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還從秦陽那裡,得知這對於變異者好像也有好處,甚至讓秦陽都修煉出了內氣,實力更進一步。
所以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一篇清玄經心法非同小可,是清玄宗強勢崛起的根本,絕對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
清玄子不敢肯定,如果真讓孔文仲這樣的人得到了清玄經心法,會不會真的借此突破到虛境,那樣整個古武界就真的要亂了。
如今他們已經看清了這個文宗宗主的嘴臉,這家夥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蠱惑人心的笑麵虎。
這樣的人野心必然極大,也比唐傲雲司天剛那樣喜怒都形於色的人危險多了。
他們想著若孔文仲真的成為古武界一家獨大,其他宗門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清玄宗不願拿出清玄經,但你們又知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才是真的為了保護古武界的和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篇從唐代流傳下來的清玄經心法,代表的意義確實已經不是清玄宗一家一派。
很可能這篇清玄經之中,蘊含著很多早已失傳的古武之秘,這才能讓清玄宗這麼多人受益,還能讓變異者也因此而實力精進。
“清玄道長,孔某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難道你非要逼我動手不成?”
就在清玄子腦海之中念頭轉動,對麵的孔文仲卻有些不耐煩了,再一次開口出聲,而且口氣之中還蘊含著不加掩飾的威脅。
這位文宗宗主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不識抬舉,再不交出清玄經心法,那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
清玄子態度很是強硬,當即便要反唇相譏,但就在他剛剛說出一個字的時候,耳中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玄宗主,先彆跟他撕破臉皮,儘量拖延一下時間,最好能拖過今晚!”
這是秦陽靠著精神念力傳進清玄子耳中的幾句話,讓得聽到這幾句話的清玄子,心情瞬間就平複了下來。
他剛才真的是被孔文仲突然之間的發難,搞得有些火大,甚至是有些失去了理智。
在剛才那個時候,就算孔文仲言語威脅,清玄子也沒有想過要妥協。
你們想搶清玄經,那也得讓你們崩掉幾顆牙。
直到此刻秦陽傳音入耳,清玄子才想起秦陽真正的身份,他發現還真沒有必要跟孔文仲那些家夥拚個你死我活。
比整體實力,或者說比強者數量的話,清玄宗連一個文宗都比不過,更不要說現在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看高台上那個天道府府主也是蠢蠢欲動,明顯跟孔文仲是一丘之貉。
嵩林寺這些中立的中門,也沒有人站出來替清玄宗說話,顯然都對清玄經感到好奇,想要借此機會一睹為快。
在這樣的情況下,真要撕破臉皮,清玄宗就是孤身作戰。
最後的結果,恐怕也根本做不到跟文宗魚死網破。
這裡看似是清玄宗的主場,也是清玄宗的門人弟子最多。
可那些最多隻有體境氣境的弟子們,又能起到什麼大用呢?
滿打滿算,清玄宗也隻有清玄子這一個玄境中期的高手而已。
一旦他倒下,整個清玄宗也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孔文仲並沒有聽到秦陽的傳音,因此他此刻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濃鬱了幾分。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清玄子的打算,肯定是不願意把清玄經拿出來分享的。
既然如此,等下或許還得多費一些力氣,將這個清玄宗的宗主打服才行。
孔文仲覺得危險的是清玄宗未來的潛力,而現在的清玄宗,明顯還不能對他這個玄境大圓滿的強者構成太多威脅。
不過是區區一個玄境中期的清玄子罷了,孔文仲相信真要動起手來,自己一定能在十招之內就將其重傷,讓整個清玄宗無人敢再說話。
“孔先生,我忽然覺得,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好像有點道理!”
