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
秦陽側過頭來看了尤劍波一眼,然後笑著說道:“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今天這事就這麼著吧!”
秦陽口中說著話,還伸出手來朝著徐瑩手中那張銀行卡指了指。
這話出口後,尤劍波不由大喜過望。
包括剛才一臉如喪考妣癱坐在地下的魏春華也是眼前一亮,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股力氣,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們都覺得這位秦先生就是關鍵人物,隻要這位不再抓著不放的話,那他們夫婦和錦華春自然就都能保住了。
剛才滿臉嚴肅的經偵隊長侯禮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有些不滿,下意識便朝著那邊的齊三石看了一眼。
他倒是知道齊三石之所以帶自己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幫那個姓秦的年輕人。
可侯禮的性格是嫉惡如仇,那幾件商業罪案也確實跟錦華春有極大的關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總不能虎頭蛇尾吧。
不過他也清楚,如果那位秦先生真的選擇放錦華春一馬,那自己今天大張旗鼓而來,恐怕又要像以前那樣功虧一簣了。
齊三石自然看到了侯禮的眼神,所以他有些疑惑地朝著秦陽看去。
心想以自己對這位的了解,有些事情恐怕沒這麼容易了結吧?
想當初在皇庭會所的時候,秦陽就將趙淩止那一夥人收拾得極為淒慘。
若不是因為一些原因,那位趙家大少都未必能活著走出皇庭會所。
“三石兄,你看我乾嘛,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啊!”
就在齊三石看向秦陽的時候,秦陽好像也看到了前者的眼神,從其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得眾人不由一愣。
那邊剛剛鬆了口氣的尤劍波,隱隱間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似乎自己剛才那些想法,還是有點太樂觀了。
“秦老弟,你什麼意思?”
齊三石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確定一下秦陽的打算,如果這位真的願意放過錦華春的話,那他也不會做得太過。
“我的意思是,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已經了結,但是錦華春該有的問題,你們還得繼續查啊,不過那就不關我什麼事了。”
當秦陽這幾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彆墅一樓大廳頓時一片安靜。
幾乎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尼瑪,這還真是狠呐!”
包括於錢都在心頭暗暗腹誹,心想那個錦華春的董事長尤劍波原本想要消財免災的打算,恐怕是要做無用功了。
沒有人想到這個叫秦陽的家夥在“訛”了尤劍波一百萬之後,竟然沒有半點替錦華春說好話的意思。
眾人都聽出來了秦陽的意思,那就是今天的事是今天的事,錦華春屁股上有屎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碼歸一碼,切不可混為一談。
噗嗵!
安靜的氣氛之中,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原來是那剛剛站起來不久的錦華春老板娘魏春華,赫然是身子一軟,又癱倒在地上了。
此刻魏春華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極致的怨毒,是對那個秦姓年輕人的怨毒。
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收了錢還要趕儘殺絕,簡直禽獸不如。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邊的尤劍波希望落空,也是瞬間滿臉陰沉,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蘊含著一抹恨恨之意,似乎顯露了一些本性。
“我告訴你,我們錦華春可不是什麼能讓人隨意欺負的阿貓阿狗,也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搞垮的。”
尤劍波說著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那邊的經偵隊長侯禮,沉聲說道:“真要魚死網破,你們可都得想想後果。”
看來尤劍波也知道軟的不成,就隻能來硬的了。
那個姓秦的小子如此不講究,收了錢不辦事,還想要落井下石,那他也隻能彰顯出自己強硬的一麵。
這些年錦華春能做到這麼大,尤劍波確實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正經生意人,黑白兩道認識的人也確實不少。
尤劍波是在警告對方,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千萬不要一意孤行,到時候兩敗俱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哼,真是好大的口氣,還魚死網破,你算什麼東西,有這個資格嗎?”
這個時候秦陽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齊三石,他滿臉冷笑地看著那個錦華春的老總,口氣之中更是蘊含著極度的嘲諷。
“侯隊長,我看沒必要再跟他們廢話了,直接抓人吧!”
齊三石將目光轉到侯禮身上,先是強調了一句,然後又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魚死網破?”
此言一出,尤劍波心頭再次一沉。
他剛才隻是色厲內荏的狠話而已,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把握真能給對方製造什麼麻煩。
無論是對方的巨大背景和能量,還是之前輕輕一巴掌就將湯免和常山扇成重傷的本事,都不是他尤劍波能抗衡的。
要知道尤劍波對變異界並非一無所知,更知道相比起最弱的變異者,湯免還要更強上一籌。
這個姓秦的家夥,還有那個什麼三石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可能是特殊部門大夏鎮夜司出來的高手。
對於那個神秘的大夏官方變異組織,以前的湯免一向諱莫如深。
但正是這樣,讓尤劍波越發對大夏鎮夜司敬畏有加。
今天的事,隻能說他們倒黴,就隻是看個房就能踢到一塊超級鐵板上,還真是流年不利啊。
“都是這個蠢貨婆娘!”
