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秦陽對唐門暗器榜並沒有太多了解,所以這個時候他聽到“第二”的排名時,忍不住對那排名第一的暗器極度好奇起來。
“秦陽,你……”
一愣之後的唐無遮,差一點又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就要對秦陽說點什麼。
但他剛剛說出三個字,便感應到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射而來。
“閉嘴!”
唐傲雲雖然心中也很不滿秦陽的態度,可他城府卻是比唐無遮深得多,直接沉喝一聲,阻止了唐無遮的失態。
“嘖嘖看來唐門主的道歉誠意也並不怎麼樣嘛,那唐門排名第一的暗器,是舍不得拿出來嗎?”
秦陽半點也沒有去管唐無遮的心情,而是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盯著唐傲骨雲,這反問之中,蘊含著一抹嘲諷。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秦陽自然是要將利益最大化了,他想要的也確實是唐門排名第一的暗器。
反正從此之後,跟唐門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這唐門的家夥既然得罪了自己,那這羊毛自然是要一次性薅到底了。
“不是舍不得……”
唐傲雲心中憤怒,他有些欲言又止。
而他口雖然說著不是舍不得,但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舍不得,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猶豫。
“唉,算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沉吟片刻之後的唐傲雲,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道“實不相瞞,鑄造組裝唐門第一暗器佛怒唐蓮的技藝,早已經失傳了!”
“這些年我遍尋唐門古籍,精心研究了一些古暗器的技藝,卻始終不能重新組合出一件完美的佛怒唐蓮!”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唐傲雲臉上的遺憾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這些話他原本是不會跟外人說的,可當他現在說出來之後,卻覺得一直壓在自己心口的那塊大石頭,都好像鬆開了許多。
這確實也是蜀中唐門最大的一個遺憾。
身為暗器宗門,卻連暗器榜上排名第一的暗器都已失傳,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很丟臉的。
甚至唐門的修煉之法,似乎也跟暗器一道掛鉤。
唐傲雲不止一次想過,要是自己能重新組合出佛怒唐蓮,是不是也能一舉突破到玄境大圓滿呢?
可誠如唐傲雲所言,這些年來他遍尋古武界,甚至是尋遍了整個大夏,卻始終組裝不出一件完美的佛怒唐蓮,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所以,秦小哥,不是我舍不得唐門排名第一的暗器,而是我根本沒有,所以也不可能拿得出來!”
解釋了一番之後,未免讓秦陽生出誤會,唐傲雲隻能遺憾告知這個事實,也讓秦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遺憾。
看這唐傲雲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這樣說來的話,由於傳承斷代,古武界很多宗門都被影響,這個唐門也不例外。
“也罷,那我就相信唐門主一回!”
到了這個時候,秦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總不能逼著對方拿沒有的東西出來吧,那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給我吧!”
秦陽沒有拖泥帶水,話音落下之後便是朝著唐傲雲伸出了手。
後者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幾步,將暴雨梨花針遞到了秦陽的手中。
隻不過秦陽精神念力感應得很清楚,這個唐門門主的眼眸深處,在這一刻閃過了一抹不為人知的心痛。
這讓秦陽心情變得相當不錯,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從唐傲雲的反應之上,秦陽清楚地知道這件暴雨花針對於這個唐門門主來說,也並不是說送就能送的隨便之物。
或許剛才唐傲雲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他花費了無數精力和時間,還有無數珍貴材料才煉製組裝而成的唐門暗器。
在唐門第一暗器佛怒唐蓮失傳的情況下,暴雨梨花針雖說名義上是第二,實際上已經算是唐門如今的第一暗器了。
相對於武侯世家所給的陣盤,還有嶺南蠱派給的子母蠱蟲,此刻唐傲雲給的這件暴雨梨花針,無疑更讓秦陽滿意。
雖說這很可能也是一次性的暗器,卻是對玄境以下所有的強者都有致命危險,等於說是又讓秦陽多了一條保命之法。
對於讓唐門拿出暴雨梨花針的組裝圖紙,秦陽沒有過這樣的奢望。
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唐門的底線,想必唐傲雲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不過秦陽也沒有太多在意,他甚至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靠著自己強大的精神念力,或許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將這件暗器分解,研究出真正的精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他也不可能在施展暴雨梨花針之前,就將這件珍貴的間器拆解,萬一組裝不回去,那不是欲哭無淚嗎?
他隻會用精神念力,探查暴雨梨花針所有的內部結構,並將之牢牢記在心裡。
真到了那個不得不施展暴雨梨花針的時候,再來看看精神念力記著的那些東西,到底能不能完美複原?
“好,你們唐門的道歉,我接受了!”
