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有些挑釁地看了看那邊的秦陽。
他和莊橫都覺得秦陽下一刻就要被拆穿了,試問在整個大夏境內,還有什麼酒是比茅子更有名更香醇的嗎?
更何況秦陽那酒箱子和酒瓶上連個商標都沒有,一看就不可能是那些可以跟茅子齊名的大酒廠出品,那就更沒有絲毫的可比性了。
“香嗎?”
秦陽也抽了抽鼻子,而在喝過古武界杜家釀製的好酒之後,就算那是外間最好的酒,他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眾人都是撇了撇嘴,心想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打腫臉充胖子,難道你不知道等下就要真相大白了嗎?
秦陽並沒有理會這些家夥,在旁邊趙棠有些異樣的眼神之下,終於抬起手來,開始扭起了手中酒瓶的蓋子。
秦陽手中這個酒瓶,無論從外觀還是材質上,都透露出一股廉價的感覺,甚至有點像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那種老酒二鍋頭。
可人家二鍋頭至少還有商標吧,此刻秦陽手中這酒,根本就像個三無產品,給彆人都未必敢喝。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秦陽終於打開了酒瓶的瓶蓋。
而下一刻一股濃鬱之極的酒香蔓延而出,幾乎填滿了整個彆墅大廳。
“這酒香……”
剛剛還在享受茅子香味的莊橫和江滬,這一刻不斷抽動著鼻子。
然後他們就瞪大了眼睛,目光再也移不開秦陽手上的那個酒瓶了。
因為這股酒香正是從秦陽手中酒瓶內傳出來的,幾乎在一瞬間就蓋過了茅子的香氣,簡直就是呈碾壓之勢。
雖然說酒香不能代表一切,可是整個楚江小隊儘皆是好酒之人,他們對酒的了解比普通人更加全麵和精細。
嘟嘟嘟……
秦陽這個時候卻好像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似的,見得他先給身邊的趙棠斟滿,然後又給自己麵前的酒杯滿上了。
一片安靜的氣氛之中,酒水倒入酒杯的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目,讓莊橫的一雙小眼睛直接就瞪直了。
一個對酒文化極其了解的人,可不單單會從酒的氣息和味道上來鑒定這到底是不是好酒。
此時此刻,莊橫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秦陽手中的那瓶酒,將後者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眼裡,包括酒水落杯的每一個細節。
“難道我真的看走眼了?”
這是莊橫下意識生出的想法,緊接著他就已經站起了身來,似乎是想朝著秦陽的方向走去。
下一刻莊橫像是想起了什麼,伸出手來拿了自己的酒杯,這才快步走到秦陽的身旁。
而越是靠近秦陽,那股濃鬱的酒香就越明顯,也徹底勾起了莊橫心底深處的酒蟲。
“秦陽,給我也倒一杯!”
莊橫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他想要第一時間鑒定秦陽帶回來的這酒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
什麼酒氣,什麼掛杯和色澤這些東西,都隻是表麵,也隻有真正將酒喝進嘴裡,才能知道這酒的檔次。
“莊哥,你不是要喝兩千塊的茅子嗎?我這破酒怎麼能入您的法眼呢?”
秦陽緊握著酒瓶,並沒有依言給對方倒酒,反倒是在這一刻出言揶揄了一句,讓得小隊諸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秦陽……陽仔……陽陽……陽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給我嘗點吧!”
莊橫這個大胖子臉皮肯定是極厚的,這個時候他仿佛沒有聽出秦陽的揶揄似的,腆著臉將酒杯遞到了秦陽的麵前。
“停停,能不能彆這麼肉麻!”
秦陽被莊橫叫得頭皮發麻,這連“陽陽”都叫出來了,實在是太肉麻了,更何況這是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
秦陽終究還是受不了莊橫,所以下一刻便給他倒了一杯酒,終於讓這個大胖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吡溜!”
莊橫有些迫不及待,見得他將酒杯湊到嘴邊,一道輕聲發出,已是酒到杯乾。
而他的那雙小眼睛,早就已經眯了起來。
這個時候莊橫沒有說話,可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表情之上,猜到他正在回味那杯美酒的味道。
在場這些人都是莊橫的老隊友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喝到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茅子,這死胖子也不會露出這副陶醉的表情。
“好酒,啊不,美酒,真是美酒!”
直到良久之後,莊橫才睜開了眼睛。
而衝口而出的這個詞彙讓他很不滿意,隨之就換了一個更能表達自己心情的詞彙。
莊橫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美酒,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喝的那所謂茅子,在這連牌子都沒有的美酒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怎麼,現在莊哥不說我這酒是三無產品了吧?”