然而就在孔文仲已經做好準備要動手,其他人也幸災樂禍想要看一場好戲時,突然從清玄子的口中說出這樣幾句話來。
“呃……”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得孔文仲有些措手不及。
也讓他剛剛升騰而起的玄境大圓滿氣息,瞬間就收斂了回去。
他都已經準備馬上就要動手了,而看這個清玄子剛才的態度,是無論如何不肯妥協,也是肯定要強硬到底的。
古武界之中終究還得用拳頭來說話,既然你清玄子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本宗主用武力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強硬無比,心中憤怒都快要滿溢而出的清玄子,口氣突然之間就軟了下來。
不過這也僅僅是讓孔文仲有些意外而已,他很快就擺正了心態,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嘛,不過是一門古武心法而已,沒必要傷了和氣。”
看來孔文仲是覺得自己的威懾奏效了,這個清玄子也一定是扛不住如此之大的壓力,最終選擇了妥協。
又或者說清玄子是認清了現實,不想因為自己的固執拖累整個清玄宗。
這在孔文仲看來,才是最正確最明智的選擇。
隻是這樣一來,卻讓其他想要看好戲的人有些失望。
畢竟現在是文宗宗主在發難,他們隻是旁觀者而已,到時候就算是被人詬病,也責怪不到自己的身上。
反而他們這些看熱鬨的人,最後還能一睹清玄經的真容。
可以說他們什麼也沒做,隻是說了幾句附和孔文仲的話,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但那個清玄子也太不經嚇了吧,現在孔文仲僅僅是釋放出一些氣息,都還沒有真正動手,就將你嚇成這樣,未免太過無趣。
不過這樣也算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因此他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清玄宗宗主,心想自己應該很快就能看到傳說中的清玄經了。
那可是清玄宗創派祖師親手所書的清玄經,讓清玄宗這麼多人都獲得了天大的好處,甚至還能讓秦陽越境界戰而勝之。
尤其是天道府的府主張道丘,此刻他心情極為激動,祈禱著一定要從清玄經之上,找到打破玄境大圓滿桎梏的契機。
“孔先生說得沒錯,一門古武心法而已,我清玄宗沒必要死守著不放。”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清玄子先是點了點頭,似乎確實是不再糾結,要在下一刻就答應孔文仲的的請求。
“不過……”
但突然之間,清玄子話鋒一轉,當他口中這兩個轉折的字眼說出來之後,孔文仲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陰沉了幾分。
就知道這個老牛鼻子沒那麼容易服軟,剛才說的也都是場麵話而已,應該還會玩一些貓膩。
不過孔文仲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發作,他還真想看看這清玄子會說些什麼。
反正他打定主意,今天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無論你清玄子說破大天,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乖乖把清玄經拿出來。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清玄宗實力弱小,你清玄子隻有玄境中期,又拿什麼跟文宗抗衡?
“想必諸位也知道,清玄經乃是我清玄宗創派祖師親手所書,代表的意義非同小可。”
清玄子沒有再去管孔文仲,聽得他表情嚴肅地說道:“所以在迎回清玄經的第一時間,貧道就將清玄經供奉在了放置清玄宗曆代宗主牌位的祠堂之中,日夜焚香,以示尊崇!”
“清玄經對我清玄宗來說,是一件寶物,也是一件聖物,任何人不得輕易褻瀆!”
清玄子的臉色愈發嚴肅了幾分,繼續說道:“因此貧道雖然答應孔先生,可以將清玄經拿出來給眾位一觀,卻也想請孔先生和諸位答應貧道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此刻孔文仲倒是打消了剛才那些想法,聽得他接口出聲,倒顯得比較尊重清玄子的那番說法。
“明日巳時,乃是吉時,所以我想請孔先生和諸位多等一晚,待明日吉時到來,我再祝禱焚香,把清玄經從祠堂之中請出來,如何?”
當清玄子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整個廣場內外變得異常安靜,顯然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一個結果。
秦陽心中暗暗佩服,心想清玄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而且還找出了如此強大的一個理由,孔文仲應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吧?
如今的外邊世界雖然已經是現代社會,也舍棄了很多封建社會的糟粕,但在這古武界,不少宗門世家的傳承規矩都還保留著。
每家每派之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家宗門家族的祠堂,祭祀著曆代宗門家族之主,或者說一些為宗門家族做出重大貢獻的前輩高人。
清玄子是道家一脈,對於傳承自然看得極重。
這樣的說法,讓得同為道家一脈的天道府府主都不好反駁。
誠如清玄子所言,現在他們確實已經知道清玄經對清玄宗來說意味著什麼。
創派祖師親筆所書的心法原本,重要性就不用多說了吧?
因此他們絲毫沒有懷疑之前清玄子的那個說法。
試問一下,如果是他們這些家族宗門,找到了創派祖師,或者說家族老祖親手所書的心法或者武技,想必也會像清玄宗這樣,當成絕世寶貝般供著吧?
