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築……築境初期?!”
如果說旁觀之人感應到金懷身上的氣息,隻是震驚莫名的話,那作為當事人的金懷,連天靈蓋都差點興奮得掀開了。
他可以清楚地感應到自己比之前強悍了十倍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有突破到築境,才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變異者。
以前的金懷,不是沒有想過突破到築境初期。
可他卻是清楚地知道,經過紫月煉神成為的初象境,想要突破到築境,絕對是千難萬難。
他甚至暗中了解過那些築境初期的變異者,這讓他有些絕望。
因為那些築境變異者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初象境的層次停留了好幾年甚至是十多年的時間。
所以說金懷覺得自己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到築境初期,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也就打消了那些奢望。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才被廢掉修為,仿佛跌進了無間地獄,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變成一尊築境初期的變異強者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洪先生說給自己一場造化,到底是什麼意思?
果然這個洪先生就是無所不能,任何外人覺得不可思議之事,到了這位洪先生手裡,都會變得稀鬆平常。
想到這些,金懷不僅有一絲慶幸,還有一絲後怕。
他慶幸自己還好剛才自己沒有反抗,也還好沒有露出什麼怨恨之意。
要不然不僅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造化,還可能被洪先生一巴掌拍死。
這就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一刻金懷無比慶幸自己始終如一,沒有像莫從北極熊他們那樣背叛兄弟盟。
兩相對比之下,莫從那些家夥現在屍骨已寒,而他這個對兄弟盟不離不棄的金懷,卻從初象境突破到築境初期了。
兩種不同的態度,造就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所以說就算是在這暗香城中,有些堅持也是很意義的。
“還沒完呢,不要分心!”
然而就在旁觀眾人各自震驚,金懷興奮莫名的時候,旁邊突然又傳出一道低沉的喝聲,讓得他心神一凜,連忙再次沉心靜氣。
與此同時,金懷發現自己體內的某些力量,似乎再一次爆發而出,衝擊著他的變異細胞。
這讓得他的心頭,再次湧現出一抹狂喜。
“不會吧?”
哪怕金懷萬分期待那個結果,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會出現那個結果,這已經超出了他對變異者的理解範疇。
轟!
可無論金懷如何不敢相信,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的身上已是第三次爆發出強悍的力量,直衝倉庫之頂。
如果說前兩次讓眾人目瞪口呆議論紛紛的話,那金懷這一次的力量爆發,則是讓整個倉庫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因為在他們的感應之中,這個時候的金懷,明顯是在築境初期的基礎上,再一次獲得了突破。
尤其沙陀和祝蝕這兩個原本就是築境的變異者,心情都變得極其複雜,總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他們努力修煉十多年甚至是幾十年,才從初象境突破到築境。
沒想到那個金懷竟然隻花費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他們下一刻就反應過來,金懷能在被廢掉修為之後,短短幾十分鐘就突破到築境中期,恐怕全都是那位洪先生的手段。
可是這手段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本事,才能創造出這樣如同神跡般的結果?
如此一幕,不僅讓那些不是初象境的普通人心生火熱,更是讓三大勢力的初象境變異者們目光閃爍。
這無疑是堅定了他們加入兄弟盟的決心,要是哪一天被洪先生看上,豈不是也能有金懷那樣的大造化了?
“築境……中期……”
片刻之後,金懷身上的氣息終於緩緩收斂,到了這個時候,他反倒不再先前剛剛突破到築境初期時那麼失態了。
不過他臉上那抹掩飾不住的喜意,卻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讓得他們心中都是生出濃濃的羨慕。
“多謝洪先生成全!”
回過神來的金懷,直接朝著洪貴拜倒在地,而且連磕了三個響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事實上這中間除了金懷對秦陽感激之外,現在的他也已經是秦陽的血奴,會從心底深處,對自己這個主人無比臣服恭順。
在金懷的心中,早已經沒有了被廢掉修為的鬱悶,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喜,還有對秦陽的忠心不二。
“起來吧!”
秦陽輕聲開口,待得金懷起身之後,便又正色說道“以後兄弟盟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能保證讓我放心嗎?”
“洪先生放心,誰要是敢動兄弟盟,老金我必跟他拚命!”
金懷說著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那邊的沙陀,又笑著說道“不過有洪先生的威懾,想必也不會有不開眼的家夥再來招惹咱們兄弟盟吧?”
