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屬實?”
吳廣目光落在張捕頭身上,冷笑道:“張榮,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扭頭看向樓上幾名酒客,擺手讓手下把他們帶下來。
“剛才你們看到了什麼,都給我如實說?”
“要是有半點欺瞞,彆怪本官法不容情!”
幾人本想推脫說沒看到,可看到吳廣那仿佛刀劍般銳利的目光,頓時就感覺心中一寒。
他們相互對視幾眼,其中一人縮了縮脖子道:“吳縣令,剛才是酒樓羅掌櫃想要宴請一位貴客,所以讓人把二樓的酒客哄走,這位姓趙的朋友不願意,羅掌櫃就把張捕頭叫來,強逼著他離開。”
他眼神躲閃的朝吳廣張望了一眼,又低頭道:“張捕頭為了逼他離開,就誣陷他對酒樓夥計行凶,還動了刀子。”
“所以,他之所以受傷,全都是自作自受了。”吳廣語氣嘲諷的看向張捕頭。
張捕頭神色不悅,上前怒聲道:“吳廣,你可是我姐夫,怎麼能幫著外人來對付我呢?”
“姐夫?”
那幾名出來指正的酒客臉色一白,恨不得猛扇自己耳光。
早知道張捕頭是吳廣小舅子的話,他們說什麼也不該站出來指正啊。
這下好了,不止得罪了張捕頭這惡人,還得罪了手握大權的縣令吳廣,他們這次可真是倒黴透了。
就在幾人懊惱不已之時,卻見吳廣擺手,冷聲道:“你是我小舅子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會包庇你嗎?”
“來人,給我把他拿下,一會在縣衙審問後處置!”
幾名衙衛聞言一愣,在看到吳廣堅定的目光後麵,他們這才上前,把張捕頭架起來用繩子捆住手腳。
“你,吳廣,你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張捕頭破口大罵,可還沒罵幾句,就被衙衛們捂住嘴。
“無情無義?”
“難道要我包庇你為非作歹,才算是有情有義?”
吳廣冷笑,又把目光掃向其餘幾名捕快,語氣眼裡道:“你們給我記住了,我們義軍之所以造反,就是要反抗秦國官吏欺壓,要是你們敢欺壓百姓,那就是我義軍的敵人!”
幾人臉色一白,紛紛拱手做出求饒姿態。
“屬下們不敢了!”
“哼!”吳廣冷哼一聲,也沒在跟幾人計較,而是把目光放在羅掌櫃身上。
“羅掌櫃,你勾結縣衙捕快,恃強淩弱汙蔑他人,這件事不該給個交代嗎?”
羅掌櫃的神情依然鎮定,他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道:“交代?”
“吳縣令要為了區區一兩個賤民,就要跟我楚國貴族為難嗎?”
“楚國貴族?”吳廣眼神驚訝的看向羅掌櫃。
那羅掌櫃神色傲然道:“在下是屈氏旁係,是楚王親封的下大夫。”
下大夫,雖然在貴族中並不算高,可也不是區區平民所能招惹的。
要是楚國還在的話,就是吳廣這個縣令也必須給他下跪叩頭。
不過,就算眼下楚國已亡,他們這些貴族仍在城中掌握了大量產業和家仆,這吳廣要是不想惹出事端的話,就絕不敢跟自己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