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蒯徹便衝了上去,伸出右手直抓向鐘離眜的臉龐,那速度之快,帶起一陣風聲。
鐘離眜萬萬沒有想到,堂堂的謀士居然會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舉動。
他心中暗叫不好,迅速側身躲避,然而,蒯徹的動作極為迅速,指尖還是在鐘離眜的臉頰上劃過一道細微的痕跡,瞬間泛起一絲紅痕。
“你這狂徒,竟敢偷襲!”
刹那之間,鐘離眜尚未及反應,臉上便猛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他隻覺火辣辣的觸感瞬間蔓延開來,抬眼一瞧,那麵龐之上竟赫然多出了五道血印。
“你這酸腐文人,不好好在家中研讀那《論語》,跑到此地作甚?”
隻見蒯徹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握有一大卷竹簡,那竹簡的封麵上,幾個古樸的小篆字體若隱若現:《上論語》。
他將這卷書冊朝著鐘離眜的眼前用力地來回晃動。
“今日便讓你這粗莽之人好好瞧瞧,何為真正的《論語》!”
言畢,他雙手如風,迅速翻動著手中的《論語》,緊接著猛地高高舉起,朝著鐘離眜的腮幫子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鐘離眜身邊的隨從反應迅疾,以自己的身軀護在了主人跟前。
隻聽得“啪”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卷厚重的《論語》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隨從的臉上。
刹那間,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隨從的臉上竟清晰地印下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鐘離眜怒喝道。
“韓將軍,你竟然縱容手下如此肆意妄為,這般行徑,實在是過分至極!”
韓信的內心深處對於蒯徹舉動其實暗自一絲讚許,然而,表麵上卻依舊緊繃著臉,質問道。
“老蒯,你究竟為何動手打人?”
蒯徹本就是聞名遐邇的才辯之士,此刻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大王啊,屬下我可未曾有半分無禮之處,鐘離將軍質疑我是否讀過《論語》,我不過是想讓他親身領略一下這《論語》的強大威力罷了。”
鐘離眜氣得渾身顫抖。
“打人這等惡行與《論語》有何關聯?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蒯徹卻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笑嘻嘻地回應道。
“鐘離將軍有所不知,所謂《論語》,乃是可以‘掄’起來發揮威力的言語呀!其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您且瞧瞧,您這手下隨從的臉上不正是明晃晃地印下了《論語》的字句嗎?此乃鐵證如山,不容辯駁,這便是《論語》威力的最佳證明。”
鐘離眜被蒯徹這一番荒誕不經的話語氣得幾近昏厥,他猛地轉過頭來。
“韓將軍,今日這場鬨劇,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由於蒯徹這突如其來的攪局,韓信下令:“來人呐!速速送西楚使者前往館驛休息!”
他手下的親兵大將們一個個皆忠誠不二,聽到命令後,立即氣勢洶洶地“護送”著鐘離眜等人朝著館驛的方向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