秦陽點了點頭,然後看了那邊的張正三人一眼。
雖然他看到了那三人期待的眼神,卻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有太多表示。
秦陽固然是有多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幫一個金懷成為築境已經是相當驚世駭俗了,他不會暴露更多。
一個人可以說是偶然,也能震懾住三大勢力的人,更能讓突破到築境中期的金懷,成為這暗香城的強者。
可如果秦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連續讓很多人都成為變異者,繼而成功突破到築境的話,有些秘密也必然保不住了。
到時候聽到消息的天護法雲舟,恐怕都會第一時間將秦陽召回,從他的身上逼問出如此牛逼的藥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為了不給自己找太多的麻煩,秦陽適時地收了手。
或許之後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把張正幾人弄成變異者。
整個兄弟盟倉庫之中,氣氛有些詭異,尤其是沙陀幫幫主沙陀的臉色,頗有些不自然。
如果說之前的沙陀,還覺得洪貴隻是一個暗衛軍都統,隻等薑規一來就能鎮壓的話,那現在他的心態終於有些改變了。
實在是洪貴剛才露的那一手太驚豔,太不可思議,試問這是一般的築境能辦到的事嗎?
如果洪貴真的隻是一個築境中期,或者說築境後期的變異者,他能在翻雲覆雨之間,就讓金懷成功突破到築境中期?
從洪貴的身上,沙陀看到了很多神奇的事,這讓他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暗衛軍都統。
不過一想到薑規將軍很快就會趕到,沙陀便隻能強行提升起自己的信心。
既然今天大張旗鼓來了,那不撈點好處的話,也太對不起自己這一次的興師動眾了。
現在的沙陀,確實是不敢再去對兄弟盟做點什麼,但他始終沒有打消想要收編三大勢力殘餘部眾的念頭。
在他看來,那洪貴就算是再詭異再厲害,總要給薑規一些麵子的吧,最多以後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踏踏踏……
詭異的氣氛之中,一陣怪異的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眾人都感覺這倉庫的實地,都仿佛震動了起來。
“什麼聲音?”
這一下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而當他們將目光轉到倉庫大門口之後,赫然發現那裡的門外,已經被一群身穿黑衣的身影給圍住了。
“是暗衛軍!”
不少心思敏銳之輩,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是暗衛軍的製式裝束,更有人驚呼出聲,讓得眾人若有所思。
想到一個可能,沙陀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後他就看到大門口的暗衛軍,朝著兩邊分了開來。
緊接著一道威嚴的身影龍行虎步,大踏步朝著倉庫內裡走進,身上散發著一種強悍的氣勢。
“薑規將軍,真的是薑規將軍!”
沙陀幫眾人都是喜形於色,他們中不少人都曾遠遠見過薑規,所以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原本他們還有些不確定幫主能不能真的叫來薑規將軍,現在看來,幫主大人還是很有本事的。
甚至想著暗衛軍軍營到貧民區的距離,不少人都能猜到,這個暗衛軍將軍薑規,恐怕是剛剛接到沙陀的電話,就第一時間動身出發朝這裡趕了。
這也讓一些人若有所思,心想沙陀幫幫主跟暗衛軍將軍薑規,恐怕關係真的不一般啊。
隻是沙陀沒有看到的是,當他滿臉喜色看向那邊倉庫大門的方向時,某個年輕人嘴角邊上忽然翹起來的弧度。
秦陽已經猜到這個沙陀幫的幫主,肯定是不知道如今暗衛軍中的大變,更不知道半個月前就在這倉庫之中發生的大事。
要不然沙陀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招惹兄弟盟,還敢跟兄弟盟搶人了。
今天秦陽有的是時間,所以他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而是想要先看看那個薑規,要如何將這場戲演完。
包括兄弟盟的張正他們,還有三大勢力的人,也隻是知道洪先生強橫厲害,是暗衛軍第一將軍,並不知道其他的事。
在各方各異的心情之下,沙陀沒有任何怠慢,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就朝著薑規迎了上去。
“薑規將軍,我就是沙陀幫的沙陀,您叫我小沙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的沙陀,哪裡還有剛剛闖進這裡時的趾高氣昂。
他態度放得極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的老子來了呢。
沙陀這樣的表現,也是想要狐假虎威,讓人知道自己跟薑規將軍的交情不淺,自然也能震懾在場所有人了。
“給我滾一邊去!”
然而就在沙陀覺得薑規是來給自己撐腰的時候,卻沒想到薑規直接抬起手臂,將他給撥到了一邊,口氣也是極不客氣。
甚至薑規這一撥之中還蘊含了他半步裂境的修為,讓得沙陀踉蹌著跌出了好幾步,這才拿樁站穩,臉色已是一陣青一陣白。
顯然這個暗衛軍將軍完全沒有把他這個沙陀幫幫主放在眼裡,看對方的態度和口氣,更好像不是因為他沙陀的那個電話而來。
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注視之下,薑規腳下沒有任何的停滯。
見得他快步走到某人麵前數米,赫然是在下一刻單膝跪了下去。
“屬下薑規,拜見統帥大人!”