秦陽手中拿著沉甸甸的暴雨梨花針把玩了一番之後,便是抬起頭來說道“隻要你們以後不再針對我和清玄宗,之前發生的事,一筆勾消!”
聽得秦陽這幾句話,唐傲雲總算是大大鬆了口氣。
旁邊的唐無遮心中固然憋屈,但他也覺得壓在自己心口的大石被人搬走了,神色複雜地多看了秦陽一眼。
隻是這個時候的秦陽哪還有心思來理會這個唐門天才。
他精神念力襲出,感應著暴雨梨花針內部的每一處結構,越感應越覺得這唐門第二暗器果然名不虛傳。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見得秦陽不再說話,唐傲雲也不奢望清玄宗會請自己吃飯,因此話落之後,便是帶著唐無遮離開了清玄宗議事堂。
一時之間,堂中沒有人說話,顯然他們都知道秦陽正在研究唐門的暗器暴雨梨花針。
如果這是彆人拿著暴雨梨花針這樣細看,沒有人覺得他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
要知道這可是唐門排名第二的暗器,甚至在佛怒唐蓮不再出世的情況下,更是唐門如今最厲害的暗器了。
你一個年輕人拿在手上研究一番就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的話,那未免把唐門這千年來的傳承之秘看得太過簡單了。
就連墨家那些機關師,也不敢輕易拆卸唐門暗器。
據說唐門的厲害暗器都是有防拆機關的,哪怕你拆了之後再一模一樣組裝回去,也根本不可能再得到一件完整的唐門暗器。
不過廳中眾人已經見識過秦陽那些逆天的本事了,這彆人不行,秦陽未必也不行,說不定就能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呼……”
良久之後,秦陽吐出一口長氣,臉上也在此刻浮現出一抹驚歎之色,將那個暴雨梨花無的圓筒輕輕放在了旁邊的桌麵之上。
“這唐門排名第二的暗器,果然是名不虛傳!”
秦陽讚歎了一聲,卻沒有說過多的細節,顯然他並不想跟清玄宗這幾位討論這暴雨梨花針的底細。
在秦陽的感應之下,這件唐門暗器榜排名第二的暗器精巧之極。
很多的內部結構都讓他歎為觀止,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而且他之前的猜測也沒錯,唐門頂尖暗器確實都有防拆機關,而且設計得很是巧妙。
如果有人想要拆卸這件唐門暗器的話,隻需要進行到某一步,這件暴雨梨花針就會徹底瓦解報廢,再也不可能還原。
也就是說除了秦陽這種擁有強大精神念力的精神念師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學得到唐門的暗器之術。
但秦陽不同,他是早就已經感應清楚了這件暗器所有的內部結構。
哪個地方有陷阱貓膩,他都是知甚深,拆解起來必然事半功倍。
不過現在秦陽也不會輕易拆卸,他打定主意,等空下來之後,再來仔細研究一番,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真是沒有想到,連唐門門主這種傲氣十足的家夥,竟然也會登門賠罪?”
吳成景臉上有著一抹極度的感慨,同時看向秦陽的目光,充斥著十分的欣賞,顯然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清玄宗其他幾人也是深以為然以點了點頭。
相比起秦陽,身在古武界的他們,無疑要更加了解那個唐門門主的性格。
這要不是被打服了打怕了,以唐傲雲的傲氣,絕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主動過來道歉,更不會送出如此珍貴的暴雨梨花針。
從這一點上來看,古武界確實是一個武力為尊的世界。
這種事要是拿到外間的世俗世界,哪怕你背景再強大,恐怕也得好好掰扯掰扯,對方也絕對不會輕易妥協。
極度複雜的事情,隻需要齊伯然這一尊達到化境的強者出手,就能迎刃而解。
這也讓秦陽再一次堅定了要成為真正強者的信念。
這靠彆人不如靠自己的道理,秦陽一直很懂,隻是他之前沒有辦法,這才隻能讓齊伯然出手。
但他也知道,齊伯然不是每一次都能像這次一樣及時趕到,甚至這一次也並非沒有風險。
若是那文宗宗主孔文仲不管什麼道家吉時,鐵了心要在潛龍大會結束的那一天發難,就算是秦陽也絕對無法力挽狂瀾。
一切的陰差陽錯,讓主動權掌控在了秦陽的手中。
“嘿嘿,連唐門門主都來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文宗宗主或是天道府府主了?”
