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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名叫“弗萊”的獵人正在前麵帶路。
李善仁跟著他,平靜地走在高聳建築間的街道小巷之中,目光略微出神。
他正在心中整理著有關這個夢境的信息。
目前,他所處的城市名叫“亞楠”,建築風格偏向近代,這座城市似乎建立在山地之上,建築之間有著明顯的高低差。
建築師非常吝嗇地利用著每一寸土地,建立起一座座高聳的哥特式尖頂建築。
僅從建築密集程度來看,這個叫做亞楠的城市非常地繁華,但也很壓抑。
亞楠之所以繁華,是因為他們本地有一種非常特殊的醫療手段——“血療”,即把特殊的血液注入到病人體內,以達到治愈病痛的效果。
這種手段不僅在本地大受歡迎,而且聲名遠播,吸引了不少身患重病的外鄉人來到亞楠求醫,例如弗萊就是一個被吸引而來的外鄉人。
隻是,這種粗暴地用鮮血治療病人的手段顯然不可能毫無副作用,它不僅有副作用,而且相當可怕。
通過“血療”治愈的病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定的概率會染上“獸化病”。
顧名思義,就是人類逐漸向野獸轉變,最為多見的就是從人類慢慢蛻變成一頭狼人。
李善仁在這座城市裡所遭遇的那些穿著風衣的狼人基本都是染上了獸化病的病人。
而一旦染上了獸化病,基本無藥可醫,甚至已經獸化嚴重的病人會逐漸變得嗜血瘋狂,主動攻擊身邊的正常人。
為了維持穩定,本地的統治勢力“治愈教會”開始招募負責獵殺這些獸化病人的專門人士,這些人被統稱為“獵人”,他們拿著特殊的武器,走上街頭,將一名又一名獸化的病人獵殺,肅清城市內的不穩定因素。
而發現血療技術,並在亞楠極力推廣血療技術的勢力也是“治愈教會”。
雖然被稱作“教會”,但連弗萊都不清楚治愈教會信仰的對象是什麼,教會更像是一個專門研究神秘血液的勢力。
治愈教會的由來暫時無從考證,隻知道從亞楠建立之初,它就已經存在了。
不知道為什麼,獸化病極其容易在亞楠的本地居民身上感染傳播,外鄉人反而不太容易陷入獸化,許多從本地居民裡招募的獵人無法接受這種獵殺自己人的行為,最終脫離了教會,放棄了獵人身份。
因此,後麵治愈教會招募的獵人基本都是從外鄉人當中挑選的。
外鄉人基本都是為了求醫來到亞楠,而血療技術又被掌握在治愈教會手中,同時遠道而來的外鄉人們也不清楚獸化病的真相。
所以在教會的要求下,他們不得不拿起教會發放的獵人武器,穿上標誌性的長風衣和三角帽,成為一名獵殺獸化怪物的獵人。
隻是“血療”這種具有極大隱患的醫療技術,怎麼可能單憑不斷獵殺獸化病人就被抵消副作用呢?
在治愈教會不遺餘力地推廣之下,最終,獸化病迎來了一次爆發——
城市中絕大多數的普通居民都異變獸化,成為了瘋狂嗜血的野獸,獵人們也走上街頭,時刻不停地獵殺著那些已經失控的亞楠居民。
殺戮,哭泣,悲劇,哀鳴......充斥著這座城市,將其化作了宛若地獄般的血腥深淵。
也由此開啟了今晚注定漫長的“狩獵之夜”。
......
“教會封鎖了通往上層的道路,把我們留在了這片區域,除非肅清這裡所有的獸化病人,否則不可能放我們離開。”
弗萊揮動手杖,微微扭動機關,他手上那根金屬手杖立刻扭曲變形,眨眼間化作一根由無數扭曲刀片組合而成的金屬長鞭。
他冷漠地甩動長鞭,朝一名獸化的亞楠居民揮去,那長鞭猶如毒蛇一樣纏繞在對方的脖頸上,輕輕一扭,就割斷了其喉嚨。
動作精湛而迅捷,這表明他是一名獵殺技藝非常嫻熟的獵人。
“既然血療有這麼大的副作用,為什麼教會還要推行這種療法呢?”
李善仁從一名獸化居民的胸膛裡拔出長刀,甩去刀身上的血液,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弗萊微微沉默了一會,隨後搖搖頭,“這個問題隻能去問教會的高層了,在這場獸化病爆發之前,沒人知道這種病來源於血療。但......教會肯定是清楚這種副作用的。”
李善仁聞言,也沒再繼續追問。
他其實對亞楠的這些事情並不太感興趣,收集信息隻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以及找到離開這個超凡夢境的方法。
也許這個夢境裡的事情,是其他世界早已發生過的事情,或者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又或者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對於李善仁來說,夢境隻是夢境,除非它能影響到現實,否則就隻是一個夢而已。
他也不太想探究這個夢境的秘密。
適當的好奇心有助於推動某些事情的進展,但過於旺盛的好奇心有可能會害死自己,特彆是這個夢境還說不定跟“神”有關的時候。
“這片區域也看過了,好像還是沒有碰見你的同伴。”弗萊看著兩邊的建築,說道。
“目前還剩多少地方沒去過?”李善仁皺眉問道。
“非常多,我們現在隻搜尋了亞楠大概三十分之一的區域,而且剩下的區域裡,有些地方連我都沒去過。”弗萊微微苦笑。
李善仁揉了揉額頭,自從離開下水道以後,他們已經連續搜尋兩個多小時。
如果按這個進度算,等他走完所有地方,可能外界都天亮了。
“要不去那邊看看吧?”弗萊扣動金屬廠長鞭上的機關,將其恢複成手杖,指了指東邊的區域。
他們此時站在高處,隱約間能看到少數房屋的門前點燃了一盞油燈。
“那邊好像還有一些意識清醒的居民躲在屋子裡,說不定他們有看到過你的同伴。”
“那就去看看吧。”
李善仁沒有其他意見,畢竟如果要靠他自己找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在迷路了。
......
“外麵......很危險,媽媽離開之前囑咐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去。”
有著黑色卷發的小女孩趴在窗前,扭過頭,小聲地對梅麗莎說道。
“家裡現在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梅麗莎雙手緊張地抓著裙角,有些惴惴不安地左右張望。
此時的她正在一間普通的居民房屋裡,屋內亮著暖黃色的汽燈,餐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食物。
梅麗莎隻記得自己晚上的時候已經乖乖地跟愛麗絲一起躺在床上睡覺了,但是突然睡醒之後,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陌生的巷子裡,附近都是又高又暗的陌生尖頂建築。
空氣裡還漂浮著揮散不去的鐵鏽腥味,她非常熟悉這種味道,這是屬於血液的味道。
隻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血腥氣混入空氣之中,久久無法散去呢?
梅麗莎不知道。
但是她很害怕,她以為自己被拋棄了,被隨便丟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梅麗莎剛開始當時在巷子裡待了一會,哪裡都不敢去。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巷子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附近還傳來非人的嘶吼以及刀斧砍肉的悶聲,這讓梅麗莎愈加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