秦陽似笑非笑地看著莊橫,這話讓得後者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滿臉全是尷尬之色。
開玩笑,如果連這種舉世無雙的美酒都是三無產品的話,那些所謂的大夏名酒恐怕都得扔到垃圾堆裡。
“秦陽,你剛才說了要送我們一人一箱的,對吧?”
莊橫臉皮果然極厚,雖然他臉色尷尬,卻並不妨礙他想起某些東西,讓得旁邊諸多隊員們都是眼前一亮。
“我是說過,可你們不是不要嗎?”
秦陽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已經是轉到了那邊牆角。
那裡堆著十箱什麼標誌都沒有的酒,正是剛才江滬他們親自搬進來的。
先前他們都覺得那肯定是秦陽在街邊隨便買的雜牌酒,他們都沒有太多在意,所以全都搬了進來,也沒有想過要一人拿一箱回去。
“秦陽,是莊霸王和江鬼手說的不要,我們可沒有說過!”
常纓也是個好酒的女人,見得她站起身來朝著莊橫和江滬一指,讓得這二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幾分。
“不錯,他倆不要,我們要啊,把他們兩個的份額分給我們就行了!”
隊長王天野接口出聲,現在他們都知道秦陽帶回來的那酒非同小可,同時對江滬和莊橫有些幸災樂禍。
“我覺得可以!”
就連一向不喜歡多說話的郭冷也開口附和了一句,讓得江滬和莊橫欲哭無淚。
他們是真的後悔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嘴賤,竟然要去說秦陽帶回來的東西不好,現在被打臉了吧?
事實上現在楚江小隊的人,對秦陽已經十分信任了。
也知道從這家夥手中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是簡單之物。
剛才他們隻是沒有放在心上,覺得酒水隻是普通的東西,他們已經有大夏最好的茅子,秦陽帶來的酒還能開出花來嗎?
沒想到秦陽這酒真的開出花來了,莊橫滿臉後悔之色,其目光就死死盯著秦陽手中的酒瓶,恨不得直接出手去搶過來。
“莊哥,你不會是想搶我的酒吧?”
秦陽將莊橫的心情猜了個**不離十,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不好意思,現在你可能不是我的對手哦!”
當秦陽話音落下之後,他的身周突然升騰起一抹變異者的氣息,頓時讓整個大廳之中所有楚江小隊的隊員都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裂境初期?!”
江滬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聲音顫抖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滿臉的不可思議,昭示了他極度震驚的心情。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常纓一張小嘴都成了“”字型,聽得她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半個多月前才突破到築境大圓滿的吧?”
“嗯,沒錯!”
王天野肯定地點了點頭。
想著當時楚江大學結束之後的情形,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的腦門頂心衝出來。
“離譜!”
不喜多言的郭冷隻說了兩個字,可是他臉上的震驚無論如何掩藏不住,畢竟現在他依舊停留在裂境後期。
楚江小隊之中,王天野實力最強,是融境初期的修為。
不過他的情況有些複雜,並不是簡單的融境初期。
其次是副隊長常纓,當時秦陽認識她的時候,她是裂境大圓滿,不過靠著清玄經之助,現在已經達到半步融境了。
再然後就是郭冷,但就算有清玄經之助,他依舊停留在裂境後期,不過好像已經有突破到裂境大圓滿的跡象。
至於莊橫和江滬,他們原本都隻有築境大圓滿的修為,同樣是靠了清玄經的幫助,這才在幾個月之前,一舉突破到了裂境初期。
這其中清玄經的作用固然是極大,但也是他們厚積薄發的結果。
畢竟他們在築境大圓滿的層次,已經停留了三年之久。
“這……這有點過分了吧?”
離秦陽最近的莊橫,是感應得最清楚的一個,此刻他都下意識忽略了秦陽剛才說的話,直接就被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們在築境大圓滿這個境界,可是停滯了整整三年。
三年時間以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打破那個桎梏屏障,突破到裂境這個更高的層次。
隻可惜就算他們是天然變異者,大境界的突破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力量的積累和合適的機緣缺一不可。
現在看來,他們三年的積累其實早就夠了。
而秦陽給他們的那篇清玄經心法,就是他們等待了三年之久的機緣。
兩者結合之後,他們也就順理成章地突破到了裂境初期,所以他們的心中一直都很感激秦陽。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半個多月前才剛剛突破到築境大圓滿的秦陽,隻是去了一趟古武界,怎麼突然就突破到裂境初期了呢?
他們自己就是過來人,清楚地知道想要從築境大圓滿突破到裂境初期,到底是如何的艱難。
尤其是那的謂的契機,又是如何的可遇而不可求?
“如果從他成為變異者算起的話,現在好像還不到半年時間吧?”
常纓再次說出一個事實,讓得整個彆墅大廳更加安靜了幾分。
半年時間,從一個細胞開始變異的準初象者,達到如今的裂境初期變異者強,這他娘的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怪物!”
