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秦陽的身周，還刮起了一個個由天地力量形成的小漩渦，看起來極為的玄奇。
而當秦陽最後一個字念誦結束之後，天地之間的力量，忽然之間增強了十倍不止，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著秦陽的身體狂湧而來。
“哼！”
由於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哪怕是以秦陽的肉身力量，一時之間也有些承受不住，發出一道悶哼之聲。
好在這跟孔文仲有意的壓迫完全不一樣，似乎這些磅礴的天地力量，是來幫助秦陽打破那個大境界的桎梏，是對他有著無儘好處的力量。
“果然有效果！”
雖然秦陽被這股突然之間強大了十倍的力量衝擊得有些難受，但他心性堅韌，終究還是強忍了下來，緊接著他就又驚又喜。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身體內部的話，就會發現他早已經變異完成的肝臟位置，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
秦陽的變異是從肝臟開始的，當時他被診斷出肝癌晚期，一度十分絕望，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又一個全新人生的開始。
肝細胞的變異，昭示著他成為一名變異初象者。
但那隻是最普通的變異者，甚至在鎮夜司的強者中，初象境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變異者。
直到後來秦陽肝細胞變異全麵完成，突破到築境之後，他才能算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變異者。
築境這個層次，顧名思義，就是變異者細胞變異的築基過程，是鞏固那些變異細胞的力量為主人所用。
一旦這個過程完成，那這個變異者也就順理成章地達到了築境大圓滿，或者說半步裂境的層次，開始衝擊下一個大境界。
嚴格說起來，如今還隻有築境大圓滿的秦陽，也僅僅是肝細胞變異圓滿而已，這對於他提取變異力量還相當有限。
而變異者的第二個大界裂境，從名字上來看，就是讓已經變異的細胞開始分裂。
從而影響其他內臟或者說身體細胞，壯大這名變異者的實力。
當秦陽的肝細胞分裂完成，並開始真正影響周邊的內臟細胞時，他便算是成功突破到裂境初期了。
這顯然又是一個全新的提升過程，隻有等秦陽體內的細胞全部分裂完成，那他就算是走完了這個境界，達到裂境大圓滿的層次。
所以說如今秦陽最迫切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細胞分裂，隻可惜以前的他並沒有找到太多的辦法。
變異不像古武，因為後者有傳承。
隻要修煉出內氣，就隻需要按部就班積蓄力量，或者說吸收天地靈氣，就能突破大境界。
隻可惜現在已到末法時代，天地靈氣大不如前。
再加上許多古武傳承斷絕，導致古武界越來越人才凋零，甚至麵臨後繼無人的尷尬境地。
就拿清玄宗來說吧，體境的門人弟子倒是不少，但是年輕一輩突破到氣境的卻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越到後邊越難，清玄宗甚至出現了斷代的窘境。
曾經的清玄宗，隻有一個玄境的宗主清玄子，連一個鬥境古武者都沒有。
直到秦陽找到清玄經，並將之送給清玄宗之後，這種情況才開始好轉。
這或許也是清玄宗在古武界中崛起的一個轉折點。
說回秦陽，變異者是最近數十年才大麵積興起的。
有種說法是因為核戰之後某些元素泄漏，這才導致變異者越來越多。
而每一個變異者其實都沒有太多彆人的經驗可以借鑒，大多數都是靠著自己摸索提升實力。
因為每個變異者的情況不同，細胞變異的位置也不儘一樣。
甚至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變異者還會進化出奇奇怪怪的能力，這就是所謂的禁術。
所以相比起古武來，變異者大麵積開花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是百花齊放，發展潛力更大，方展方向也更多。
秦陽固然是大夏鎮夜司的一員，可從大夏鎮夜司之中，他並沒有找到太多提升實力的修煉之法。
至於從鎮夜司寶物庫之中兌換的東西，不是替自己療傷，就是提升肉身力量，可是境界提升的方法，卻少之又少。
此時此刻，秦陽似乎從這篇詩歌之中，找到了另外一種辦法，來加速自己變異修為和古武修為的提升。
讓秦陽驚喜的是，在那股天地磅礴力量的強勢壓迫，還有某些特殊而隱晦的氣息指引下，自己變異完成的肝細胞，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也隻有秦陽自己才感應得清楚，自己的其中一個肝細胞，在這一刻開始強烈震動起來。
仿佛是被某種力量衝擊，又仿佛是水道渠成，這個肝細胞直接一分為二，分裂成了兩個小一些的肝細胞。
而下一刻這兩個肝細胞卻是開始瘋漲起來，不消片刻就已經長到了和原來那個肝細胞一樣的大小，讓秦陽驚喜莫名。
他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的所有肝細胞分裂完成，並開始朝著周邊的內臟細胞擴散之時，自己就能成功突破到裂境初期了。
這有點像普通人癌症晚期時，癌細胞轉移的情況。