想到這裡,尤劍波原本失落的心情,瞬間變為了滿身的怒氣,然後抬起腳來,狠狠一腳踹在了魏春華的腦袋之上。
“臭婆娘,豬腦子,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秦先生,老子打死你!”
這個時候的尤劍波確實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都恨不得把這瓜婆娘給鎖進小黑屋。
原本今天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罷了,若不是魏春華抓著不放,還搖人過來,必然不會鬨到現在的程度。
隻要當時徐瑩在被大狗撲倒,秦陽一腳踢飛雪山之後,魏春華主動過來倒個歉,秦陽自然不會去跟一隻畜生計較。
偏偏魏春華這個主人比畜生還畜生,仗著自己的身份,說出了一番人不如狗的論調,這就讓秦陽忍不了了。
更何況踹狗的是秦陽,他自己倒是不擔心,可他知道自己要是這樣一走,徐瑩這個小姑娘恐怕就要被欺負慘了。
這件事對秦陽來說隻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可是對徐瑩這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姑娘來說,卻是天大的事。
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秦陽,所以他必須得圓滿解決這件事,讓徐瑩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而魏春華最大的倚仗就是錦華春,就是錦華春老板娘的這個身份。
秦陽相信隻要將這個身份剝奪,這個一向囂張得不可一世的胖女人,以後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而且秦陽相信今天這件事情之後,無論這魏春華會不會跟尤劍波一樣被抓進去,她都不敢再動徐瑩一根毫毛。
至於那個狗仗人勢的於錢,秦陽自然另有辦法收拾,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好了,尤董,跟我走一趟吧!”
眼見尤劍波都快要把魏春華給踩死了,經偵隊長侯禮終於踏前幾步,製止了尤劍波的下一步動作,將魏春華解救出了苦海。
隻是看到侯禮從腰間取出的兩副手銬之時,尤劍波夫婦二人已是臉若死灰,仿佛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
最後還是在齊三石和侯禮的幫助下,夫妻二人才能勉強站立。
他們心中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完了,錦華春也完了,這大半輩子的心血,馬上就要付諸東流了。
“秦兄弟,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再叫我。”
齊三石辦完了自己的事,倒是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而是對著秦陽高笑出聲,讓得後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
“今天的事,多謝三石兄了,改天請你喝酒!”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今天這件事雖然隻是一件小事,但沒有齊三石的話,秦陽就隻能使用暴力,所以他還是很感激對方的。
現在的結果,比起直接將尤劍波夫妻毒打一頓的效果要好得多。
這簡直就是釜底抽薪,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
秦陽在京都初來乍到,認識的人並不多,像經偵這樣有關部門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還是齊三石熟門熟路。
“哈哈,那我就等著了啊!”
齊三石大笑了兩聲,一樣有著不虛此行的感覺,能讓秦陽那家夥欠下一頓酒,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事。
如今的齊三石,對秦陽已經有更多的了解了,事實上在他的心底深處,同樣充斥著對秦陽深深的感激。
這中間除了秦陽讓溫晴這個齊家的寶貝成為變異者之外,像齊三石這樣的齊家重要嫡係,前段時間還知道了一個更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靠著秦陽從古武界帶回來的一門正宗浩然氣心法,齊伯然這個化境巔峰的齊家支柱,竟然隱隱間有打破瓶頸的跡象。
齊三石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家大伯真能打破那個屏障,突破到傳說中的無雙境界,整個齊家都必然跟著水漲船高。
畢竟整個大夏明麵之上,也隻有鎮夜司的首尊葉天穹,才達到了無雙境,四大掌夜使也僅僅是化境巔峰罷了。
如果齊伯然能夠突破,就能瞬間淩駕於其他三大掌夜使,或者說所有王牌小隊隊長之上。
這對齊家來說,無異於天大的恩情。
這或許才是齊三石在接到秦陽的消息時,毫不猶豫第一時間趕來,而且將所有事情都做得如此漂亮的重要原因。
再加上秦陽本人天賦驚豔,很多手段都讓人歎為觀止,必然前途無量。
所以於公於私,於齊家於自己,齊三石都覺得自己結交秦陽,絕對不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在齊三石的大笑聲中,還有尤劍波夫妻二人蒼白的臉色之下,幾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彆墅大廳的大門口。
湯免和常山根本就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的廢話,一臉頹然地跟在了齊三石的身後,很快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六號彆墅大廳內,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安靜。
秦陽拉著趙棠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徐瑩愣愣跟過來之後,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手裡緊緊撰著那張一百萬的銀行卡。
今天這件事,對徐瑩來說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接連的變故,讓得她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不過相對於徐瑩,那邊的安客中介主管於錢,似乎更像是在做夢,直到這個時候都還處於一種震驚莫名的狀態之中。
“誰能想到,僅僅是因為一條狗,就讓偌大的錦華春麵臨倒閉的境地?”