一直沒有說話的聶雄,也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兩個字,讓得楚江小隊所有人都是深以為在地點了點頭。
秦陽這家夥的修為提升速度,已經不能以正常的人類來形容了。
這真就是個怪物,一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
有些事情就不能往深了想,而那些在秦陽身上如同家常便飯的修煉速度,在其他變異者身上,卻是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尤其是莊橫和江滬,他們這麼多年努力修煉,就是想要打破突破到裂境的那層桎梏。
現在他們倒是打破了,可這種難事在秦陽的身上,卻好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們修煉多年才突破到的裂境初期,現在秦陽在短短幾個月就達到了。
這讓他們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修煉方法是不是一直都錯了?
“都這麼看著我乾嘛?還吃不吃飯了?”
秦陽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然後環視一圈。
這話出口後,總算是將小隊眾人的心神全都拉了回來。
“算了,以後這家夥身上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吃驚了!”
王天野深吸了一口氣,他深深看了一眼秦陽,將後者這幾個月的表現過了一遍之後,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其他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秦陽做出的事一直都讓他們震驚,他們也不止震驚這一次了。
似乎在這個家夥發生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可你要是將他換成其他人,甚至是換成一個裂境強者,恐怕都並不容易辦到。
“莊哥,你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你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見得莊橫還站在那裡發呆,秦陽便是沒好氣地再次開口,這讓莊橫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那邊的酒,你們一人一箱,吃完飯自己帶回去!”
似乎是知道莊橫在想些什麼,秦陽抬起手來朝著那邊的酒箱一指,總算是讓莊橫和江滬大大鬆了口氣。
其中莊橫快步走到酒箱旁邊,一手拎了兩瓶走回桌邊,然後直接就將那價值兩千塊的茅子給放到桌子下邊去了。
“這酒真是太妙了,我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好酒……哦不,美酒!”
喝過一口之後的江滬直接就大呼小叫了起來,讓得同樣乾了一杯的小隊諸人都是連連點頭,同時他們的目光都轉到了秦陽身上。
“秦陽,你這酒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好的酒要是拿出去賣的話,什麼茅子五糧,全都要靠邊站!”
莊橫本就是五星級大酒店的主廚,這些年來什麼樣的好酒沒喝過,能得他一句好酒的評價,都是很不容易的。
但現在莊橫卻是對麵前這酒讚不絕口,他覺得自己喝過了這酒之後,再去喝什麼茅子,恐怕都要索然無味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秦陽既然這次能弄來十箱,肯定能弄到更多,說不定這就是一個極大的商機啊。
“莊哥,這個你就彆想了,這酒有錢也買不到!”
然而秦陽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從其口說出來的話,讓得小隊諸人都是心生好奇,將疑惑的目光轉到了秦陽身上。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秦陽抿了口酒,聽得他說道“你們應該都聽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句話吧?”
“不錯,這酒就是古武界之中杜家千年傳承的家釀,我有幸結識了杜家那個小酒鬼杜茅,跟他喝了一頓酒,所以他答應送我十箱好酒!”
秦陽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得到這十箱酒的原因。
隻不過對於什麼杜家,還有什麼小酒鬼,楚江小隊幾人就兩眼一抹黑了。
古武界中勢力林立,又一向不跟大夏鎮夜司打交道,所以就算是隊長王天野,也隻知道那些出名一點的一流古武勢力。
這讓他們心中多了很多的好奇,心想秦陽去古武界的這一段時間,或許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平靜啊。
“秦陽,跟我們說一說你在古武界的事情唄!”
常纓喝乾杯中之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便是問聲出口,讓得小隊諸人都是豎起了耳朵。
“這個啊,說來可就話長了!”
秦陽腦海之中浮現出在潛龍大會前後發生的事,倒也沒有想過要隱瞞,開始從潛龍大會第一天說起。
“那個唐門天才唐無遮想找我的麻煩……”
“文宗第一天才孔正揚臨陣突破到衝境初期,碾壓一眾古武界天才……”
“潛龍大會結束之後,文宗宗主孔文仲突然發難,想要強搶清玄經……”
“後來我直接打電話給齊叔,請他連夜趕到清玄宗,這才力挽狂瀾……”
“……”
隨著秦陽口中對這一次古武界之行發生的事一件件說出,楚江小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越來越怪異。
尤其是他們聽到秦陽說打電話給齊掌夜使,讓那位鎮夜司的掌夜使連夜趕到清玄宗替其撐腰的時候,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的麵子也太大了點吧?
試問整個大夏鎮夜司中,又有誰能一個電話就讓齊伯然放下手中的事,連夜趕去給一個築境隊員出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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