“這個……”
而相對於那些感同身受的家族宗門之主,站在廣場之上的文宗宗主孔文仲,一時之間卻有些猶豫不決。
孔文仲是個很謹慎的人,他在潛龍大會一結束就發難,就是不想給清玄宗反應的機會。
也想靠著其他家族宗門之主的壓力,瞬間壓垮這個清玄宗的宗主。
剛才發生的事,也確實在按照孔文仲的心意發展。
無論清玄子有多強硬,最終都會被他壓服。
可他沒有想到清玄子突然之間就改變了態度,不僅是收起了強硬的態度,而且還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意外。
說實話,孔文仲是不想夜長夢多的,這多耽擱一夜就可能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變故。
就像這一次的潛龍大會一樣,原本孔文仲從來沒有懷疑孔正揚能奪冠,可偏偏就出了秦陽這麼一個最大的變數。
如今的清玄宗,總讓孔正揚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他還是覺得現在就讓清玄子把清玄經拿出來,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清玄道長,我剛才算了一下,今日酉時好像也是一個吉時,又何必等到明日巳時呢?”
孔文仲記憶力是很驚人的,他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之後,便是提出一個說法,讓得清玄宗門人心頭都是一凜。
如果隻看黃曆的話,今日酉時確實算是一個吉時。
不得不說孔文仲這個文宗宗主各個領域都有所涉獵,倒是讓人不好反駁。
其他人都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清玄子,想要看看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找什麼理由?
秦陽心頭也有些憂意,心想在清玄子都說過是個理由之後,如果等下再找其他的理由,說不定就會讓孔文仲懷疑他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另有所圖。
“孔先生,你有所不知,我道家一脈的吉時,可跟外邊那些普通黃曆所謂的吉時大不相同。”
然而清玄子卻半點沒有猶豫,更是在孔文仲話音落下的時候就開口駁斥,而且還將目光轉到了北方高台的中心位置。
“如果孔先生不信的話,可以問一問張府主,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一麵之詞有些難以讓人取信,這個時候清玄子直接將天道府府主張道丘拉了進來,讓得後者臉色有些陰沉。
說起來張道丘是不想附和清玄子的,可身為道家執牛耳者,有些事情他卻不能胡說八道,在對方點名之後,更不可能沉默不言。
“今日酉時,確實算不得我道家吉時!”
無論張道丘有多不情願,他還是在這個時候沉聲開口,也算是幫助清玄子從正麵駁斥了孔文仲的那個說法。
畢竟孔文仲並不是道家一脈,他所了解的所謂吉時,隻是最普通的黃曆所注,跟道家吉時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這也讓孔文仲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他依舊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
可事到如今,他又找不出理由來阻止清玄子拖過這一晚的時間,所以一時沉默不言。
“孔先生,貧道都已經答應拿出清玄經以供諸位一觀了,難道你連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也不願意等嗎?”
見得孔文仲不說話,清玄子隻能主動開口,而這話之中也有一抹激將之意,讓得不少人微微點頭。
“還是說孔先生害怕就這一晚上的時間,我們就要拿著清玄經,舍棄經營了千年之久的清玄宗總部跑路不成?”
清玄子的話還在不斷傳出,這一次他用了一個更加有說服力的說法,也讓想要說點什麼的孔文仲啞口無言。
是啊,就一個晚上的時間,清玄宗又能做什麼呢?
誠如清玄子所言,清玄宗經營這總部一千多年,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豈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清玄經再重要,也沒有清玄宗的傳承重要。
這兩者熟輕孰重,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稱。
更何況這一晚上的時間,他們這些外間的宗門家族之主肯定也是不會離開的,也肯定會徹夜監視清玄宗門人的一舉一動。
一旦有可疑的人想要出入清玄宗,恐怕都會被他們關注盤問,想要將清玄經帶出清玄宗,談何容易?
清玄子的話,等於說是將旁人所有的疑慮全部打消了,也讓很不爽的孔文仲再也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一個晚上吧!”
沉默良久之後,孔文仲終於抬起頭來。
他先是深深看了清玄子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清玄宗門人們都是大大鬆了口氣。
不管明天上午結果如何,至少他們多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或許就可以讓他們商量出一個對策,哪怕最後的結果依舊不能讓自己滿意。
秦陽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了下來,他剛才還真有些擔心孔文仲會堅持在今天發難,那樣他就算是想做什麼也來不及了。
現在好了,多了這一晚上的時間,也就多了無限的可能。
外人隻看到清玄宗最強者隻有一個玄境中期的清玄子,可他們卻不知道秦陽真正的身份。
你文宗確實強大,也能在古武界之中稱雄,還能聯合諸多古武界的家族宗門對清玄宗施壓。
可拿到整個大夏,在大夏鎮夜司的麵前,你文宗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著吧,孔文仲,就讓你再囂張一個晚上,明天咱們再見真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