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離得有些遠,看得不如莊文海那般真切,但至少在他們的眼中,那件元青花方瓶,跟沒碎之前,好像並沒有什麼兩樣。
也就是說秦陽這一次的修複工作,做得又快又穩,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教授,您沒忘記剛才答應過我的事吧”
見得眾人不說話,秦陽隻能是再次開口,終於將莊文海等人的心神拉回了神來,看向秦陽的目光驚為天人。
“沒……沒忘記!”
這個時候的莊文海,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蕭默的事,他一臉激動火熱地盯著秦陽,看得後者心頭一凜。
總覺得這個莊教授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這麼個五十多快六十的老頭,不會有什麼古怪的癖好吧
“臥槽,陽哥神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某處響徹而起,正是雷洋所發,他的臉上同樣是震驚加興奮。
不知為何,有人在自己的課堂上爆出這樣一句粗口,這一次莊文海卻沒有生氣。
甚至在他的心中,對於秦陽剛才的神乎其技,似乎也隻有這樣的兩個字才能表達所有人的心情。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恐怕莊文海都想要大喊大叫一番,來發泄自己心中那些壓抑的興奮和佩服。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嗎”
林啟同樣是滿臉感慨。
至少到目前為止,隻要秦陽出手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呐
似乎隻要任何事情到了秦陽的手中,都能很輕鬆地迎刃而解,甚至不需要他花費太多的力氣。
想想近一個小時之前,蕭默“失手”打碎了價值過億的元青花瓷瓶,被莊文海驅逐,即將被學校處分,更麵臨失去研究生資格的危險。
在那個時候,無論是蕭默自己,還是雷洋和林啟這兩個好友,都覺得束手無策,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然而就在這無比絕望的時候,秦陽突然之間站了出來。
翻雲覆雨之間,不僅打消了莊教授心中的懷疑,更是強勢出手將那件元青花給修複好了。
這前前後後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本事,才能做到這種逆天之事
看看莊教授和那些考古係學生的臉色,雷洋和林啟就知道秦陽做了一件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
至少對於這些考古係的教授和學生來說,今天秦陽所做到的事,能讓他們佩服一輩子。
同時這也讓雷洋他們越來越看不透秦陽了。
總覺得自己的這個新室友的身上,還有很多很多自己沒有見過的本事和秘密。
似乎每次隻要發生一件事,就能讓秦陽展現一種本事。
層出不窮,無窮無儘。
“杜老,您過來檢查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陽將目光轉到旁邊的杜衡身上。
隻是當他口中話語傳出之後,杜衡腳下卻是紋絲不動,隨之連連搖頭。
“不用了,秦先生親自出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就是一個花花轎子人抬人的時候了,杜衡心中對秦陽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又怎麼可能會置疑呢
當初在見瓷軒之內,兩者那點嘴角齟齬,早已經隨著秦陽表現出來的不凡之處而煙消雲散。
現在杜衡隻想結交這個古瓷修複的大師級人物。
哪怕對方年紀輕輕,但僅僅是這一手古瓷器修複技藝,就足以讓他屈尊絳貴結交了。
“那今天的事……”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然而就在秦陽臉露笑容,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讓得他的眼眸之中,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
突然發出高聲的,自然就是唯一一個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匡傑了。
他本來因為自己心中的忌妒之心,想要讓蕭默萬劫不複,所以暗中施展了一些小動作,沒有人發現。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按照匡傑的想法在發展。
沒想到憑空冒出來一個秦陽,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破壞了。
現在看莊教授對秦陽那家夥的佩服神態,肯定是不會再追究蕭默先前的失誤了,更可能因為秦陽而看重蕭默。
而被蕭默打碎的那個元青花瓷瓶,也已經被修複完成,也就是說解除了蕭默所有的後顧之憂。
一是匡傑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也知道自己在莊教授的心中,恐怕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了。
再者匡傑在專業領域還是有一些造詣的,他覺得一個年紀輕輕的秦陽,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一件碎成幾百片的元青花修複成功。
正是因為心中這些不甘心,讓得匡傑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盯著秦陽的眼眸,如欲噴出火來。
“匡傑,有點風度!”
