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能讓他在沒有墨線、桃木楔子的情況下,一樣的逼迫人形妖鬼顯形,同時還能作用於活人身上,刺激潛力,封禁知覺,乃是煉度傳承中附帶的一手頂好小術。
炮製好了此獠,餘缺大鬆一口氣,他這時方才直起身子,微微收斂身上的精氣。
那拍花婆子則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中充斥著痛苦和難以置信。
此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栽在區區一個半大孩子手裡。
呼的。
一股冷風吹過,餘缺還沒來得及放鬆身子,就先打了個寒顫。
話說他今夜先是燃燒精氣,從家中狂奔到此地,又是和拍花婆子廝殺了一場,雖然因為出手狠辣果決的緣故,速戰速決了,但是期間他所消耗的精氣心力卻都不小。
特彆是四周那令人厭惡的福壽膏香氣依舊濃鬱,趁虛而入,讓餘缺頭暈腦脹的,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直想要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覺。
但現在並不是睡覺的時候。
餘缺從那拍花婆子的身上解下了腰帶,囫圇的將這家夥捆成了一個球兒,背在了身上。
他轉身朝著伏緣走去,打算將這死丫頭也拎起來,一並的帶回去家中問話。
當走到牆邊時,小伏緣已經是從地上爬起來,她縮著身子,正捂著嘴巴,驚恐的注視餘缺走來的方向,抽噎個不停。
當看清楚了是餘缺在走過來,這小家夥的臉才抬起來,眼睛裡麵方才有了光澤,口中也哇的敢哭出聲音了。
“餘缺,你終於來了!”
她滿臉淚花,張牙舞爪的就朝著餘缺撲過來。
結果她的哭抱,卻被餘缺一腳擋住。
“叫哥!”
“嗚嗚嗚!哥!”小伏緣沒和這家夥強,她大哭。
她還緊緊的就抱住餘缺伸出的那一隻腿,像膏藥猴般就想要往上爬。
結果她都滿七歲的娃兒了,哆哆嗦嗦,身子又沉,直接將餘缺扯得一個踉蹌。
餘缺不得不衝著這丫頭翻了個白眼,道:
“能走就自己跟著走,你哥現在虛得慌。”
小伏緣抽抽噎噎的,聽話的鬆開了手,她委屈巴巴的隻敢揪著餘缺的褲腿,挨得緊密,想要跟著走,但是腿肚子又發軟,邁不開步子。
還是餘缺輕歎一口氣,伸出了另外空著的一隻手,抓住了這家夥的小手,拎著她往前走,這丫頭方才生出了活氣。
隻是一大一小的兩人走了幾步,剛要出巷口,有了光亮。
小伏緣突然又停住身子,她臉色慘白,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抬起頭看向餘缺,嚇得聲音都哭不出來。
餘缺低頭一瞧,眼皮也是陡跳。
隻見小伏緣的手上黑紅一片,還有著塊狀物,極其像是她剛才口吐鮮血,連臟器碎塊都吐出來了。
“哥,我疼,我要死了。”這丫頭渾身發抖。
現場死寂。
但是下一刻,啪的!
餘缺一巴掌拍在了這家夥的腦殼上,沒好氣的道:
“你這死丫頭!讓你天天偷吃甜菜根。”
原來餘缺瞪大了眼睛瞧,方才看清楚這家夥滿嘴的都是嘔吐物,雖然發紅發黑,但壓根就不是鮮血和臟器,而是果肉糊糊。
家裡最近正好也屯了一批甜菜根,色紅,等著過年熬糖用。
“嗚!餘缺,你彆騙我。我回光返照了。”
“回家返照吧。還有,離我遠點。”
“嗚嗚嗚,餘缺,我都要死了,你還笑我。”
一直等到兩人返回了伏氏宗族,並且見到了叔父叔母。
小伏緣重重的吃了一頓打後,她方才從父母的態度中確認,自己確實不是要死了。
………………
與此同時的。
不僅餘缺所在的樓棟被驚動,整個伏氏宗族也幾乎是被驚醒。
族中的孩童走失,而且還是被拍花子拐走了,這件事對於任何宗族來說都是一件不小的事、恥事。
一些餘缺平時都見不到的族老們,他們也是夜裡從床上爬起,朝著餘缺家裡所在的樓棟趕過來。
不過不管外麵再是熱鬨,餘缺都沒有搭理,他還讓叔父守在了房門口,禁止旁人進來。
因為他此刻待在家中,正將那拍花婆子吊在了房頂上,不斷的取出銀針,插在此人的身上。
噗的!
剛剛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的拍花婆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後,眼神清明,清醒了過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尖叫聲響起,讓窗戶上的玻璃都震動了。
“你不要過來!”婆子臉色白如紙,她恐懼的看著四周,特彆是麵前的餘缺。
隻見餘缺正笑吟吟的靠近她,道:
“老人家,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為何會自己尋來這裡?”
餘缺將這婆子拷在家中,不讓旁人接觸,為的正是先親自逼問一番,好從婆子的口中撬出點東西。
他可不信今天的事情,隻是伏緣那死丫頭意外的著了拍花婆子的道兒,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算計,或是同夥。
婆子瞧見餘缺的笑容,憋了許久,口中方才哆哆嗦嗦的吐出了幾個字:
“報……報官!”
餘缺湊近了聽,一時啞然,這人販子竟然主動的就想要投去衙門中。
“報官,我、就說,一定說!”怕花婆子露出求饒討好的笑容。
可是迎接她的,是餘缺臉上更加燦爛的笑容,他道:
“老人家你說什麼胡話,報官的話……可就能讓你活下來了。”
此世和餘缺前世一樣,拐賣人口的罪名雖然重,但是為了儘可能保住被拐賣人的性命,單純的拐賣、拍花子,往往罪不至死。
聽見餘列的回話,拍花婆子眼睛頓時瞪大,她還想要說什麼。
但是下一刻,房中就響起了她淒厲的慘叫聲。
餘缺手持著銀針,不再有任何憐憫,他借著眼前這具人體,一邊施針鍛煉手藝,一邊刺激此獠,逼問東西。
陣陣慘叫聲。
拍花婆子也不是什麼硬骨頭,沒有過多久就招了。
而餘缺一臉陰沉的停下施針,眉頭緊擰。
果然不出他所料,伏家之中另有拍花婆子的“同夥”,此事並非純粹的意外!隻不過那“同夥”的身份,著實是讓餘缺意外,且隱隱還有些為難。
砰砰砰!
恰在此時,家裡的房門被不斷的敲響,屋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想要直接闖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