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華夏對槍支管控極其敏感,她不敢耽擱,在線人的引導下,找到了這裡,一路緊張,一路擔心,端著槍衝進房間裡,嫌疑人卻還在閉著眼睛睡覺,把她當成了空氣。
她把那顆懸著的心放下的同時,也不由怒火勃發,去掀開被子,叫醒這個裝大的家夥,沒想到,卻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東西……
張曉峰蓋的被子被掀,身上一涼,睜開眼,就看到了葉欣那張通紅惱怒的俏臉。
他譏誚地問她:“怎麼,大清早的想非禮我呀?”
葉欣看到是張曉峰,也是呆了一呆。
好久沒有看到他了,沒想到今天見麵,卻以這種方式,讓人情何以堪?
葉欣回過神來後,對他怒吼:“你睡覺乾嘛不穿衣服?”
莫名其妙!睡覺一定要穿衣服的嗎?看她是女同誌,就不和她計較了。
張曉峰很好笑地問:“葉警官,你私闖民宅,又當該何罪呀?”
葉欣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出來,她說:“昨晚上在維尼咖啡廳持槍傷人的是你嗎?”
“持槍傷人?有人傷著了嗎?”張曉峰反問。
“人倒是沒傷著,但公共場所你亂使用槍支總該有的吧?”葉欣說道。
“沒錯!是我拿的槍。”張曉峰承認。
葉欣恨鐵不成鋼似的指了指他,說:“胡亂使用槍械,這件事情嚴重了,你等著挨處分吧。”說著就帶人走了。
送走那幾個刑警後,歐陽燕走到張曉峰的麵前,局促不安地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張曉峰無所謂地笑笑,安慰她道:“沒關係,這槍是我以前幫她們乾活的時候順來的,現在事情辦完了,上交也隻是時間問題。”
歐陽燕不放心地問:“真的沒問題?”
張曉峰笑道:“當然沒問題了,如果有問題,剛才她們不就把我給帶走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歐陽燕這才放心,笑笑地說:“我去幫你煮早餐。”
吃了一頓歐陽燕做的愛心早餐,張曉峰就接到了葉欣打來的電話,讓他到局裡去找她。
張曉峰一直不願意買車,他最怕麻煩,一旦買車,辦這個保險,那個保險的,主要是大城市停車很不方便,一個不留神就被貼罰單,他最討厭處理這種事。
所以,他經常打的,來去輕鬆。
當他慢悠悠地到了市公安局,葉欣早已經等得不麻煩。
他一進入她的辦公室,葉欣就指責他說:“你怎麼一點紀律性也沒有?”
張曉峰不說話,掏出兩把手槍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後就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抽著煙。
葉欣愣了愣,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張曉峰吐了個煙圈,不慌不忙地說:“你叫我來,不就是讓我交槍的嗎?”
葉欣驚奇地又問:“你知道?”
張曉峰說:“這還用問嗎?今早上你過來發現動槍的人是我,如果沒事,就不會讓我過來了,讓我來,不讓交槍乾嘛呢?——想和我交心?”
葉欣盯著他看了很久,才歎道:“你確實是個人才,可是,沒有編製,茹姐那邊的壓力是很大呀,你要理解……”
張曉峰打斷她的解釋,說:“我理解呀,所以我才主動交槍的,不是嗎?”
葉欣安慰他:“你不用著急,你看看我,不是也犯錯誤下放到派出所去過嗎?等過了一段時間,再想個理由把槍還給你!”
“那不用,我一直以來就是個合同工,現在閻王死了,那個雇傭兵團也失蹤了,當然也就沒有我的作用了。以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互不打擾。”張曉峰說。
“你不要那麼過激好不好?”葉欣勸道。
“我沒有過激,我現在很冷靜,我隻是很奇怪,那個何家在濱海的勢力居然這麼大,連帶有參謀部頭銜的情報組也要忌憚三分。”張曉峰說。
葉欣又是一愣,無奈地說:“茹姐也有茹姐的難處,雖然我們的人事屬於上頭,但人力物力都要靠濱海市,所以有些麵子上的事情是要給的。那個何家,在濱海市經營多年,勢力和韓家不分上下,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家族,沒必要的情況下,就不要去招惹……”
張曉峰從葉欣那裡出來,但他對她的話卻不以為然,管它是何家還是海家,不招惹他則罷,要是敢無故招惹他,那他也不會手軟。
看到張曉峰踽踽獨行的背影,葉欣的心一下子失落了起來,像不久前知道他在海上失蹤時的那樣。
雖然彼此接觸不多,也就那麼幾次,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卻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腦海裡……