隻不過那種情況對普通人來說是走向死亡的征兆，對秦陽來說卻是達到另外一個境界的契機。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當秦陽第一個肝細胞開始分裂之後，後麵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相信隻要有源源不斷的天地力量刺激自己的身體和細胞，那自己就一定能在一個短時間內完成肝細胞的分裂，成功突破到裂境初期。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
似乎是感應到了四周的天地力量變得薄弱了許多，秦陽心中靈光一閃，口中再次念誦出聲，這一次的聲音比前一次還要大上幾分。
轟！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當他再一次念誦出這篇詩歌的時候，天地間的力量轟然湧現，仿佛將剛才消耗的力量全部補充完整，繼續刺激著秦陽的身體和細胞。
“這古抄本真是個寶貝啊！”
秦陽一邊指引著天地力量衝擊著自己的肝細胞，一邊心中感激，同時生出了一個極為促狹的念頭。
“真想現在就去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孔文仲呢！”
這是秦陽突發奇想的念頭。
他還真想看看那個文宗宗主，在知道自己得到了這麼大的好處之時，會是怎樣的一副精彩表情？
想著孔文仲研究了多年時間，沒有研究出個屁來的論語古抄本，卻在自己手上一個晚上就研究出了如此神奇的東西，對方會不會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不過最終秦陽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那家夥也是玄境大圓滿的修為，就算秦陽突破到了裂境初期，也遠遠不是對手。
有句古話說得好，叫悶聲大發財。
秦陽現在就想先低調得突破到裂境初期，再來考慮其他的事情。
秦陽隱隱間有種猜測，這篇能引動天地浩然正氣的詩篇，對於文宗來說恐怕極其重要。
甚至這可能跟清玄經對清玄宗的重要性有得一拚。
如果讓孔文仲知道的話，對方哪怕是冒著被鎮夜司清算的危險，也不會善罷甘休。
明麵上文宗應該是不敢對秦陽做什麼的，可對方終究是古武界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一，孔文仲更是貨真價實的玄境大圓滿高手。
這明著不敢來，暗地裡做點什麼事，搞不好秦陽還真會陰溝裡翻船。
這或許也是之前齊伯然占據絕對的上風，也沒有將事情做絕的真正原因。
這是給孔文仲張道丘他們留了一個台階，目的就是讓對方以後不再找秦陽的麻煩，不得不說齊伯然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嚴格說起來，這件事是文仲天道府他們理虧，是秦陽占住了道理。
可如果秦陽用此事去嘲諷孔文仲，那可就是自找麻煩了。
試問一下，如果清玄經被彆人搶走，清玄宗的正副宗主會輕易放手嗎？
更何況這寶物對文宗來說還有一層不一樣的意義，那就是孔文仲整整研究了五年，都沒有能研究出來有用的東西。
偏偏到秦陽手上就發現了這麼驚天動地的秘密，你讓孔文仲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咦？”
就是秦陽一邊想著某些事情，一邊關注著自己肝細胞分裂的時候，他突然又發現了一個新的情況，忍不住驚噫了一聲。
“我的丹田，好像也在這些天地浩然正氣刺激之下慢慢變大？！”
秦陽口中喃喃出聲，這就是他此時此刻的另外一個發現。
這讓他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這樣的結果，讓秦陽第一時間就有所猜測。
那就是在自己變異修為即將提升的同時，這古武修為好像也要打破那層桎梏了。
之前秦陽的古武修為，也處在氣境大圓滿的層次。
在先前找字的過程之中，那些天地浩然正氣，將他的內氣修為推到了半步衝境的地步。
古武內氣存儲的地方就是氣海丹田，丹田空間越大，能存儲的內氣自然就越多。
但一個古武者想要提升丹田的容積，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升古武修為。
尤其是大境界的提升，能讓丹田空間瞬間變大一倍到幾倍不止。
相對於變異者的細胞變異分裂，古武境界的提升似乎更加簡單直接。
當一個古武者的內氣，提升到原本的丹田空間再也無法容納，並且聚集成一股足以衝擊丹田擴大的力量時，它也就成功突破到衝境了。
隻是在如今的天地靈氣之下，古武內氣想要提升無疑很困難。
尤其突破大境界需要的內氣，更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
很多古武者在達到氣境大圓滿的時候，就開始積累衝擊擴大丹田空間的力量，這個過程有時候甚至需要幾十年。
當他們的古武內氣填滿丹田空間的時候，算是有了一個小的突破，也就是達到須風靜竹那樣的半步衝境。
可在這個層次再想要往上，需要的內氣無疑要更多。
因為你必須得一舉衝破氣境丹田的束縛，將自己的丹田擴大，才能達到真正的衝境。
在這個過程中，或許一些大宗大族，可以借助珍貴的天材地寶，來幫助自家弟子強行衝擊，也就是傳說中的借助外力。
但如今古武界的大多數家族宗門，幾乎都沒有這樣的寶物積蓄。
或許也隻有文宗天道府這些宗門，才有拿出那種珍貴的寶物吧。