驟然聽到匡傑的高聲,莊文海不由皺了皺眉頭,心中對這個學生的厭惡,更加濃鬱了幾分。
以前怎麼沒發現匡傑是如此心胸狹隘的人呢
這事實都擺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莊文海看人首重人品,以前匡傑對他恭敬有加,專業技能的學習能力又強,在他心中自然千好萬好。
但人家都已經修複好一個完整的元青花方瓶了,你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承認彆人優秀就那麼難嗎
旁邊的杜衡也是鄙夷地看了匡傑一眼,相對於莊文海,他現在是越來越相信蕭默的那個說法了。
說不定先前的時候,就是這個心胸狹隘的匡傑在下邊搞了什麼小動作,導致蕭默差點萬劫不複。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小子的人品可就太惡劣了,自己可得找機會好好提醒一下莊老弟。
“匡傑,你不信”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先是將目光轉到匡傑身上反問一句,然後輕聲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啊!”
“好,那我就仔細看一看,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這個時候的匡傑,已經被憤怒和忌妒蒙蔽了雙眼。
又或許在他看來,隻有自己走近仔細看過幾遍之後,才能知道真相。
說不定秦陽這小子用了一些什麼見不得光的取巧方法,來迷惑了自己和教授等人呢。
到時候等自己拆穿對方的小把戲,一切就能真相大白,自己也能在教授麵前大大露臉了。
這已經是匡傑最後的希望,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此事就這樣結束的話,那自己以後在莊教授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請吧!”
秦陽眼中閃爍著精光,見得他朝著桌麵上一指,而他自己則是主動退開了好幾步,一直退到了莊文海和杜衡的身旁。
說實話,在秦陽的心中,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過那個暗中陷害蕭默的人。
秦陽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要是惹到了我,或者說惹到了我的朋友,那就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了。
原本秦陽還在想著如何給這匡傑一個難忘的教訓,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撞了上來,這無疑是正中他下懷。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匡傑已經是緩步走到了桌邊,還從旁邊拿起了放大鏡,似乎真想要找出一些破綻似的。
“莊老弟,你這個學生心胸可有些狹隘啊,竟敢質疑秦先生”
杜衡的口氣並不怎麼好。
現在他對秦陽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想連莊老弟這種大師都沒質疑,你一個學生又有什麼資格質疑
“也罷,終究是修複專業的學生,就讓他好好觀摩學習一下,也能讓他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到了這個時候,莊文海倒是沒有過多指責匡傑,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甚至還環視了一圈。
看來莊文海作為古文修複專業的教授,是想要借著這樣的機會,讓自己的這些學生都看一看這個元青花方瓶。
如果不是心中的矜持,就連莊文海都想要上去仔細觀摩一番了。
似乎在秦陽這種超越大師級的人物麵前,莊文海這個考古係的教授,也變成了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
“我說莊老弟,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他那點眼光,能看出什麼來”
杜衡依舊有些忿忿不平,又似乎是想在秦陽的麵前表現一下,這話倒是讓莊文海點了點頭。
“那個……秦先生,您的修複技術這麼高超,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考古係啊”
心中念頭轉動之後,莊文海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把心中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然後便是一臉期待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
“來考古係來做什麼”
秦陽有些意外,但下一刻臉上便是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這一個問題也讓莊文海愣了一下。
是啊,讓秦陽來考古係做什麼呢
原本莊文海心中下意識是想讓秦陽來當自己的研究生,可是此刻他一想到秦陽剛才的修複水平,就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
可要是讓秦陽來考古係當導師,那可就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事情了,必須要楚江大學的領導拍板。
更何況以秦陽的古瓷器修複水平,當他莊文海的老師都綽綽有餘,這還真是不太好安排呢。
“莊老弟,你就不要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旁邊的杜衡適插進話來,聽得他說道:“秦先生可不缺錢,難道你忘記我這個元青花插枝方瓶,是從誰的手上買來的了”
聽得杜衡之言,莊文海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真是忽略某些事實了。
之前杜衡就說過,這個元青花價值一億三千萬。
直到對方提醒,莊文海才想起來,這元青花原本就是屬於秦陽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秦陽已經是億萬富翁,又豈能看得起楚江大學一係導師的那點工資
如此巨款,恐怕莊文海兩輩子也賺不到,這樣他又什麼理由去拉攏秦陽呢
“是我唐突了!”
莊文海臉色有些不自然,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秦先生,以後如果我有一些古瓷器修複上的問題,可不可以來找你探討一下呢”
“莊教授客氣了,隻要我還在楚江大學,隨時都可以!”