顧慎突然之間生出一抹期待。
不過也難怪他會這麼想,畢竟唐門一直號稱古武界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下的第一宗門嘛。
要說這一次得罪秦陽最狠的人,絕對非那個文宗宗主孔文仲莫屬。
當時在清玄宗廣場之上,孔文仲懷疑秦陽是變異者,自恃玄境大圓滿的實力,壓得秦陽趴在地上都差點喘不過氣來。
顧慎他們清楚地知道秦陽表麵看起來溫和,實則骨子裡的傲並不在孔正揚須風之下,那一次也一定會被他視為生平奇恥大辱。
當時在清玄宗祠堂門口,齊伯然固然是已經替秦陽教訓過孔文仲一次,可他們都知道秦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如果文宗宗主真的主動過來賠禮道歉,秦陽也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拿回屬於自己的臉麵。
“孔文仲那家夥估計是不會來的,天道府多半也不會來!”
秦陽卻是對某些事分析得很透徹,聽得他說出來的這句話,顧慎他們的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一抹遺憾。
秦陽現在對孔文仲還是相當忌憚的,更知道相對於其他的宗門家族之主,那家夥才是古武界心智最高,也是實力最強的一位。
而且文宗跟秦陽早已經撕破臉皮,無論是年輕一代的孔正揚,還是老一輩的孔文仲,雙方似乎都沒有調和的餘地。
想必那個文宗宗主也清楚地知道,無論他帶著多少誠意過來賠禮道歉,最終都很可能做無用功,不會得到秦陽的原諒。
文宗跟唐門蠱派這些宗門不一樣,那是真正用自身實力,把秦陽踩在腳下的奇恥大辱,秦陽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日之辱。
既然如此,那孔文仲又不是傻子,明知道秦陽不會原諒自己,又何必主動過來自取欺辱呢?
“嘿,這兩個宗門沒人來,倒是又有幾個送財童子到了。”
秦陽突然眉毛一揚,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話,旁邊諸人都是收起了惆悵,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頭更是生出一抹期待。
現在他們也不去問來的人到底是誰了,而在這個時候主動前來清玄宗的其他宗門之主,多半都是帶著門人弟子過來賠罪的。
這一次潛龍大會之上,得罪過秦陽的人不在少數。
在沒有看到對方之前,他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哪一宗門哪一族的人。
約莫一兩分鐘之後,議事堂的大門外終於出現了三道身影,讓得清玄宗幾位都是吐出一口長氣。
“是馭獸堂的人!”
對於走進大門那兩男一女的配置,清玄宗諸人都沒有太過陌生,那又是一個老牌的一流宗門。
來者三人之中,為首的乃是馭獸堂的堂主司天剛。
他穿著一件獸皮衣袍,頭發披散在兩邊,看起來威武豪氣,身上也在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勢。
不過跟之前的唐傲雲一樣,司天剛被齊伯然轟出的嚴重內傷,並不是幾天時間就能好全的,因此他體內的氣息,有些隱晦的紊亂。
跟在司天剛身後的,自然就是馭獸堂年輕一輩的兩大天才,有著馭獸堂雙璧之稱的司辰和劉寅了。
其中司辰乃是堂主司天剛的獨生愛女,從小疼愛之極,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劉寅則是司天剛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被他視作未來女婿的後輩。
此人在穿著打扮之上,跟司天剛都有六七分的相似。
隻不過這二人的城府明顯比司天剛差了不少,當他們走進廳內看到那個坐在椅中的年輕人時,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尤其是司辰看向秦陽的目光,還充斥著一抹幽怨。
畢竟她最喜愛的那頭飛禽獸寵青絲,死在了秦陽控製的手術刀之下。
那可是司辰從小喂養,甚至可以說是陪伴她十年之久的夥伴。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恨不得將秦陽碎屍萬段,給自己的夥伴報仇。
隻可惜司辰雖然心恨秦陽,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今天父親帶著自己和師哥過來,絕對不是來找秦陽報仇的。
相反在司天剛反複的勸說之下,他們都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在今天跟著這個馭獸堂的堂主,來找那個最討厭的人賠禮道歉。
值得一提的是,司天剛和司辰父女二人都是空手。
劉寅的手上則是提了一個用黑布遮起來的物事,四四方方,也不知道是箱子還是籠子?
一時之間,清玄宗議事堂顯得有些安靜。
秦陽端起茶水喝了口,自然不會主動打招呼。
而清玄宗正副宗主倒是看向了那個馭獸堂堂主,卻沒有率先開口。
其他幾個清玄宗小輩,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馭獸堂三人,腦海之中響起剛才秦陽說過的某句話,再次生出一抹期待。
“善財童子,多多益善!”
這就是顧慎穀清他們心中此刻的想法。
因為每一次有宗門家族之主帶人前來,秦陽都能收獲一件好東西。
這樣主動送禮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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