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倫納刺死最後一名朝他衝鋒的狂化士兵,單手握緊長劍,站在雨中。
劍身上,無論受到多少雨水的衝刷都無法熄滅的赤紅火焰逐漸黯淡,消弭。
那些衝在前麵抵禦的超凡戰士們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尤其是那些精英以下的戰士們。
兩名初級水魔法師優先給那些傷勢頗重的戰士施展了“初級·水之愈療術”。
他們兩個隻在戰鬥開始釋放了幾次水魔彈後,就沒再出手了,留存的寶貴精神力就是為了此刻給人療傷,這也是他們在隊伍裡最主要的職責。
在魔法支援方麵,李善仁承擔了主要的輸出,整個戰鬥下來,他總共釋放了十七次岩石球和四次輝石彎弧。
每次岩石球都能隨機砸死4到6名狂化士兵,每道輝石彎弧能殺死1到3名。
這樣算下來,兩百多名狂化士兵裡,近乎半數都死在了李善仁的魔法下。
迪倫納那樣瘋狂地殺戮,也隻不過解決了30多名士兵。
這就足以凸顯出岩石球的恐怖之處,施法速度快,消耗不高,可連續釋放,並且威力不俗,在對付聚堆的敵人方麵,有著奇效。
對於精英以下的超凡者來說,一旦被岩石球砸中,基本非死即傷,即便是專注於防禦的盾戰士,也難以抵擋。
戰鬥結束後,不少實力較弱的超凡者看向李善仁的目光裡,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敬畏。
“殺了好多人啊......”
李善仁揮了揮隕石杖,微微歎息。
他並沒有對那些已經陷入狂化狀態的士兵產生憐憫,乃至因為殺死他們而產生愧疚之情。
恰恰相反,在屠殺了將近一百人後,他內心居然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可能是因為那些士兵在死前沒有產生任何恐懼之色,更不會發出慘叫,隻會帶著失去理智的癲狂死去,這讓李善仁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殺死的那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遊戲裡隨處可見的野怪,是平日裡一腳下去就踩死一大片的螞蟻。
但是地上流淌的鮮紅血液,雨水洗刷不去的血腥味,模糊猙獰的屍體,無不在提醒他,他剛剛殺死的那些,的確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這種心態上的變化,李善仁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他隻希望自己以後不要變成一個嗜血濫殺的惡魔。
“繼續前進!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迪倫納收劍入鞘,朝已經休整好的隊伍冷聲道。
“我上城牆看看。”
李善仁騎馬路過迪倫納身邊時,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嗯,麻煩你了。”
迪倫納點了點頭。
剛才,李善仁在戰局裡的出色表現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樣恐怖的殺敵效率是他比之不及的。
迪倫納很慶幸自己能留下這個黃金級的魔導師,否則在剛才的戰鬥裡,麵對兩百多名失去理智的士兵,不僅要花費更多時間,幾支隊伍裡的超凡者也不會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肯定會有人死在這場戰鬥中。
李善仁來到城牆門樓前,下馬將托雷特召回哨戒,給自己灌了口藍露滴液把專注值補滿,再搖動召魂鈴喚出兩名葛瑞克士兵,最後掏出那根不會熄滅的火把,讓一前一後地護衛住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入門樓裡。
謹慎是有必要的。
作為一個魂類遊戲的玩家,李善仁可太清楚像這種狹窄的空間裡會存在何等惡心的陷阱或埋伏。
像是什麼牆角殺、趴牆殺、樓梯塌陷、鐵球碾壓、機關弩箭等等之類的東西,他都記不清遇到多少次了。
明明這隻是一些很普通的手段,但總是能在魂類遊戲製作人的手中玩出各種花活。
正是因為經過了各種慘無人道的洗禮,李善仁才會養成在魂類遊戲裡,凡過拐角必舉盾,凡出甬道必抬頭,凡見地上有疑似機關的凸起必繞過的種種習慣。
否則,就是被偷襲至死的下場。
而現在,這種習慣被他帶到現實裡。
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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