手指蘸了點水,在光潔的石板上畫著圈圈,心裡慢慢思索著。
應該......沒關係吧,或許是這個世界的孤兒院比較特彆。
他的理性告訴他,隻有把愛麗絲送到一個安穩的環境下,這個嬌生慣養的女孩才有活下去的機會,跟著他在冬天被凍死的概率極高。
李善仁甚至沒有信心能讓自己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活下來。
所以,就算心有疑惑,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隻能說......先靜觀其變吧。
水池裡的金魚遊蕩得非常歡快,在水裡靈動地甩尾搖擺,彼此之間你追我趕,圍繞著中央的噴水池轉圈,看起來頗為有趣,李善仁一時間竟看著入迷了。
時間緩緩流動,仿佛過去了很久,仿佛又隻過去了兩三分鐘。
在金魚一次次的旋轉跳躍之中,李善仁忽然感覺有些疲倦,眼皮越來越重,身體和大腦都好像要不聽使喚了一樣。
這裡真的太安靜了,都讓人待困了,但是......怎麼能在這裡睡著呢?
他皺皺眉頭,抬手捏了捏眉心,又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但這樣做的效果並不明顯,靜謐的環境如同無形的流水般漸漸將他包裹,連近在咫尺的流水聲都好像是以一種特殊的頻率在對他催眠。
睡吧,睡吧.......陷入那如同身處於母親懷抱中的安詳酣眠......
睡吧,睡吧.......遠離這充滿苦痛的人世,不再醒來......
睡吧,睡吧.......鋪灑著奶與蜜的天國樂土裡,終會為你留有一席之地......
一聲聲空靈的勸慰聲在腦海中回蕩,那聲音悠揚而美妙,讓人聽了如癡如醉,情願溺死在那聲色之中。
李善仁向來就不是一個堅定的人,除了擺爛躺平以及極少數的事情外,他幾乎沒有任何能堅守的事物。
因此,他從善如流地垂下了腦袋,默默地進入了沉睡狀態,身體隨意地靠在水池邊緣的石台上,臉上的表情安詳又靜謐,還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
過了不知多久,洋樓的雙開大門前,禿頂老人獨自一人麵無表情地走出,腳步輕緩地來到水池邊。
看到正睡得香甜的李善仁,他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情。
禿頂老人輕輕地伸出乾瘦的左腿,對準熟睡中的李善仁,朝胸口踢了一腳。
這一舉動仿佛打破了某種平衡,李善仁的身體微微一顫,露出的皮膚開始迅速老化發皺,就像是缺失了水分的蔬菜,乾枯而脆弱。
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加速了,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浸染成白色,臉上慢慢生出如同樹皮般的褶皺。
無比恐怖的事情正在李善仁身上發生,可他本人對此卻一無所知。
就好像,當他在這裡睡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很快,在時間的力量下,李善仁老態的身體逐漸殘破,呼吸慢慢停止,心臟不在跳動,連最重要的大腦都停止了運作。
一陣風吹過,從指尖開始,李善仁的身體漸漸地化作塵土,隨風飄散,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禿頂老人看著這一幕,默默無言,等那陣微風悠揚地飄向遠處,將那些塵土儘數灑在花圃之中,他背著雙手,轉身離開這裡,腳步輕緩地走向洋樓。
推開那印著神秘花紋的雙開大門,伸腳走入那沒有一絲光線的樓房內,再反手將門用力地關上。
清澈的噴水池依舊潺潺地流動,水中的魚兒依舊歡快地遊蕩,高高落下的陽光依舊溫和,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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