這就是於錢心中最大的感慨,今天的事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那就是一條狗引發的血案。
到了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思再去管那條大狗雪山,重傷之下的大狗嗚鳴出聲,看起來很有些淒涼。
不過此刻於錢哪有心思去管那條大狗,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他隻覺得自己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很是後悔自己剛才沒有跟那幾人一起離開。
“小徐啊,這個房子我挺滿意的,要不你先去準備意向書吧!”
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秦陽的聲音突然傳出,讓得於錢心神大震,滿臉不可思議地先看了看那一男一女,然後又看向了徐瑩。
於錢的心中,瞬間升騰起一抹極度的羨慕,又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忌妒。
一來是剛剛徐瑩啥事沒有,就得到了尤劍波一百萬的賠償,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實習生是走了狗屎運。
沒想到徐瑩的運氣一波接著一波,如今在得了一百萬之後,她帶來的這個姓秦的先生,竟然要買下這天驕華府的六號彆墅了?
於錢可是資深中介,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於這六號彆墅的價值,自然早有一個估計。
據於錢猜測,如果是全款買下這幢彆墅的話,至少也需要四五個億。
而安客對於他們這些業務員的提成,一向不會吝嗇,高檔房源的提成差不多是零點五個百分點的樣子。
也就是說如果這天驕華府的六號彆墅能賣出五個億的成交額,那徐瑩從這一筆交易中獲得的提成,赫然是高達驚人的二百多萬。
如果說之前於錢還覺得徐瑩帶來的這個人,僅僅隻是想要見識一下天驕華府彆墅的大氣磅礴,根本不可能有錢買的話,那現在他可就再也不會這麼想了。
在先前的時候,於錢一直都把那個錦華春的老板娘魏春華當成一個寶的。
他覺得隻有這種大企業的有錢人,才算是這種高檔彆墅區真正的業主人選。
其他人不僅沒錢買,就算是住進來了也是格格不入。
可是現在,那個被於錢視作爹娘的有錢人魏春華怎麼樣了?
偌大的錦華春即將土崩瓦解,尤劍波和魏春華屁股底下的屎恐怕也很難擦乾淨,勢必有多年的牢獄之災。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個實習生徐瑩帶來看房的一個年輕人,一個貌不驚人,完全沒有有錢人氣質的年輕人。
這個時候於錢無疑是腸子都悔青了,這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又或者說就算是主動打電話到公司要看房的人中,也不乏藏龍臥虎的大人物。
他以前的那些想法,終究還是太過片麵了。
“小徐?”
就在秦陽話音都落下幾秒鐘之後,徐瑩似乎還處在一種失神的狀態之中,讓得秦陽不得不無奈地又叫了一聲。
“啊?我……我在!”
也不知道徐瑩想到了一些什麼,這個時候臉色竟然紅潤一片,口中的回答也讓秦陽有些無奈。
我還不知道你在嗎?你這是答非所問啊。
“我說這套房子我看上了,你趕緊去準備意向書和購房合同吧!”
見得徐瑩有些失魂落魄,秦陽隻能把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再次引來於錢的一陣羨慕忌妒恨。
隻是現在就算是借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去主動開口啊,更不可能敢去搶屬於徐瑩的這筆天大業務。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恐怕於錢早就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他可不會眼睜睜看著兩百多萬的提成從自己手中溜走。
一個進入安客不滿一個月的實習生而已,甚至都不能算是正式員工,哪有資格獨立完成如此之大的一筆房產交易業務?
可是此時此刻,於錢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敢那樣做,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那個姓秦的年輕人,真是太可怕了。
翻雲覆雨之間,連錦華春的董事長和夫人都被直接打落穀底,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中介主管呢。
所以於錢隻能睜睜看著連業務都不太熟悉的實習生徐瑩,滿臉尷尬地看著那位秦先生,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秦……秦先生,我忘記帶意向書了,我……我這就回去打印!”
緊接著徐瑩口中結結巴巴說出來的話,差點讓於錢一頭栽倒在地。
果然實習生什麼的,做事最不靠譜了。
當然,這也是於錢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當過實習生了。
他帶來看房的客人都是有一定實力的,所以什麼意向書啊,購房合同啊,一直都隨身攜帶在包裡呢。
比如剛才的那個錦華春老板娘魏春華,就是於錢已經接觸了不止一次的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