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左側,張貼著一張訃告,趙川見訃告上的畫像有些熟悉,就湊上去細看。
“犯人趙川,原縣衙文書小吏,見財起意謀害都尉龐芻,事後又偽裝官府文書逃脫,此人罪大惡極,本縣以二十金對其懸賞。”
二十金,對普通老百姓是一場潑天的富貴,有十幾人圍在訃告邊小聲議論。
“趙川這人肯定是躲在相交好友那裡,咱們隻要把他認識的人查一遍,一定能把這小子逮到。”一名自恃勇武的漢子神色興奮道。
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搖頭,神色不屑道:“胡說,趙川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等著你來抓,要我看他肯定躲到鄉下人煙稀少的村落去了。”
“逃到鄉下去了,這可就難抓了。”
圍觀的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沒了性質,紛紛朝外散開了。
這時,一名身穿邊軍製式軍裝,腰胯寶劍的青年卻是搖頭道:“不,趙川這個人沒這麼簡單。他殺龐芻時沒人看到,不需要偽造文書就可以逃出城外,所以他偽造文書肯定是有其他謀劃。”
聞言,趙川忽然對這個青年產生興趣,上前追問道:“這位壯士,那依你所見,這趙川是有何謀劃呢?”
那青年看著訃告,略微沉吟道:“尋常人殺人後都慌不擇路逃跑,這個趙川卻敢進入重重守衛的縣衙偽造文書,說明這個人膽大妄為,對朝廷沒有任何敬畏。”
“這樣的人偽造文書,那就隻有一個目標。”軍裝青年咧嘴,冷笑道:“那就是造反!”
軍裝青年的話仿佛是驚雷,震得趙川身後幾人麵色驚惶,甚至有人暗暗摸向腰間藏好的短刀。
要不是趙川用眼神製止,他就在心神激蕩之下露出破綻了。
趙川定定打量軍裝青年幾眼,拱手道:“閣下的謀略讓在下佩服,不知可否賜教姓名?”
那軍裝青年淡淡看了他一眼,就一臉傲然從他身邊走過。
“章平。”
趙川凝視著章平遠去的背影,默默沉吟道:“章平,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人,可是以他的身份,怎麼會來薊縣這種小地方?”
沉默良久,趙川就領著手下們進城。
他讓手下四散收集情報,就獨自一人來到東市的一間小酒坊。
“老板娘,給我一斤上好的燒酒,再上一斤鹵牛肉。”
“客官,本店隻賣燒酒。”一個姿色動人婦人推簾出來,她正蹙著眉。
可當她走到桌邊,看清趙川麵容時,臉上不由得由嗔轉喜,靠在趙川身邊小聲道:“趙爺,您怎麼來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屋裡吧。”
趙川微微點頭,任由婦人牽著他的手,跟著她來開布簾走進內屋。
而酒坊客人見到楚楚動人的老板娘跟一個年輕男子舉止親密進屋私會,一個個都氣得拍桌。
“該死的,這是哪來的小白臉,老板娘怎麼會看中這種人!”
趙川沒有聽到酒客們嫉妒的話,他被陳憂薙牽著穿過一條走道,來到一間用屏風隔開,正不斷散發出幽香的房間。
屏風後,一個絕色美人輕度琴弦,眉心是一縷難以化開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