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氏那裝飾典雅的房間裡,趙川正手持毛筆,專心致誌地學著寫隸書。
可沒寫多會兒,他便覺得手腕發酸,肩膀也隱隱生疼。
呂娥姁見狀,忙輕柔地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為他揉捏著肩膀,那動作溫柔至極。
然而,她卻有意無意地提起了一件事。
“陛下,張耳替他的兒子求娶我的女兒樂兒,您覺得這門婚事臣妾能應下嗎?”
趙川頭也不抬,不經意地說。
“這事嘛,你也可以去請示劉太公的意見,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孫女,此事我若做主,倒是顯得不太合適了。。”
呂娥姁的雙手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揉捏著。
“陛下,您乃萬乘之尊,張耳又是您手下的大將,這等大事,臣妾自然要先請示您呀。”
趙川對於這門婚事似乎並不太上心,顯得有些無可無不可。
“張耳的兒子張敖,為人也算過得去,嫁給他應也不會太差。倘若你的女兒劉樂沒有意見,那便這麼辦吧。”
呂娥姁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大喜之色,連忙謝道。
“多謝陛下,此事我也覺得很是合適,有了您的做主,那我就心裡有數了。”
可趙川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
“雖說這門婚事你可以做主,但也隻能到此為止,樂兒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但你可給我記好了,不能再讓樂兒給她哥哥劉肥當母親,更不能讓樂兒給她弟弟劉盈當嶽母!”
這話一出口,呂娥姁的臉色瞬間變了,說道。
“陛下,您怎能如此揣測臣妾?這種不顧倫常的事情,臣妾斷斷做不出來!以後這種話莫要再提!”
趙川心中暗自嘀咕“不見得”,但嘴上卻說。
“朕也就隨口這麼一說,一個人不可能享儘所有的富貴,占儘所有的榮光,物極必反的道理,你應該明白,以後你不能乾涉劉肥和劉盈的事兒,這一點至關重要,你可千萬記住了!”
呂娥姁大受打擊,麵色蒼白,卻也隻好強忍著怒氣,唯唯諾諾地應道。
“臣妾謹遵陛下教誨,不管怎麼說,臣妾全都聽您的。”
趙川的話點到為止,便不再糾纏此事,轉而談起了其他的事情。
“娥姁,對於民生之事,朕也想聽聽你的見解。”
呂娥姁從容說道。
“臣妾最尊崇的是黃老之道,最注重的便是與民生息,陛下隻要能做到輕徭薄賦,又何愁社稷不穩,百姓不安呢?”
趙川輕輕摟了摟呂娥姁的腰,讚道。
“娥姁,你真是女中諸葛,甚至是比諸葛還要強上幾分。”
呂娥姁愣了一下,疑惑地問。
“諸葛是何人?”
趙川心中一驚,隨即解釋道。
“諸葛乃是從前一位極具智慧之人,你的智慧與他不相上下,皆是王佐之才!”
呂娥姁歎了一口氣。
“臣妾隻恨此生不是男子,要不然,也絕不輸於任何須眉,臣妾隻是個女子,也許隻能輔佐陛下您了!”
趙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