緊接著從薑規口中高聲說出的這一句話,還有那極其敬畏的態度,直接就讓兄弟盟倉庫之中的所有人風中淩亂了。
這個時候的兄弟盟倉庫之中,仿佛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除了早知內情的蘇月影之外,所有人都是臉色呆滯,腦海之中滿滿蕩蕩全是薑規口中的那個稱呼。
因為哪怕是兄弟盟和三大勢力的人,也隻知道洪貴是暗衛軍的第一將軍。
可為什麼薑規會稱呼這位為統帥大人呢?
“嗬嗬,薑都統這是給那個沙陀撐腰來了?”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雖然他滿臉笑意,但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讓薑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之前從沙陀的電話之中,薑規就已經了解了今日之事的內情,所以他才第一時間掛斷電話匆匆趕到了這裡。
可他自己知道自己趕過來的目的,但這個新任統帥不知道啊。
想必此刻這倉庫之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認為他薑規是來替沙陀幫出頭的吧?
這個誤會可乖乖不得了,這是真會死人的。
而一些人則是注意到了洪貴對薑規的稱呼,心想這薑規不是暗衛軍將軍嗎?怎麼變成“薑都統”了呢?
“統帥大人,這是誤會,您真的誤會屬下了!”
這一次薑規已經是雙膝跪地了,而且額頭都快要觸碰到地,聽得他說道“屬下跟那個沙陀幫真的沒有半點關係,更不可能助紂為虐幫他出頭了。”
驟然聽到薑規這幾句話,原本心情就有些忐忑的沙陀,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軟,突如其來的顫抖,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
他忽然發現自己可能有些東西搞錯了,這位自己“認識”的暗衛軍將軍薑規,根本就不是來給自己撐腰的。
薑規不僅不是來給他沙陀撐腰的,恐怕如此急匆匆趕到這裡來,還是因為那個兄弟盟的後台洪貴。
當這些念頭在沙陀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之後,他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半點囂張。
“行了,諒你也不敢!”
秦陽擺了擺手,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不會再將一個薑規放在眼裡。
而且誠如他所說,這個已經被嚇破膽的薑規,絕對不敢跟自己作對。
聽得上邊傳出來的話,薑規如蒙大赦,戰戰兢兢地緩緩站起身來,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那邊的沙陀幫幫主。
這個該死的沙陀,竟然差點害死自己,簡直太該死了!
“沙陀,你竟敢對新任的暗衛軍統帥大人不敬,該當何罪?”
直到薑規口中這道高聲發出之後,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那個年輕人的目光,充斥著更加濃鬱的敬畏。
原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曾經的第一將軍洪先生,如今已經取代了穆航的位置,成為了暗衛軍新任統帥了嗎?
可是那個以前的統帥穆航又去哪裡了?
以那位的身份和實力,難道就真的甘心自己暗衛軍統帥的位置被彆人取而代之?
“那天洪先生好像是被將軍周遂‘請’去的,看來暗衛軍中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一些心思敏銳之輩,回想起半個月前在這倉庫之中發生的一幕,他們就有所猜測。
但具體發生過什麼,那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噗嗵!
在旁觀眾人若有所思的當口,被點到名的當事人沙陀,終於再也堅持不住,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薑將軍,我……我……”
沙陀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腔之中跳出來了,他總算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踢到了鐵板,而且是一塊燒紅的鐵板。
此刻他無比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頭腦發熱,來這裡跟兄弟盟搶人呢?
而且一起到自己之前對祝蝕的動手,還想要金懷的性命,沙陀就忍不住出了一背的冷汗。
豆大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滑落,滴到了身前的地上。
“哼,沙陀,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薑規先是看了一眼沙陀,然後環視一圈,朗聲說道“暗衛軍前任統帥穆航犯下大錯,已被雲老廢掉修為,掛在暗衛軍廣場的旗杆之上曝曬三日三夜,受無數千鳥啄食而死!”
“曾經的暗衛軍三大將軍,也儘數被洪帥誅殺,承蒙洪帥大人有大量,饒了我薑規的性命,但我現在已經不是暗衛軍將軍,而是暗衛軍都統,你們切不可再叫錯了!”
這個時候的薑規,朗聲說出的這些事實,將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暗衛軍乃是暗香城官方執法部門,哪怕是曾經的三大勢力之主,也要依附於暗衛軍的將軍,才能在暗香城混得風生水起。
可如果薑規所言是真,那這段時間暗衛軍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故。
統帥穆航死得慘不堪言,四大將軍死了三個,剩下的一個也被貶為了都統。
可以說整個暗衛軍高層,都被大換了一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