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窗戶關和不關都差不多,很多小洞,眼睛湊上去,裡麵的情形一清二楚。
唐大虎?
張曉峰一看清楚屋裡燈光下蒙住頭的身影,就猜測是村支書的兒子唐大虎。
看樣子,唐大虎也知道了老玩童周福生買了個漂亮老婆的事情,就跑來占便宜了。
進屋裡的果不其然就是唐大虎,他把周福生打暈以後,拖到屋角,用隨身帶來的繩子把周福生綁在一張椅子上,又拿毛巾塞住了其嘴巴,關了外屋的燈,然後走進隔壁房間,脫下了頭上的黑套。
唐大虎明目張膽到了這個地步!
房間的老舊大木床上,卷縮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同樣被綁住了手腳,被毛巾塞住了嘴巴。
女子臉朝牆壁,張曉峰在窗戶外麵看不清楚她的麵容,但那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就顯得與眾不同,尤其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由得讓人怦然心動。
走到床邊的唐大虎早就興奮不已,去拉床上的女子。那女子哆嗦了一下,顫抖著翻過身來。
“嘶”
當看到女子的真麵容,在窗外觀察的張曉峰不由得吸了口氣。
這女子確實如周福生所說的那樣精致,很漂亮,大眼睛,小下巴,挺直的鼻梁,隻可惜此時梨花帶雨,臉色蒼白,楚楚可憐。
這名被綁的女子和唐藝昕長得有七分相像,隻不過年齡要大些,看起來有二十三四歲了。
折騰了一會的唐大虎隨後把女子嘴上的臭毛巾取掉,對她很粗魯說:“不要亂動,也彆喊,以後在咱們桃花村,有老子罩著,你才不會受苦……”
“大哥、大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的,求求你,求求你……”嘴巴的毛巾被拔掉,女子立即哭喊了起來。
“彆叫,叫得太大,老子又把你的嘴塞住!”唐大虎冷著臉威脅。
“好好好,我不叫,那個,大哥,我可以給你錢,真的,你想要多少?”女子可憐兮兮地哀求。
“你有錢?在哪?”唐大虎眼睛一亮。
“我現在身上沒有,我的錢被騙我的人搶走了。不過,你隻要救了我,我就想辦法打電話讓我媽送錢來給你……”女子著急地說。
“屁話!你以為老子是三歲小孩呢?彆耽誤老子的時間!”唐大虎一邊說,一邊急不可耐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窗戶外麵偷覷的張曉峰,內心糾結了起來,救還是不救,當英雄還是做狗熊,確實是擺在他麵前的一個艱難的選擇。
唐大虎脫完自己的衣服,就撲到了床上,和女子糾纏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站在窗外的張曉峰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想了想,快速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從窗戶的縫隙中扔進去,一下子砸到了唐大虎的後腦槽上!
“咚”
隻聽到一聲脆響,唐大虎的腦袋就癱在了那名女子的胸前,不動了……
那名女子從傷心絕望中回過神來,轉過頭,就看到了窗戶邊印著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張曉峰對著驚魂未定的她招了招手,說道:“你到窗戶邊來,我幫你解開手上的繩子。”
女子腳上的繩子已經被唐大虎解開,聞言後,拚命移動身子,從唐大虎的身下挪出來,下床來到窗戶,轉過身,彎下腰,把雙手儘量抬高。
張曉峰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出來,對著她手上的繩子一割,繩子就應聲而開了。
做完這些,張曉峰也不再停留,轉身就走。雷峰做好事,從來都不求回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等一等!喂,那個……小兄弟,等等我好嗎?求求你了……”那名女子看到張曉峰離開,急忙手忙腳亂拉開門,帶著哭腔追了出來。
救人是一回事,但實際上,張曉峰有他的顧慮,不想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去。雖然他不害怕誰,但他生活在這裡,也要遵守地方上的公序惡俗,說得直白點,他還要繼續生活在這裡,無法脫離這個人情社會的一些低俗的東西。
老光棍周福生花錢買老婆雖然可恨,然而,說起來也是一個可憐蟲,都快入土的人了,連個女人都沒有碰過。如果村民們知道他買來的老婆被張曉峰放走了,那張曉峰就成了千夫所指,成了村子裡的漢奸,敗類,罪過比唐大虎重太多了。
在這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裡,村民們平時也有不少的矛盾,吵架、打架的事情常有,但總體來說,還是挺團結的,尤其是對外麵的人。一致對外,這種思想深深根置在桃花村的每一個村民腦海中,說是愚昧也好,說是無知也罷,這是客觀存在的,這也是桃花村百年來存在的基礎。
黑暗中,女子哭喊著追趕著張曉峰,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就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個無奈的聲音:“你自己走吧,還追著我乾什麼?”
那女子霍然抬起頭來,看到身旁樹子下的黑影,不顧一切撲過去,伸手緊緊地抱著張曉峰,哀求說:“小兄弟,你把我送出去好嗎?沒有人帶,我根本就出不去,沒走多遠肯定會再被抓回來的,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
被女子綿軟的身體死死地抱住,張曉峰像被電觸了一般,動彈不得,思想也不集中。對於女子的哀求,也久久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