隻是靠外力衝擊突破的衝境，經起依靠自身實力突破的衝境，在戰鬥力之上也是有差距的。
甚至他們想要突破到更高境界的話，會比正常突破的古武者更加艱難。
這有點像是變異界之中，天然變異者和人工變異者之間的區彆。
人工變異者在突破到築境之後，小境界之間的突破或許還會很順利，但他們想要突破到更高的裂境，無疑是難上加難。
秦陽乃是百年難遇的超級妖孽，但他也沒有想到，在那些天地浩然正氣幫助自己細胞分裂的同時，竟然也在幫自己衝擊丹田空間。
他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丹田之內積蓄的內氣，達到可以衝破氣境丹田束縛，讓其轟然擴大的話，自己就突破到衝境初期了。
這個發現讓秦陽驚喜交集，隻覺自己這一次前來古武界，簡直是不虛此行。
雖然其中遭受了文宗宗主的羞辱，但現在無疑是苦儘甘來，來到收獲的時候了。
本以為那把天道雷法劍是本屆潛龍大會最珍貴的獎勵，沒想到被所有人認為雞肋的這本論語古抄本，才是最讓人驚喜的寶貝。
當時秦陽讓沐清歌選這本“破書”的時候，很多旁觀者都很不以為然，認為他們傻，為什麼不選嵩林寺的羅漢拳？
那個天道府天才須風還暗自慶幸呢，慶幸還好沐清歌沒有把論語古抄本留給自己。
所以說有些東西還得看天意。
當時秦陽也僅僅隻是感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讓沐清歌選的這論語古抄本。
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不知道論語古抄本之中蘊含著什麼樣的大秘密，卻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要拿回來研究一下。
沒承想這一研究，竟然研究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驚喜。
秦陽心中都在想著，要是自己現在的狀況被其他的古武者知曉。
尤其是文宗那些修煉浩然氣的古武者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番心情？
現在秦陽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孔聖傳承的正宗浩然氣，而這首詩篇，也肯定是最正宗的浩然氣心法。
至於文宗現在傳承下來，孔氏一門修煉的浩然氣，恐怕隻是正宗浩然氣心法的一點皮毛，難怪他們沒有人能突破到虛境了。
浩然氣心法的重要性，不亞於清玄經對清玄宗的意義，這讓秦陽再次生出一抹幸災樂禍。
若那個孔文仲知道自己親手將孔聖傳承的正宗浩然氣心法，拿出來當作了本屆潛龍大會的獎勵，而且還被他最討厭的秦陽得到的話，會不會被直接氣死？
這簡直就是入寶山空手而歸啊！
原本孔聖傳承的正宗浩然氣心法，離孔文仲這個文宗宗主是如此之近，對他來說幾乎就是唾手可得了。
偏偏他研究了五年，也沒有研究出論語古抄本真正的精髓，錯失了這份天大的機緣。
直到秦陽這個精神念師的出現，才讓這篇正宗浩然氣心法重現於世，卻再也不屬於文宗，也再不屬於孔文仲了。
或許最好的結果，就是現在的孔文仲並不知道這個事實。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對他是一件好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秦陽變異修為和古武修為的雙重突破，注定不會是一個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情。
清玄宗的正副宗主，還有顧慎沐清歌等人，包括已經突破到築境後期的趙棠，在這幾天時間內，都不止一次來找過秦陽。
隻是沒有秦陽的首肯，他們並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而隻是在外邊被動等待。
他們都有些疑惑，秦陽這幾天到底在房間裡做什麼？
畢竟那些天地浩然正氣，也隻有秦陽這個已經修煉了浩然氣心法的人才能感應到，其他人隻是覺得房間內秦陽的氣息有些異樣罷了。
這個時間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在最後一個晚上的時候，趙棠幾乎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夜，顯然心頭有些擔心。
當這一天清晨來臨的時候，清玄宗的正副宗主，還有顧慎和沐清歌等三個天才，都再一次來到了這個房間之前。
這一次秦陽在房間裡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若不是清玄子還能感應到秦陽的氣息，恐怕他們真的要破門而入了。
轟！
就在幾人站在房間門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一道磅礴的氣息突然從房間內爆發而出，繼而衝上天際。
“這……這是？”
玄境中期的清玄子第一個反應過來。
而當他將目光從天空上收回，感應到房間內那依舊磅礴的氣息時，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濃濃的驚喜。
再過片刻，鬥境的吳成景也感應出了一些東西，接著是趙棠，然後才是清玄宗的三個年輕弟子。
“他……他居然突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