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沫緩緩站起身,慵懶的話裡染著揶揄的笑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怎麼一點不著急?這不像你啊妹妹。”
這一聲妹妹。
把鐘純汐惡心得直反胃。
“多謝大殿下成全。”司馬應暉通紅的眼眶被水汽暈染,激動地看向鐘純汐:“懇請二殿下對上將進行精神撫慰。”
鐘純汐深呼吸,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抬腳往外走:“我應該做的。”
還沒靠近哈德斯所在的隔離車,一名金發金眸的少年攔在車門口。
司馬應暉激動道:“德蒙?大殿下同意讓二殿下撫慰上將的精神力了。”
“都是借口。”金德蒙沒有一絲雄性麵對雌性的恭順和討好,時刻警惕著鐘沫:“哈德斯上將現在遍體鱗傷、精神紊亂,大殿下,您還不打算放棄折磨他嗎?”
鐘沫看向通體漆黑的懸空隔離車:“我不會折磨任何一位雄性。”
金德蒙嗤之以鼻。
他才不信這個惡毒雌性的話。
金德蒙眼角發紅,為哈德斯感到委屈:“大殿下手裡的骨鞭抽在上將身上多少次,我一清二楚。您之所以突然同意,肯定是為了進去折磨上將。”
司馬應暉先是一愣,然後有些諷刺地笑了一下,原來如此,他就不該對大公主抱有希望。
他差一點就信了。
他差一點就害了上將。
鐘純汐杏眸中一閃而過的譏諷,她抱著胳膊直白道:“姐姐原來是想先給他們希望,再讓他們絕望,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您好惡毒的心啊。”
鐘沫讚同:“確實不中聽。”
鐘純汐:“……”
突然。
隔離車發出聲響。
“警告!警告!檢測到雄獸陷入狂暴狀態,隔離車即將上鎖!”
司馬應暉臉色大變,耿直的他喊道:“德蒙讓開,如果大殿下還要虐待上將,我死也不會放過她!”
金德蒙想也不想就給二公主讓開了位置,卻沒見二公主有絲毫動作。
反倒是大公主動了。
鐘沫憑借多年躲避喪屍的靈活度打開車門,衝進了隔離車。
下一秒。
隔離車落了鎖,這意味著車內的雄獸沒有脫離狂暴狀態之前,誰也無法進出。
金德蒙眼前一黑,差點癱軟在地:“為什麼進去的是大殿下?”
司馬應暉同樣心如死灰。
進去的是二公主還好,偏偏進去的是廢物大公主。
難道這就是哈德斯上將的命嗎?
鐘純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她故意放慢腳步,就是不想撫慰哈德斯的精神力,如果哈德斯沒有按照她預料中的出事,她後麵所有棋子都沒法在棋盤上移動。
所以。
哈德斯必須殘。
金德蒙猛地抬頭看向鐘純汐:“您為什麼沒有進入隔離車?”
“德蒙住口。”司馬應暉捂住金德蒙的嘴,朝鐘純汐低下頭:“這不怨二殿下。”
鐘純汐斂下眼眸,藏起眼中的愉悅:“金中尉氣急攻心,我原諒你的冒犯。彆擔心,我會聯係帝國醫院,隻要哈德斯上將能康複,我願意竭儘所能。”
她轉身離開,毫不掩飾臉上的滿意,仿佛她已經預見哈德斯的殘廢。
金德蒙狂搖著頭,他發現了二公主的遲疑,以及二公主嘴角的笑。
這些隻能說明二公主有問題。
可知道了又能怎樣。
前途似錦的上將注定跌入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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