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裡麵的人員麵麵相覷,臉如死灰,雪狐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三翻五次的打擊,讓她那顆冷酷的小心靈也變得脆弱。
她的眼睛從麵前的人一一掃過,然後停留在張曉峰的臉上,咬著牙關,擠出幾個字“是你招來的?”
張曉峰苦笑道“雪姐,你不能因為我是新來的,就懷疑我吧?在城中那幢民房裡的時候,你不但把我綁了,還叫人搜查了我的身上,我根本就沒有帶手機,再說了,一路跟在你身邊到了這裡,自從進了地下室就沒有出去過,不信你可以問問身邊的兄弟!”
雪狐又用眼光看向其他人,晚上睡在張曉峰身邊的幾個人都點了點頭。
雪狐皺著眉頭,又狐疑地看了張曉峰幾眼,就沒有再說什麼,目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當務之急是衝出去再說,雖然被包圍了,但現在是黑夜,多少還有一些機會。
雪狐冷靜下來後,對大家說“我們現在被包圍了,是誰出賣了我們,以後會查出來的,現在就不說了,大家知道,我們一但落入警方之手,下場可想而知,說說吧,現在怎麼做?”
“我們和他們拚了,反正是一死!”有人馬上說。
“對!打吧,找個墊背的就行……”
“我也不想在監獄裡蹲一輩子……”
這些個混混在社會上犯了不少事,現在警方找上了門,怎麼也不落個好,紛紛想來個魚死網破。
看到張曉峰抱著手不說話,雪狐又盯著他看了一會,才擠出笑容“也是,看來你想跟著我混是不行的了。你也還沒有做過什麼事情,就彆參與了,如果……如果我們有什麼不測,希望你能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給收個屍吧……”
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低,充滿了悲傷感!麵對死亡,再凶殘的人也會有思想波動,更何況是一名年青貌美的女子呢?不甘、恐懼的情愫彌漫開來……
張曉峰卻拍了拍胸口,大義凜然地說“雪姐啊,我張曉峰不是貪心怕死之輩,我既然說跟你混,那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你現在這麼說就見外了。不過呢,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不怕死就能解決的,我倒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你說吧,說錯也沒關係!”雪狐對他現在很滿意,心裡升起一絲絲希望。
張曉峰說“我們是被包圍了不假,但這個工廠麵積大,再說是黑夜,他們警方的人員再多,也會有空檔,不如我們這些人分開突圍出去,能跑一個是一個!”
當下就有人反對“你這算是哪門子主意呀?我們一翻圍牆,百分百被武警派來的狙擊手暴頭!那樣太窩囊了,我不乾!”
“你以為外麵的人都像你呀?動不動就暴頭、暴頭,他們是人民警察,是很講道理的!”張曉峰不客氣地說,又轉身看向其他人,“隻要我們手上不拿武器,不反抗,他們是不會開槍的,最多,往腳下打一打,嚇唬一下而已,能不能跑得掉,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這麼一說,大家都議論開了,但不管怎麼樣,不像開始那樣要打要殺了。
雪狐想了想,說“張曉峰兄弟的話,是有一點道理的,就這麼辦吧,能逃走一個算一個了。——張曉峰呀,你就跟我一起吧!”
張曉峰摸了摸鼻子,糾結地說“雪姐,其實,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即便是死了,在陰間也有個伴,我……我還是個處男呢!”
“哈哈哈……”眾人都難得哄然大笑起來。
他一本正經接著說“不過,我跟你在一起,目標就大了,反而對你不好,我往大門口那邊的圍牆衝,這樣也能吸引住不少的人,其他兄弟的安全就多一分……”
“好兄弟!夠義氣!如果以後我們還能夠見麵,那你就是我的親弟弟!”那個剛才反對翻圍牆的漢子拍了拍張曉峰的肩膀,一付相見恨晚的意思。
張曉峰暗地裡腹誹,媽的,你的親弟弟?不就是老二嗎?靠,小爺才不乾呢!
“這位老弟年紀青青,好樣子,我阿豪佩服,什麼也彆說了,下輩子做兄弟!”
其他人也都紛紛對他予以讚揚,看到這麼多敬佩的眼光,張曉峰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雪狐說“既然兄弟們沒意見,我數一二三就一起往外跑!”
在她的一聲令下,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在黑暗中,向圍牆邊衝去……
張曉峰來過這個工廠,有一些印象,所以,他往前衝出一會,在黑暗中折返,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進了工廠堆放垃圾的垃圾房,反正他就一打工仔,根本就不怕臟也不怕臭。
進入到垃圾房裡,用垃圾把自己埋了個嚴嚴實實,他現在誰也不想見,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就由著他們雙方去打吧,這種警匪大片,他不想夾在中間,萬一弄不好,成了炮灰,小命不保,他向誰哭去?
剛躲好,圍牆外麵就傳來了槍聲,跑步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
沒過多久,外麵靜了下來,警察進入工廠開始搜查了。
有人也進來看過,發現沒有什麼後,搖搖手,離開了這個臭味很重的地方。搜索過後,垃圾房外麵恢複了平靜,張曉峰剛想伸伸腰,不想外麵道路上又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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