既然對方如此客氣,那秦陽也就收起了那些傲氣。
聽得他這話,莊文海臉都笑開了,甚至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現在他嚴重懷疑這個秦陽是哪個大家族大世家出來的子弟,要不然年紀輕輕,怎麼就會有如此之強的修複技藝
至少在古瓷器修複這一道上,莊文海已經是心服口服,也確實有很多東西想要請教呢。
隻是莊文海完全沒有聽出秦陽的言外之意,他說的是隻要自己在楚江大學,而他在楚江大學可是待不了多久的。
秦陽今天雖然大出了風頭,讓莊文海這樣的人都極其佩服,可隻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在考古專業上到底有幾斤幾兩
你要讓秦陽動手修複個什麼東西,那他絕對會表現得比專業級大師還要厲害百倍。
可你要真讓他說出什麼其中的因果關係,還有那些複雜的學術用語,那他可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所有的一切,都得益於秦陽強大的精神念力,還有作為變異者的手穩而已。
嚴格說起來,這兩次秦陽都是在作弊。
隻是他的這個作弊器實在是太強大了,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任何破綻。
“差不多了吧!”
這邊一邊跟莊杜二人寒暄,一邊注意著那邊匡傑動作的秦陽,此刻眼眸之中精光一閃。
呼……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秦陽所在之處席卷而出,卻無形無跡,沒有任何人能感應到分毫。
與此同時,匡傑早已經站到那個元青花瓷器麵前,不斷打量著這個被重新修複的元青花,想要找出一絲破綻。
可無論他如何觀察,那個元青花都修複得極其完美,任何一絲一毫的拚接痕跡都找不出來。
這無疑讓匡傑的心情越來越煩躁,身體也越來越前傾。
他想要湊得更近一些,這樣或許就能看得更仔細一些。
“哎喲!”
突然之間,從匡傑的口中發出這樣一道大叫之聲。
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重心。
此時此刻的匡傑,就跟之前被他踢了一記暗腳的蕭默一模一樣,張開雙手就朝著前邊按去。
秦陽的精神念力無形無跡,但打在人的身上卻宛如實質,而且是在他刻意操控之下。
不得不說這個匡傑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眼看自己重心不穩,雙手要按到那個元青花之上,他不由大吃一驚,努力想要控製自己的身體。
可就在這個時候,匡傑忽然發現自己極力想要移開的雙手,有些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的雙手抓住,狠狠地朝著前邊的元青花瓶按去,讓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完了!”
所有的一切都隻發生在頃刻之間。
當匡傑感覺到那股大力忽然間消失,而他的雙手已經狠狠推倒了元青花瓷瓶之後,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砰!
嘩啦!
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之下,那個剛剛才被秦陽修複好的元代青花插枝方瓶,便是再一次被推翻在桌上,摔成了滿桌的瓷器碎片。
而這一道聲音,也好像又一次砸在了所有人的心臟之上,讓得他們的一顆心都跟著漏跳了一拍。
眾人的神色都是極其複雜,又極其精彩。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匡傑的身邊空無一人時,不少人都是幸災樂禍起來。
比如說先前幾乎被冤死的蕭默,還有那邊的兩個室友雷洋和林啟,都差點直接歡呼出聲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匡傑此刻的動作,但他們都清楚,匡傑是步了蕭默的後塵。
“這可真是現世報,來得快啊!”
這是兄弟三人心中最直觀的念頭。
雷洋和林啟自然是相信蕭默的,他們也一直覺得是匡傑在暗中搞了什麼小動作。
至於蕭默自然是更加肯定自己是受了匡傑的陷害,現在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感覺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
“難道是他”
不知為何,此刻的蕭默忽然看了一眼那邊的秦陽,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念頭從他的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就算此刻的秦陽離匡傑很遠,而且還在跟那邊的莊教授和杜老有說有笑,但蕭默就是有一種感覺,是陽哥在為自己出氣。
隻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太神奇了,除了蕭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隻覺得是匡傑自己沒把握好,失手打碎了那件元青花瓷。
“哎呀,哎呀,匡傑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這可怎麼辦”
就在所有人都被驚呆的情況下,秦陽的大呼小叫突然響將起來,將眾人的心神全部拉了回來,同時也包括匡傑。
“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匡傑雖然回過神來,卻有些語無倫次。
當他這顫抖的聲音傳進各人耳中後,不少人都是臉現鄙夷和冷笑。
“莊教授,杜老,你們要相信我,剛才……剛才是有人控製了我的雙手雙腳,所以我才……我才控製不住自己!”
匡傑依舊在那裡胡言亂語,他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不受控製的一幕,對他自己來說,這也算是實話實說。
可是他這些話聽在旁人的耳中,卻都覺得他有些神神叨叨。
尤其是眾人抬眼看去,看到匡傑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的時候。
就算是離匡傑最近的莊文海杜衡和秦陽三人,也有好幾米遠呢。
你匡傑還說有人控製了你,這確定不是在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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